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李景
柳慕远被这一问险些呛到：“啊？”
你这小子，内向是这样内向的吗，憋这么久，问的是什么话。
郭岁岁也是没反应过来,心想着，这种问题，可以问的这么直接吗，还是当着我的面。
李景被两个人盯着，心里又有些打退堂鼓，可话已说出，不问个答案，他不甘心，于是又说了一遍：“你可有心爱之人？”
郭岁岁没想到他又问了一遍，抬手就要去捂住他的嘴，柳慕远却示意她无妨，心平气和地问到：“并无，李兄为何如此问。”
“并无？”李景声音骤然提升，面容愕然，看着柳慕远，仿佛柳慕远做了什么十恶不赦而不自知的事。
“呃，所以，李兄为何如此问？”见他好像没听见一般，柳慕远又问了一遍。
“可外面传言你与上官家的姑娘好事将近，一月有余，你二人并未出言制止啊。”李景想不明白，若是真的为何柳慕远拒绝承认，若是假的，为何无人澄清还人清白名声。
“清者自清，若是制止才显奇怪，况且，人家姑娘没说什么，我贸然出面，倒伤了姑娘名声，李兄为何如此介意？”柳慕远观察着他的神情，觉得此人有些怪。
“抱，抱歉，是我思虑不周。”李景再度低头，好似霜打的茄子，他的言语，令柳慕远更加觉得奇怪。
“李兄，你需明白，我待岁岁如自家小辈，我必不可能让一个言行怪异之人留在她身边，你若不说实话，别怪我留不得你。”柳慕远话锋一转，语气虽平和，却也让人心生寒意。
郭岁岁想替李景说两句好话，可柳慕远此话一出，她便觉得此时自己不该多话。
李景深缓一口气，看向柳慕远，眼眸灵动，似是不再犹豫:“多日来，岁岁总于我说起柳公子为人，甚是艳羡，听外界流言蜚语，我不如公子胸襟，对公子有些误解，此一时我言语不当，还请柳公子原谅。”
柳慕远盯着他的眼睛看了许久，察觉他不似说谎，猜测他是对岁岁有意，怕岁岁看错了人才这般，便也不想多计较:“无妨，只希望你不要影响了岁岁。”
“多谢柳公子，不知我可否跟在柳公子身边？”李景怯怯地询问道。
柳慕远闻言仔细思索了起来，随即问到:“可以，但你需认真回答我一个问题。”
李景点点头，紧张地看着他。
刚准备问的柳慕远看到岁岁同样紧张的眼神，起身引李景往楼下走去。
二人站定后，柳慕远看着面前这位容貌不俗却怯生生的李景，叹了口气问道:“你待岁岁，是真心的吗？”
这一问，轮到李景迷茫了:“啊？”
“怎么，这个问题很难答么，你是有眼界的人，希望你能正面回答。”柳慕远皱着眉，不甚满意他这反应。
“不是，和岁岁有什么关系？我只是，对你感兴趣。”李景见他面露不悦慌忙解释道。
“咳，对我感兴趣？”柳慕远一噎，不知该作何感想。
“不是，我是觉得柳公子很厉害，我总是缺些胆量，想跟着你学一学。”李景挣扎着解释，说完自己都觉得自己很不靠谱。
“我知晓了，不过你还是跟着岁岁吧，你跟着我学不到什么。”柳慕远笑着摇摇头，闹这么个乌龙，沟通真是一塌糊涂。
李景闻言有些失落，觉得是自己唐突了，让他不愿留自己。
“你且去问岁岁吧，她会告诉你。”柳慕远看他这模样，也不想再顶着寒意在这唠叨，挥手上了楼。
岁岁见二人回来，扬起笑脸。
“岁岁，你且与他解释吧。”柳慕远喝着热茶暖身，揭穿她的伪装。
“啊？说什么呀少爷。”郭岁岁心虚地不愿承认。
“裙角都露出来了。”柳慕远话至一半，不想再多言，只给她也倒了杯热茶，“早知你要偷听，我就不下去了。”
岁岁接过茶，俏皮的吐着舌头，转而递给了李景，向他解释其中深意。
柳慕远嘴角上扬，默默听着给二人添茶，倒是更加期待她二人之后的表现了。
“年关将至，你们不妨在这段时间准备准备，半月后，会有几位客人来此，即时看你们的表现了。”柳慕远饮下最后一杯热茶，与他们交代完后起身准备离开。
“多谢少爷。”岁岁与李景起身相送，满怀感激。第一批客人，是柳慕远送她们的新年礼物，也是检验她半年来的学习成果。
刚回到柳府的柳慕远迎面与正准备出门的柳和煦撞了个正着。
“你们这急匆匆的，又要去善堂？”半月以来，柳家善堂成了柳和煦与秦言一最常去的地方，他们被善堂的孩子称为小夫子，虽然一开始，并未被孩子们认同，甚至，一度被嫌弃直到这些天，他二人终于明悟，善堂的孩子最需要的是什么。
“是啊是啊，我和言一，找了好些书，准备给他们送去。”柳和煦后头，跟着同样抱着书的秦言一，见柳慕远看他，笑着喊了声，哥哥好。
柳和煦翻看着他们抱的书本，多是些农事、工艺类的，“你这书，找的倒是全，夫子布置的课业，你可有底了？”
“那是自然，倒是，还要先劳烦哥哥替我看看，我先走啦。”柳和煦笑地灿烂，已经迫不及待地要去善堂了。
“去吧，去吧，走路小心些。”柳慕远在门口目送二人。
“少爷，是何课业，这般麻烦。”小木头看在眼里，着实觉得读书不易。
“不是课业，是他们的未来，是让他们认识天下，明白如何以自身之力兼济天下。”看着他们在拐角处消失的身影，少年意气，最是动人，令他欣慰不已。
“柳颂安真说了会回来？”眼看再过一月就是春节，他再不回来，路可就不好走了，这哥哥真让人操心。
“当时大少爷是这么说的。”柳木木也不敢保证那位跳脱大少爷会不会改主意。
“罢了罢了，回不回的这春节都得过。”父亲母亲也不知到哪了，若不是有钱庄用钱记录，都怕他们出现什么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