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放纵

    转眼间暑假过去了。这段时间莫筱雅和黄独的恋爱已经进入白热化，除了上班就是两人腻在一起，看电影、吃饭、逛街、到处游玩，这些情侣间的常规操作也变成了他们的日常。但是莫筱雅始终坚守最后一道防线，黄独也不敢霸王硬上弓。

    体内微生物这段时间出现了不同的变化，先是导致黄独身上的淡红色细线变得更多，但每条细线的颜色相对之前浅淡了一些，想是血管内微生物的数量较为稀薄。接着，淡红色细线逐渐减少，稀稀落落地分布，似乎停止了复制，也不知道为什么。

    黄独观察整个身体，发现病原体主要聚集的地方竟然是生殖器官，在精巢之中最明显。而人体肠道中也寄生了很多普通病毒，在特殊瞳孔所视下是一片莹绿色背景。所以，下腹部整体看上去仿佛绿叶衬托着淡红色的花蕊。黄独对此哭笑不得，竟然，淡红色病原体最喜欢人体这个部位。

    黄独是微生物学专业，知道每种病毒的特性不一样，有的病毒嗜肝，喜欢聚集在肝脏，导致肝细胞受损，比如肝炎病毒、eb病毒；有的病毒喜欢潜伏在体表神经，伺机而动，人的抵抗力下降之后，便发动侵略，引起皮肤受损，比如带状疱疹病毒；还有的嗜中枢神经系统，比如乙脑病毒。

    黄独明白，体内这种淡红色病原体堆积在精巢，会通过生殖液的排出而传播，从遗泄的精液中发现有淡红色荧光可以证实；血管中的病原体也会通过血液传播，但血液是红色的，颜色上和病原体重叠了。然而，黄独发现，从一道小伤口挤出的血液中，淡红色虽然被淹没，所看见的那种荧光，却更加明显了。

    “真是神奇的瞳孔，这定位辩识绝了！”

    黄独还发现亲吻和接触不是传播方式，唾液中未见淡红色病原体分泌，至于其他体液，比如尿液和大便，同样没看见淡红色荧光。

    问题是，暑假都过完了，黄独至今都没有生病，这让他暗自庆幸的同时也在困惑。

    什么微生物的潜伏期这么长？一个半月四十五天的时间，依然没有发生攻击宿主的行为。

    据他所知，大多数微生物的潜伏期基本都是一到十四天，细菌比病毒的潜伏期更短，一般是三到五天。也有时间比较长的病原体，比如肝炎病毒，短则十五天，长则三个月，最长可达三十周。而梅毒以及艾滋，最长的潜伏期可达十年至二十年。

    但肝炎病毒属于二级生物安全危害等级，也就是黄卡标志，在黄独眼中是橙黄色，可以排除掉。至于艾滋病毒，属于三级生物危害等级，贴橙卡标志，在黄独眼中才是淡红色。

    而且，艾滋病毒的传播方式有三种，分别是血液传播、性传播、母婴传播，也就是说血液、精液里都会携带病毒，跟黄独体内的淡红色病原体，在传播方式上如出一辙。

    黄独对此十分担忧，如果欧阳灏将艾滋病毒注入他的体内，一时半会不会发病，一旦发病无可救药，不仅如此，还会败坏黄独的名声。

    来到xy2医院，黄独又找到了上次给他看诊的医生，提出要求做输血前化验项目，包括乙肝、丙肝、梅毒、艾滋四项。

    医生没有多问，也不想多问，直接开出化验单，让黄独先缴费，然后去抽血。

    等结果出来，报告单上显示四项检查都是阴性，并没有感染这四类病毒。

    黄独松了一口气，排除了艾滋病毒，别的病原体或许不会让他死的那么难看，至少不会身败名裂。

    但具体是什么病原体，是病毒还是细菌？黄独猜测不出来，大自然的微生物实在太多了。只得耐心等待开学，实验室的工作人员都已经上班，那时候他就有机会自己展开研究。

    开学如期而至。新学期伊始，冷清的学校变得热闹，三三两两的好友小聚，氛围纯净、和谐而温情，这种氛围是其他任何场所或机构所没有的。

    同时，大学校园的空气中，还摆脱不了一些躁动因子。一对对分开两月的情侣，对彼此充满了思恋之情，除了再度相聚的甜蜜，还有无法掩饰的春情旖旎。

    黄独和陈峰老友会面，互相寒暄，在外面的小馆子开心地吃了一顿，但见来来往往都是成双成对，陈峰心旌荡漾，可是单身的他，只能羡慕嫉妒，恨自己不争气。黄独触景生情，不断想着莫筱雅，热血翻涌，心中下定决心，今晚必须干点实事了。

    别过陈峰，黄独把莫筱雅约了出来，带她在校园里散步，感受一下大学自由的气息和奔放的情感。

    在一个人少的林荫角落，黄独搂住莫筱雅的小蛮腰，疯狂亲吻了半个小时，这让莫筱雅也感到心血澎湃，紧紧搂住黄独，迷离地看着他的眼睛，情真意切地说：“独，你的眼睛真好看。”

    “筱雅，你今天真美。你知道为什么吗，每到这个时候，学校附近的酒店就没有空房。”

    莫筱雅娇羞一笑：“我知道你的意思，今晚，我可以答应你。”

    “真的吗？那太好了！”

    黄独抱起莫筱雅，原地转了三圈。

    到了晚上，月色皎洁柔和，霓虹灯光扑朔迷离，黄独早已订好了酒店，买了零食和必备品，带着莫筱雅住了进去。

    这样的夜晚，总该发生一点刺激的事情。

    激情前的一刻，黄独的脑海中闪过一个危险信号，“性传播”三个字被“良知”拖进了他被精虫占据的大脑，可是，“欲望”已经控制黄独。他无力把持自己，更无撤退可言，心中一横，病了我陪你病，治疗我帮你治。再说体内的病原体迟迟不攻击宿主，侥幸地认为就是一只纸老虎。

    良知尚未完全泯灭，为了安全起见，黄独从一开始就使用了保险措施。

    一夜数次激情，沉溺于享受当中，黄独忽视了该注意的细节。

    第二天日上三竿，两人懒洋洋地醒来，精虫已经缴械，黄独人也清醒了，还没回味昨晚的酣畅淋漓，忽地警觉起那个危险信号，立即掀开被子仔细察看莫筱雅的胴体，一看之下，顿时面色大变，心中后悔不已，暗暗责怪自己禽兽不如。

    莫筱雅的下体位置，已然出现了淡红的荧光色，即使在体内，有着皮肤肌肉的阻隔，依然明晰，仿佛被高维空间标记了颜色，投射到黄独的莹绿色瞳孔中。

    此时，后悔不迭的黄独，只希望病原体永远潜伏，永远不会发病。

    歉意地一笑，黄独迅速穿好衣服，匆忙准备着出去买早餐。莫筱雅着迷般地看着那双具备魔力的瞳孔，先是视线无视她的私密，接着从她身上惶恐地移开，转向门口，有过一刹那的空洞，然后穿过房门，消失不见，而她的脸上自始至终挂着幸福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