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岩洞奇遇
黄独家住cs市,今年二十岁,就读cs某高校,专业是微生物学,研究各类微小生物的生命活动规律和生物学特性。
大学第一个暑假,家住乡下的陈峰在回去前诚邀黄独去他那儿游玩,黄独爽快地答应了。
从cs市一路车途来到乡镇,下车后进了一处村落,独栋低层砖房错落有致,每家每户几乎都有小庭院,平时在城里不怎么看见的鸡鸭鹅,在庭院里和小路边都自由活动着。
村民们看到有陌生人来做客,大都面露微笑,客气的还会点头致意,有些个大龄妇女站在门口,忍不住偷偷地多打量几眼,那眼神儿仿佛要看出陌生人的来龙去脉。有一个三四岁的孩童,见到从城里来的外乡人,不仅不害怕,还主动上前抱他大腿,嘴里说着不标准的——“嫩好,翻迎。”
进了陈峰家,陈父陈母非常热情好客,吃饭的时候不停地招呼黄独多吃点,还用公筷亲自夹菜到他碗里,嘴里总挂着“就当在自家一样”这句话。
黄独感受到了浓厚的乡土气息和人情味。
第二天,陈峰带黄独穿过一条依山而建的公路,来到空旷的半山腰处,入目有一个刷了新漆的四角亭,在亭子周围,可见多处散乱堆放的碎石河沙。
入了亭子,两人坐在石凳子上休憩片刻。
陈峰先卖关子问:“黄独,你猜这是什么地方?”
“如果没猜错,这是山上。”黄独察看一番周围的地形,故作认真地说。
“哈哈哈…”
“莫非,这里是一个在建的园林?”
“哈哈…这是乡下,处处都是园林,还需要再建?谁有那闲工夫跑这半山腰来看花花草草…哈哈…咳咳…”陈峰都快笑岔气了。
“看亭台楼榭…有那么好笑吗?”黄独神情略带不屑。
陈峰强行憋住不笑,起身说:“你只看见了地上的,没有想到地下的,来,跟我走。”
黄独跟着陈博跨出亭子,绕过杂乱的碎石堆,进入一片小竹林,在竹林中经过几个拐角,下行几个青石台阶,终于看到了陈峰口中所谓的地下景点。
原来是一个岩洞,洞口并不大,被一道铁门封锁住了。
陈峰指着洞口,像导游一样介绍:“这个岩洞很有来历,曾帮助一个被叛军追杀的大将军躲过一劫。里面别有天地,最近政府投资,准备开发成景区。”
“可以进去参观吗?”
“可以,但岩洞里面还没有完全修建好,所以暂时封住了,不过,我有办法。”
只见陈峰掏出一串钥匙,在手上抛了几下,得意地走向铁门。
“你怎么有钥匙?”
“山人自有妙计,你来我这里玩,总要来点新鲜刺激的,这岩洞可深了,就我俩进去,你不会害怕吧?”
“不会,里面又没有鬼。”
“好样的,我带了手电筒和蜡烛,放心,里面有不少人进去过,不会有事的。”
陈峰开门之后,将一支手电筒递给黄独,两人一前一后往岩洞深处走去。
边走边借着灯光观看,洞中有很多奇形怪状的钟乳石,有些像菩萨罗汉,有些像狮虎猛兽,黄独不禁感叹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心想若是建成旅游景点,说不定可以增加农村的经济收入。
不知不觉,两人来到了岩洞深处,此时,面前出现了一个岔口。
陈峰照了照两条分岔路,发现右边的地面上摆了几根电线,而左边的地面上空零零。
“黄独你看地上,一条道上有电线,一条没有,你选哪条道?”
黄独明白有电线的那条岔道有人进去过,安全性肯定更高,但他就想选一条没人走过的岔道,于是回答:“左边。”
“我也这么想,以前没有这么深入过,该看的景观差不多都看到了,所以,我也想探探这条未知的岔道。”
两人意见一致,由黄独打头,鱼贯而入左边的岔道。彳亍一段距离,通道越来越小,堪堪能过一个人。
黄独继续前行,手电筒只照向前方,却忽视了地面,陈峰突然一把拉住他,急促提醒:“小心脚下!”
黄独连忙收住还没落地的脚,低头一看,瞬间脊背发凉,还好刚才没有踩下去,否则一脚踩空,重心失衡,可能要滚下去了。
原来前面毫无征兆地出现了一个近七十度的陡坡,陡坡往下则是万丈深渊,只有左侧靠边下有一条十五公分左右的细小石道,仿佛挂在石壁上一样。
陈峰吸了口冷气,问:“还继续吗?”
“都到这了,我可不想退回去,无限风光在险峰,我们沿着小石道溜溜去。”
“好,我陪你,我先扔个石头下去玩玩。”
陈峰捡起一个不小的石块,从陡坡扔下去,石块哗啦滚动,滑过斜坡,落向深处,竟然听不到最后落地的撞击声,看来的确是无底深渊。接着,一阵细微的拍击声传来,似乎惊动了幽暗处的某种生物。
黄独对这种声音有些发毛:“是什么东西?”
陈峰根据经验猜测:“可能是蝙蝠,洞穴里最常见的就是蝙蝠。”
果然,片刻之后,一群蝙蝠出现在光亮之内,但数量有点多,约摸着不下一百只,似乎要飞向外面。
“我们能挪的地方太有限,若是蝙蝠飞来,根本没地方躲,要不先退回去?”黄独因为蝙蝠见得少,还是有点怕。
“嗯,退一步海阔天空,等蝙蝠潮过了,我们再去探险。”
可是,蝙蝠潮速度非常快,似乎谁也不甘落后,密密麻麻的一堆顷刻间就飞了过来,一部分从狭窄的头顶飞过,一部分直接撞在他们身上,从他们与墙壁之间的缝隙拼命往外钻。
须臾,蝙蝠群已经全部飞出去了,紧张到不敢呼吸的两人放松下来。
陈峰大口喘着粗气,看向黄独,却见他正举着一只手,肘关节弯曲,手指伸进嘴里,不断地往外抠。
这是在催吐,可干呕了几次,也没有吐出任何东西来。
陈峰开玩笑说: “黄独你怎么了?不会吃了一嘴蝙蝠屎吧?”
黄独不予理睬,继续用手指掏喉咙,并按压舌后根。
“不会是真的吧?要不喝点水漱漱口?”
黄独依然没有停止。
看着黄独的动作幅度越来越大,并且干呕的样子挺难受,陈峰感觉事情比他开的玩笑似乎还严重。
“黄独,要不要先出去,然后你再慢慢抠?”陈峰好心建议。
黄独囫囵吞枣地来了句:“滚犊子。”
“你到底吃了什么?这样虐待自己,我真的于心不忍啊!”
黄独终于停了下来,很是沮丧:“我吃了一只蝙蝠。”
“不会吧!你没有一直闭着嘴巴吗?这蝙蝠个头也不小,你是怎么把它吞下去的?”
“我也纳闷,当时蝙蝠太多,恰好有一只撞在我脸上,堵住了我的鼻孔。”
“所以,你张开嘴,直接把它吃了进去?”
“不是,我的鼻子被弄得很痒,忍不住想打喷嚏,可一直打不出来,嘴巴张很大又难以闭合,然后另一只蝙蝠把我的嘴巴当成了出口,迅速钻进嘴里,直至喉咙,我喷嚏都被堵了回去,喉咙又差点噎住,简直太难受了。”
黄独刚才竟然经历了这么曲折的过程。
“人才,真是人才!”陈峰简直想鼓掌。
“蝙蝠很脏的,有病毒之王的称号,身上携带了上百种病毒,包括sars、埃博拉等,任何一种都不是我能承受的。”
“你这么一说,是挺吓人,蝙蝠之所以能与如此多病毒共生而不被感染,因为它特殊的体质和强大的免疫力,不过吉人自有天相,相信你也能扛得住,说不定还能进化成蝙蝠侠!”
陈峰这话三分安慰七分调侃,其实本土蝙蝠并没那么可怕,这玩意他小时候抓过很多次,也没见得过什么病。当然,论生吞,黄独这次估计是绝无仅有。
“唉,我这条年轻且宝贵的生命…”黄独话中带点自嘲的意味,说不怕是不可能的,否则当时也不会抠的那么厉害。
“你放心走吧,你女朋友我帮你照顾。”
说起交女朋友,黄独凭着不错的形象,大一才开学就谈了一个女朋友,而且质量很高,妥妥的大长腿小蛮腰。
“滚…我们已经分手了。”
“啊?什么时候的事?”
“上学期结束的时候,人是奇怪的动物,总是喜新厌旧,她说她还很年轻,不想只喝一种口味的奶茶。”
陈峰看黄独有些失落,没再多问,安慰了一句:“哦,你也很年轻,谁也不吃亏,还继续深入洞穴吗?”这后半句忽然透出一股莫名的歧义。
黄独会意地瞟了他一眼,已经提不起兴致:“我感觉不舒服,说不上来的感觉,要不先撤吧,我想出去吃点东西换换味。”
“那行吧,蝙蝠玩过很多次,吃还从来没有过,我还是挺同情你的,但你不用太担心,感觉不舒服估计有一部分心理作用,这洞里的蝙蝠应该不会那么可怕。”陈峰作为东道主,心里还是有点愧疚。
黄独微微一笑,其实他已经释然,但身体确实有点不舒服。
“没事的,咱们先出去再说。”
回到亭子内,陈峰从背包拿出零食,黄独吃了点东西之后,感觉好了很多,怀疑刚才是饿出了低血糖,所以出现了乏力、心慌等症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