第38章 问答
段岸打开窗户，让风吹进来透一下气，同时又抽出了第二支烟，但没有点燃，拿在手里转动着，此时，段岸吸完烟之后的那双眼睛似乎更加锐利。
“我很关注你，一是你本身，二是wenyi的源头，第一点我想我已经得手了，至于后面会怎样，价值如何，拭目以待，关于第二点，才是我的首要本职。不错，通过宏基因组研究方法，我们发现了你的血液里有新式bd，倒没有其他病毒，但也不是眼下流行的wenyi，而是和莫筱雅身上的bd极高度同型。”
段岸说完，点上了第二支烟，想留给黄独思考的时间。
“这说明不了什么，我就是一个无症状感染者，身上携带了bd而已，但是，莫筱雅发病之前说不定就有一段潜伏期，这期间就已经传给了我。”黄独对这个问题依然在说谎，“只要没有血液、生殖液的暴露，就不会传给其他人，就像艾滋病毒一样，也可能在我体内像艾滋病毒一样长期潜伏！”
“是否和艾滋病毒类似，专家目前还无法得出结论。我只是认为，源头的事不可以放过任何一个疑点！包括你的猜疑，就是欧阳灏给你注射的是不是只有生理盐水，这件事在你和莫筱雅发生关系前！你一直不发病，莫筱雅和你发生关系后突然就发病了，这与bd的传播方式相符合，而且没有发现莫筱雅其他可疑的接触史，我足够怀疑你才是第一号病例！”
“这重要吗？源头有这么重要？重要的难道不是wenyi本身！”黄独违心地反问。
“你承认了？”
“我…没有承认！我也拿不出证据来证明欧阳灏有问题！我和欧阳灏的争吵，完全是出于个人的怒火，将莫筱雅的病怪到欧阳灏头上，拿他当出气筒，其实与他没有任何关系，希望你不要盯住欧阳灏不放。”黄独不仅不配合揭露欧阳灏，并且出言阻止，就是幼稚地认为，段岸不去查欧阳灏的话，欧阳灏那边没有变故，应该能明白他没有制造任何变数。
“你越是这么说，我越是觉得不对劲，你一定有所隐瞒。”段岸眯起了眼睛：“你是不是在逃避什么？”
“没有。”黄独扭头看向了车窗外。
“要知道，逃避是换不来相安无事的，你告诉我，是不是与车祸有关？”段岸温和地追问。
“提到车祸真是想笑，既然怀疑是蓄谋的，为什么还查不出作案的凶手？警察真是吃干饭的，查不到也就罢了，我只希望不要再出现类似的事，家人朋友平平安安，能够正常地生活就行了。”
“想通过车祸谋杀，这件事发生在你身上确实挺奇怪的，我无法将这件事和你身上的其他事联系起来，我揣测，可能和你知道一些东西或者把柄有关，你二十年的履历很普通，所以，终归还是回到bd的源头，因为你知道或者误打误撞抓住了一些把柄，他们才要除掉你，否则无法解释。”
“我根本没有证据，就是信口雌黄而已，杀人灭口是不是太过了？”
“呵呵，有时候胡言乱语，又恰好刺中神经，那就有麻烦了，知道曹操杀杨修的故事吗？”段岸的话和他的眼睛一样犀利。
“不，不是的！”黄独使劲摇了摇头，心中却暗暗承认了这种可能性，但是，拿不出证据证明欧阳灏及其背后组织的犯罪行为，到头来还是一场空，对他没有好处，反而因为配合警方，直指欧阳灏等人的话，无疑是给对方的一种紧逼和胁迫；而且没有可信的证据无法立案，对方仍然自由，有足够时间和各种手段来对付他这个“证人”，吃亏的还是他自己。
“如果你配合我，把知道的都告诉我，不光是bd来源，还有车祸，我都会进一步调查，否则，没有你的帮助，我也感觉很难，很难找到突破口。”段岸面露难色地说，“示弱”无疑一种以退为进的方式。
“你会派人二十四小时保护我和我老爸吗？”
“你能提供确切的证据？没有证据的话，一切都只是怀疑，没办法把你们当证人来全天候保护，但我会经常和你们走动走动，也算是一种保护。”
“唉，算了吧，我拿不出确切的证据，我也只是猜疑罢了，而且，你以后少来找我了，我不认为这是一种保护，我只打算配合你们研究我的身体。”
段岸忽然不知道说什么好，转移话题：“对了，我想问你一件事，刚才在阁舱医院，你为什么那么肯定地说…病毒不是问题，绝对不是问题，让老李相信你，这听上去有点离谱，然而我选择了相信你，你可以告诉我凭什么这么说吗？”
“这…情急之下，我当时故意这么说的！”
“看上去不像，其实老李不会相信你说的，不过，你也挺聪明的。”段岸知道问不出什么，干脆不追根究底了。
“你肯定也不相信，对吧？”
“我相信的是你的品格，黄独，不管你愿不愿意配合我，欧阳灏现在已经解除ge离了，我决定要跟踪追查他，当然，是秘密进行。”
“为什么？”黄独急问，欧阳灏没被感染倒是在他意料之中。
“不妨告诉你，我调查过你和欧阳灏的一切过去，你的身份很干净，但欧阳灏不一样，他曾留学m国，他的老师对咱们可不友好，而且，张娜发病前与他有过密切接触，其他密接者都得了wenyi，他却安然无恙，再加上你与他之间的种种事情，足够让我怀疑，他有可能就是行走的五十万。”
黄独未尝没有这么猜测过，但这更让他害怕，能在这里隐藏势力并渗透，连警察都不一定对付得了，要弄他何其容易，在没有保护的情况下，出头必定死得更快，还不如装傻充愣。
“希望你一定秘密进行，在对方不知不觉的情况下掌握证据，千万别牵连到我。”
“你果然在逃避这个，你既然害怕，为什么不帮助我早点抓到他们？”
“我没有证据，我说的在你们看来只会是天方夜谭，你也没法立即保护我，我说了有什么意义？你一旦查欧阳灏，考虑过我的危险吗？”
“如果这是一场生物战，不能因为你个人的原因而放弃查欧阳灏。”
“我不是这个意思。”
“就算你不说，难道他们就会放过你？我明白了，你不让我来，就是不想让他们怀疑你，但我来的话，他们难道敢在我眼皮子底下动手？你太幼稚了！”
“不管怎么样，我无法阻止你查欧阳灏，我只希望你一定做好隐蔽，算是对我的保护，也希望你早点找到有力的证据，尽快将他们制裁。”
“好，我尽量，你虽然没有具体明说，但至少认同了这个方向，呵呵。”段岸狡黠地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