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杀了他
秦湘君一愣，然后脸颊便红了起来。
小声嘟囔道：“说什么呢？哪有跟长辈这么说话的？”
“漂亮就是漂亮啊。怎么就不能说了？再说了。一句实话而已，老天爷不会用雷劈我的。”
秦湘君噗嗤一笑。
“少说这些不正经的。”
“嘿嘿……”
一路来到菜市场，小摊贩卖力的吆喝声传入耳中。热闹的大街上一幅国泰民安之景。
“沫儿想吃什么？要不买个羊头吧。你以前最喜欢吃的。秦姨做的也最拿手。”
“都可以，听你的。”
两人走到羊肉摊子前。看着那还在往下滴血的羊头。就让老板冲洗一下给装了起来。
“沫儿还想吃什么？”
周沫想了想：“算了，只有我和秦姨两个人。一只羊头就已经够吃了。”
秦湘君开心一笑：“也行，那就走吧。”
然后周沫提着羊头又随秦湘君一起返回国子监。等回到国子监时，太阳已经隐没于山后，只留下一缕余晖洒在大地上。
二人在门口做了个登记，护卫人员也就放行了。国子监对于人员的进出控制并不严密。主要是京城之中达官显贵太多。来国子监看望自家孩子的也不少。所以只要不是那些一眼看上去就是来闹事的人。守卫大多都会放行。
只是当两人回到住处的时候，周沫看到了一个身影站在门口。
“周公子，在下等候多时了。”对方声音有些沙哑，似乎在极力忍耐着心中的怒气。
“陆知舟？”
“正是。”
周沫眉头微皱，旋即又舒展开来。
“说吧，找我做什么？”
陆知舟神色阴沉，紧紧盯着周沫。
“敢问周公子，青瑶今天下午是否来找过你？”
周沫：“陈姑娘确实来过。”
陈青瑶？沫儿喜欢的那个姑娘？那姑娘我见过，感觉是不错。给沫儿做媳妇儿也不是不行。秦湘君心中想到。
陆知舟脸色再次阴沉几分。继续说道：“那你对青瑶做了什么？为什么她从你这里回去之后便哭泣不止。”
周沫一脸懵逼。我做什么了？我特么什么也没做啊。
秦湘君听到这里脸色变得也有些难看。
“沫儿，到底怎么回事？”
周沫一脸的黑线。
“秦姨，我也不知道啊？今天下午陈青瑶来我这儿喝了杯茶。没说几句话就回去了。啥也没发生啊。”
陆知舟咬牙沉声道：“你还不承认，你对青瑶早有不轨之心，她进了你的院子，你又如何会放过这次机会。定然是你欺辱于她。不然她怎会如此？”
“我滚你娘的吧。老子没做就是没做。至于陈青瑶为什么会哭你自己问她去。老子没功夫在这听你扯淡。”
周沫有点头大，按照原主的行事风格做这种事情的可能性不是没有。也怪不得别人会怀疑。
但他确实什么都没做啊。这平白一口黑锅砸下来谁受得了。
陆知舟见到周沫依旧如此嚣张。便再也压制不住内心的怒火。
“周沫，你真的以为你可以无法无天吗？”
说完，一柄长剑就已经被他提在手中。大有一言不合就要出手的打算。
周沫看着他手中已经出鞘的长剑。脸色也冷了下来。
“怎么？想杀我？”
“沫儿。”
秦湘君见陆知舟已经拔剑。变得有些紧张起来。
“没事，安心。”周沫将秦湘君护在身后，对她说道。
然后他又接着对陆知舟说道：“想杀我那就来啊，砍我一剑。给陈青瑶报仇。”
陆知舟死死盯住周沫，脸色不断变换。
“你在激我？真以为我不敢出手？”
周沫：“我确实这么认为的。怎么？你敢不敢？要不我再告诉你个消息吧。给你增加一点勇气。陈青瑶啊……很润。”
这一句话，彻底激怒了陆知舟，他大声吼道：“周沫……你给我死。”说着便冲向了周沫。
就在这时，一道清丽的声音传来。
“知舟住手。”
陈青瑶与她的两个舍友从远处跑了过来。刚才智子看到陆知舟眼睛血红的提着剑向这边走来。立刻就告知了陈青瑶。她看了一眼旁边的徐英，脸色有些古怪。想说什么，但又没有开口。
三女还没跑到几人身前。周沫的声音也传入了众人耳朵。
“甲宿，杀了他。”
声音还未落下，一道黑色身影从暗中极速来到陆知舟面前。寒芒一闪，其手中匕首直取陆知舟面门。
黑影速度太快。陆知舟避无可避。眼见就要血撒当场。
陈青瑶嘶声呐喊：“不要。”
而就在此时变故再生。
一道剑光从陆知舟手中长剑迸发而出。剑光璀璨，一时间晃的众人睁不开眼睛。
甲宿也被这道剑光逼得不得不后退。
剑光出现的同时，一道白色身影从远处扶摇山御空而至。飘然落在众人身前。
来人四五十岁的年纪。负手站在陆知舟与周沫中间。加上一身纤尘不染的白色道袍。整个人飘然若仙。
陆知舟见到来人，立刻上前行礼。
“师傅。”
来人正是陆知舟的师傅，扶摇山的护山供奉之一，林长青。陆知舟长剑中迸发出的剑光也是他为了保护陆知舟而封印其中的一道剑意。
陈青瑶见自己的心上人脱离了危险，立刻就关心的跑了过去。她身后的两个舍友也跑了过去。
林长青并未在意他们，而是转头对周沫说道：“年轻人，动辄就要取人性命。是不是太狠辣了一些。”
周沫不屑的说道：“我狠辣？老道长，你的徒弟想要杀我，难道要我站在这里让你徒弟一剑砍了不成？”
中年道人并未生气，只是轻蔑一笑：“巧言善辩，年轻人好自为之吧。徒儿，走了。”
说着便要带着陆知舟离开。
周沫却气笑了：“走？道长是不是该留下来把事情掰扯清楚再走不迟？”
林长青面容不屑：“怎么？想强行留下老夫？但是就凭这位第六境的武夫可做不到。”
林长青是第八境的练气士。对付一个第六境的体修，还是很轻松的。
周沫却冷笑一声：“呵呵，宿卫。都给我出来。”
然后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之中。九道身影瞬间将几人围住。
周沫冷笑道：“道长，现在呢？能将您那位想要击杀拥有救国之功的镇国大将军独子的徒弟交给我了吗？还是说你想包庇他呢？我可以告诉你，这十名宿卫自成一套阵法，击杀一两个凝神境的高手还是可以做到的。”
此时的林长青脸色变得极为难看。
“你想怎么样？想要在这里杀了我？”
周沫：“不不不？我天性纯良，怎么会想要杀人呢？我只是在抓捕罪犯而已。”
林长青面容铁青的再次开口道：“说说你真正的目的。”
周沫这才笑了起来：“哎，这才是聪明人。至于我想的目的嘛……听说你们扶摇山上有一块福地，那里有几株果树。树上的果子留下两颗就行。”
林长青勃然变色。
“你休想。朱果何其珍贵。你就别异想天开了。”
周沫呵呵一笑：“那就按规矩办事吧。宿卫，将陆知舟那企图袭杀功臣之后的贼子拿下。”
林长青大怒：“你敢？”
此刻不管是林长青，还是陆知舟都慌了神。陈青瑶更是不知所措。
而在周沫看不到的地方，从他唤出甲宿的那一刻，就有四道身影立于虚空之中。国子监四位司业全在看着下面这一场闹剧。
四位司业里有两位老人，各自分别主管武院与学宫。另外两位则是显得年轻一些。邱月盈赫然也在其中。
“老头子，你们俩就这么看着？不下去管管？”那名三十多岁的中年男子开口问道。
其中身材中等，穿着朴素的老人开口笑道：“国章啊，不要那么急躁嘛。扶摇山的老家伙都没出手。我们急什么？”
另外一位老头也跟着附和道：“是啊是啊，别着急嘛。难得看到扶摇山吃瘪，现在下边那小家伙有理有据，而且占据优势，再看一会儿也没事。看看扶摇山的老家伙舍不舍得用朱果换那位扶摇山新晋的天才弟子。”
邱月盈没有说话，只是斜了两个老头一眼。然后继续看戏。
“我他妈有什么不敢的。动手，把这贼子拿下，然后打破气海，废了修为，丢到刑部门口去。”
他话刚说完，十二宿卫就已经站定位置。准备动手。
而此时一道宏大的声音从扶摇山传来。
“好了，到此为止吧。”
随声音而来的还有一道剑光。剑光速度极快。快到让人难以目视。在周沫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剑光就已停在了周沫身前。
那是一柄飞剑，剑尖上挑着两颗樱桃一般的鲜红果实。
“摇光剑？”林长青心中惊疑，这是山主的佩剑啊。
“长青，带着人回来吧。让他去后山磨磨心性。明年国子监大比之前不准出山。”
“是，尊山主令。”
林长青愤怒的看了周沫一眼带着陆知舟离开了。离开时陆知舟的脸色亦是阴沉无比。
周沫取下飞剑上的两枚朱果。同时也让十二宿卫退了下去。
陈青瑶三女也看了一眼周沫跟着离开。
但离开前，那位扶桑国的留学生高桥智子还对着周沫挥了挥手。这让周沫有些不明所以。
众人都离开之后。周沫开心的对着秦湘君晃了晃手上的两枚朱果。
“秦姨，你看，赚大了啊。”
秦湘君却冷着一张俏脸。转身走进了院子。然后兀自坐在石凳上一言不发。
天空之上的四位司业此时脸色也不似刚才那般从容。
“老头子，这情况有些不对啊。一个普通的扶摇山弟子，即便是天才，也不值得山上那老家伙用两颗朱果来换吧？”华国章开口问道。
“确实不对。可为什么偏偏同意了？”邱月盈也问道。
中等身材的老者点了点头。然后开口说道：“只有两种可能，要么他在谋划一着个与周沫有关的计划。要么就是那个年轻人确实重要。”
另一位老者也跟着点了点头表示认同。
“走吧，事情已经告一段落了，先回去再说。”
接着几人的身影也消失在了夜空之中。
而此时的周沫则屁颠屁颠的来到秦湘君身旁。
“秦姨，怎么了嘛？怎么突然就生气了呢？”
秦湘君：“你刚才怎么回事？先是激陆知舟动手，然后敲诈扶摇山朱果。你不要命啦？以后他们报复你怎么办？”
周沫嘻嘻一笑：“报复？那就再敲诈他们两颗朱果。”
秦湘君见周沫一副无所谓的态度，她气坏了。
“你……你当扶摇山是泥捏的啊？你知不知道今天的事很危险？”
周沫挠挠头：“嘿嘿……”
“你……”秦湘君再次被他的态度所气到。
周沫却装出一脸委屈的样子，晃了晃一直被他提在手中的羊头说道：“秦姨，这会儿我真的饿了。”
秦湘君本来还想继续生他的气。但周沫这一手，让秦湘君再不忍心对他发火。只能冷哼一声，提着羊头走向厨房。
周沫看着她气鼓鼓走向厨房的背影，暖意再次充斥整个心房。
然后他也跟着进了厨房，想给秦湘君搭把手。
只是秦湘君并不理他，似乎是想要以此来表达自己的不满。刚才的对峙，从周沫召唤出甲宿开始，她就一直在担心。担心他伤人性命，变回从前那个狂妄的纨绔子弟。然后林长青出现，他又担心周沫会吃亏。而最后送来朱果的那柄飞剑让她把心提到了嗓子眼。
那柄飞剑的主人想要取他性命，眨眼之间他就会人头落地。这才是让秦湘君最害怕的。虽然知道对方不太可能杀周沫。但最怕万一啊。
但对于此事周沫心中却另有计较。他觉得整件事都充斥着一种违和感。
先是与陈青瑶偶然相遇，然后那傻丫头跑到自己这儿为他的“情敌”求情。接着陆知舟上门讨要说法。这些看似就像一个平常的感情纠纷事件。
但是这两人所表现出来的情商也太他妈低了。
就说陆知舟，周沫明明没有对陈青瑶做什么，他怎么就一口咬定自己欺辱了对方。这种事他去问一下对方不就行了？
现在他却直接上门堵自己。这就有些过分了吧？
还有陈青瑶，我他妈又没碰你。你哭个毛线啊？这不是故意引人怀疑吗？
所以周沫才会激陆知舟动手，才会让甲宿动手杀人。他想要砸出点水花，看看能不能炸出点什么动静。好让他看看这件事背后到底有没有推手
至于最后敲诈扶摇山两枚朱果倒是临时起意。他也没想到扶摇山会这么爽快的答应。
正在周沫思考的时候，秦湘君突然俏生生的站在他面前，直勾勾的盯着他。眉眼如黛，眉目如画。
秦湘君见将摇头处理好放进锅中慢炖。正准备走出厨房，便看见周沫站在那一动不动。心里又是一阵好气。
“你又在动什么歪脑筋？我告诉你，以后不许再出现这种情况。”
周沫微笑道：“一切都听秦姨的。以后定然不会如此冒失。”
“哼……”傲娇的一声冷哼。转身便离开了厨房。
周沫自然也跟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