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聚散有时2
“罢了罢了，不跟你计较，我走了。”柳慕远这心里燥得很，都怪他口无遮拦。
可才往外走了两步，又回来了:“走的时候和我说一声。”
想要挽留的梁秉玉只冒出来一句，“下午的事很抱歉。”
柳慕远步子一顿，知道他是在为什么道歉，袖中的手紧紧的攥着，故作轻松道:“不必抱歉，你我都没吃亏。”
“你是这么想的？”梁秉玉不敢想象他此时表情，忐忑的说道:“其实，我可以负责的。”
话音刚落，柳慕远回眸呵斥道:“梁秉玉，你疯了吗。”
早有预料的梁秉玉目光坚定地回到:“我没有，我是真心的，真心喜欢你。”
梁家就他一个独苗，柳慕远怎会和他胡闹，想也不想的拒绝了他:“谢谢你的喜欢，我也挺喜欢我自己的。”
一步不敢停顿离开了房间，直到站在房檐下身处昏暗灯光内，柳慕远深深地叹息出声来，梁秉玉那番话一遍遍在脑海中重复播放着。
不得不承认，是有些动心的。从儿时梦中常见，到如今再度相逢，究竟是何时起的这种情愫。
柳慕远自问从未做过什么逾矩之事，可梦中自己的行为又何尝不是一种荒唐。
想来想去，还是认清了现实，当做从未发生过一样。
时间总是不停流逝的，次日天亮，柳慕远便吩咐柳木木将信送到沐风楼，自己则是等在柳颂安身边。
“何先生，他怎么还未醒？”
“对呀对呀，大哥这都睡了两天了。”
两人如出一辙的紧张模样，让何轻云笑出了声:“你们这问题都问了好几遍了，他真没事，前面醒过一次，直喊疼，我就给他吃了点药让他接着睡了，别担心，差不多中午药效就过去了。”
“何大哥还有这等药，不知道能不能给我一些？”效果这么好，下次看谁不顺眼就撒一把，柳和煦眼睛放光。
“你这小孩有意思，想给谁用啊？”看他这模样，就知道没往正道上想。
“确实是个好东西，不知道何先生舍不舍得。”关键时刻说不定能派上用场，上回那毒药也不错。柳慕远盘算着，身上可以随身带着些。
“倒也不是什么要紧东西，你们若真想要，回头给你们方子呗。”何轻云看他们这么热衷，也不藏着，只嘱咐道：“带在身上要注意，别自己沾上了，算了这个你们拿着吧。”
从旁边的盒子内找出两个小瓷瓶，“这东西我自己配置的，凡是入口鼻的药物，大部分都能解。”
“这么神奇？多谢何大哥。”柳和煦十分新鲜地打开闻了闻。
柳慕远也打开闻了闻，光是味道就令人耳目清明了许多：“这里面似乎是有大甘、扇叶、火草、线草好像还有红参的味道？”
“不错不错，大差不差了看来你在这方面很有天分嘛。”何轻云惊叹他能将成分都闻了出来，“你接触过这些？”
“哇，哥，你鼻子真灵。”柳和煦也满是佩服地看着他。
“以前在药铺待过一段时间，觉得无聊就接触了点，这些药材大部分药铺都有，所以认起来不难。”柳慕远也是觉得熟悉随口说说。
何轻云重新打量着眼前这位姿态闲雅的翩翩公子，“你要是感兴趣，跟我学学药理吗？”
“能跟何先生学习药理是我荣幸，只是我手上事情比较多，怕是”柳慕远心有余但是最近事情接二连三的还得抽空处理。
“不急不急，你大哥这伤还得养着，估计得在家小半年，你什么时候有空了再找我。”学多学少的好歹能救个急吧，何轻云想着，医术总要传承，若是能帮就多帮点吧。
柳慕远正想道谢，一旁看着乐呵的柳和煦激动地问到：“我能学吗何大哥。”
“啊？你这小鬼头，我怕你学了坏我名声啊。”小孩就是看啥都新鲜，何轻言扬着嘴角忍不住想逗他。
柳慕远看着舒心，在一旁也不搭腔。
直到下人来报，说是宫里来人了。
柳和煦陪着柳慕远着急忙慌地回前院接待来使。
刚出现在大堂，正想问候，就被公公拉着要往外走。
“大人，大人，请问您怎么称呼？”虽说父亲跟随皇上多年，但家里三兄弟很少接触这些人，更别提皇上登基后宫内更是没去过。
“老奴福全，不值一提，柳公子也别跟我客气了，娘娘着急要见您，跟我走吧。”
娘娘？如今宫中娘娘也就只有皇后了，柳慕远琢磨着，难道跟月桑姑娘有关。
使了锭金子，打探道：“某初次入宫，还望福全大人多多提点。”
“公子客气啦，我看娘娘心情挺好的，柳府怎么说也是有从龙之功的，您的心就放肚子里吧，马车备好了，请。”又对着跟出来的柳和煦道，“小公子留步，我们赶时间这就走了。”
一头雾水的柳慕远浅笑着稳坐在马车上，福全乐呵呵地将需要注意的事一一叮嘱，强调道：“您跟紧我就好，不用担心。”
柳慕远应承着，一路客客气气地跟着福全进了紫晨宫，紫晨宫是皇上皇后的居所，离皇上办公的明心殿最近。
“草民拜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岁岁安康。”
福全将人带到后，退了出去，此时，大殿内就剩跪着的柳慕远，和坐在高位的皇后上官梓年。
“柳慕远。”皇后一字一顿，似是在确认。
“草民在。”不得起身的柳慕远听着上位者的声音轻柔中带着威严，与印象中爽朗的声音倒有些不一样了。
皇后踱着步子走到他身边，“抬起头来本宫瞧瞧。”
眼前女子穿的雍容华贵，面上妆容精致，自下而上的仰望倒没觉得有什么压迫感。
“小时候长得乖巧喜人，如今长大了也是个风雅少年郎，真不错。”她一脸满意地看着柳慕远，虚扶着他的手让他起身。
“皇后娘娘谬赞了，草民惶恐。”柳慕远不知她想做什么，平白无故地夸奖真受不起。
“说正事吧，你觉得我的妹妹怎么样？”皇后目的明确地询问，柳慕远明白了。
“皇后娘娘恕罪，月桑小姐岂是我等草民可以妄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