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卫道司
“我在想你什么时候下台把大将军的位置让给我。”周沫也随口胡扯。
“行啊，下一场国战你来指挥。能打到大衍京城，这位子自然是你的。”
父子俩一唱一和，说着不着四六的话。
“对了，我这几天有个疑问。您老人家能不能给解解惑？”周沫问道。
周虹：“你说，我听着呢。”
“军队作战都是以战阵为主，但是你组织的这场大演武为什么非得以擂台赛的方式进行？这似乎与军队的作战方式相违背吧？”
说到这个，周虹便收起了玩笑心思。表情有些沉重。
“还是那个原因，天地变化。个体之间的实力差距会变大。也许再过些年，单人成军，一人攻城的现象都有可能发生。在这一点上，我们大昭与西面的大暄都有些落后于人了。”
“嗯？怎么说？”
周虹叹了口气。
“你可曾听说过大衍的卫道司？”
周沫颔首：“听说过，与大昭司天监差不多的部门。专门处理各类关于修士的事情。”
周虹：“没错，但是也错的离谱。”
“嗯？这又是什么意思？”
“以前的卫道司可能确实是你说的那样。但是现在，整个大衍的朝堂重臣全是卫道司的人。或者说全是修士。”
周沫有些不信。
“不可能吧？那大衍的宰相，还有那些处理国家政务的六部公卿也全部都是修士？”
周虹摆了摆手。
“不对，这个理解方向从根本上就是错的。因为他们不再以寻常百姓的政务为核心。而是以修行者为核心。
早在四五十年之前，大衍便将六部划成卫道司之下的一个部门。
而真正掌权的是以卫道司司主以及其治下的四象、二十八宿、三十六天罡、七十二地煞。另外还有天工部、天象部。十天干、十二地支等等多个组织协同……
也就是说，大衍王朝的所有官员全部都是高阶修士。然后以此庞大的武力为核心，挟制大衍境内所有门派为其治理地方。
这样的国家，在已经到来的天地巨变之中占有的优势之大简直难以估量。”
周虹的话让周沫有些脊背发寒。若是如此的话，那确实太可怕了。一但天地之间的变化，让个人之间的差距超出某种界限。那时候，大昭几乎没有抵抗能力。
“而我们大昭呢？近几年才开始重视修士治国。整整晚了四十年时间，四十年啊。”
“所以你把战阵对抗的大演武改成了擂台赛？想将众人的观念从部队协同作战，转到个人的单体实力？”
周虹叹息道：“是啊，亡羊补牢，但还是太晚了啊。”
了解了这些之后，周沫沉默了。
倒是周虹笑着说道：“没事，这种事情说起来可怕，但是大昭也不会毫无准备。不管是军阵之战，还是修士之间的战斗，以弱胜强的事情层出不穷。你爹我当年不就是这么打出来的吗？你放心就是。”
周沫并没有因为周虹的话而放松，他认真的看着周虹。
这种差距那么容易逆转吗？别开玩笑了。这已经属于降维打击的范畴了。几乎是不可逆的局面。四十年发展方向的错误，那是致命的啊。
周虹这几天也看的明了，自己这儿子虽然有些懒散，但也很聪明。对于局势也有自己的见解。所以他也看出了周沫的担心。
“放心，天地的变化也没那么快，修士想要现在这个节点，想要想在战场对抗大昭这三十万大军。就算将他们大衍境内所有修士全部送到战场上也不够看。”
周沫的眉头还是紧皱着。
他问道：“大衍的军队有多少？”
周虹知道他会这么问。所以也并不隐瞒：“虽然比以前有所精简，但还是维持在二十万左右。”
“这一关，不好过啊。”
周虹点头。
“是啊。但又有哪一关好过了？十年前的国战好过吗？四年前丰都山之战好过吗？你京城为质十年好过吗？江山代有人才出。也总会有人在大势之下做出惊天之举。十年前是你老爹独领风骚。谁知道十年后的今天会不会依旧是我大昭出现英才来让历史的河流改道？小子，不要妄自菲薄啊。”
周沫听到这些话之后有些目瞪口呆，以一种极为怪异眼神看向周虹。说出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怪不得你能当上大将军呢。”
别的不说，就这一碗鸡汤，你儿子我先干上一口。
周虹却北邮听出这背后的含义。一脸自得之色。觉得自己在儿子面前好好的装了一波。
父子俩继续吹了一波牛逼，主要是周虹想在自己儿子面前抖抖当年的威风。享受享受儿子对自己崇拜的眼神。
周沫也乐得成全他的虚荣心。这让他们俩之间的关系出现了一种带点怪异的“父慈子孝”。
等周虹离开后，周沫则是继续练拳。
接下来的日子也还算平静，周沫也不怎么出府，每日修行。经常会去陪陪秦湘君。一连好几日，秦湘君的情绪才缓过来。虽然偶尔还会露出些许伤心之色，但已经好多了。
没办法，人总要向前走啊，不管是自己主动向前，还是被时间逼着向前。
再后来候秦湘君与彩凤也会与他一起来练拳。这几乎成为了将军府里的一景。
每天早晨都三人都会来到假山处练拳。秦湘君是害怕周沫真的不遵守承诺再对她动歪心思。所以才跟着他一起打拳的。
而彩凤则是为了续命而已。她修行刻苦，甚至比周沫犹有过之。其中辛苦坚持，难以言说。但这也让她的脸色一天天好了起来。
然后这就愈加显得秦湘君惫懒。周沫则也是想让她用功一些。这时秦湘君总是会耍无赖。
第一天。
“沫儿，我今天小腿有点疼。”
第二天。
“沫儿，我今天出门撞着胳膊了。”
第三天。
“沫儿，我今天起床的时候感觉小腿有点不听使唤。”
………
好嘛，一个月三十天，你二十八天身体不适。如果按照前世的阳历算。碰上个闰二月你是不是还想修个全勤。公务员也没你这待遇啊。
时间过了将近一个半月，林荫带着白芷和芍药来到了雍州城。
当然，也带着李伏云口中的“小玩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