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共枕
“公子，这是重舟大人的卧房，您可放心休息，告辞。”黑衣说完之后并未等柳慕远反应就离开了。
“啊？这就走了？”柳慕远踏进房间，房内只简单的摆设，并未有什么奢侈的东西，进门两边放着置物架，架子上都是些武功典籍，再往里就是一扇屏风和床榻了。
“看起来好像也就床能睡了，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时间还早，我就再等等吧。”随手拿起一本没名字的书翻看了起来。
翻看几页后，柳慕远笑了：“少年血气方刚，倒也能理解。”
将书放回原处，拿起一本武功秘籍看了起来。
不多时，梁秉玉回到房中，见柳慕远趴在桌子上睡着了，便想着将他挪到床上去，谁知手才楼上，人就迷迷糊糊地醒了。
他半眯着眼睛，迷离间看见梁秉玉那张好看的脸正贴近自己，猛地瞪大了眼睛，脑中闪过方才梦到的画面，一时间忘了动作，脑袋却也清醒了过来。
带着些沙哑的声音紧张地咽了咽口水问到：“你为何离我这般近。”
梁秉玉看着他的反应被逗笑了：“你怎么这么紧张，怕我会对你做什么吗？”
“不是，不是。”他闭了闭眼，头回痛恨自己记性这般好，害的梦里也忘不了，斟酌道，“是怕我会做什么？”
梁秉玉挑眉，弯着身子，抱胸看着他：“嗯？我挺好奇的，不然你试试？”
他尬笑着问到：“现在什么时辰了，我好似又有些饿了。”
见他回避也不逗他，坐到另一边调侃道：“我回来时已经是戍时，想着你会饿，命人去拿些吃食回来，且等一会儿。”
“这个时辰，会不会太麻烦了？”外面听着好似还下雨了。
“风尘楼可没这么早歇业。”他把玩着面具，懒懒地靠在椅背上，十分放松。
说话间，房门被敲响，将吃食摆在了桌子上。
柳慕远松下一口气，下午吃的荤腥居多，有些油腻，这清粥小菜甚合我意。
命那人在外等着，梁秉玉拢了拢袖子，殷勤地开始布菜：“来吧我的柳少爷，在下伺候你，吃好喝好啊。”
柳慕远被他逗得禁不住笑出了声。
梁秉玉看着他吃饭秀气地模样，眸光暗了暗也吃了起来。
不多时，他们就吃完了，简单地洗漱一番后，又坐在了椅子上。
毕竟刚吃完东西，现下并无困意，柳慕远心想，外面这雨声听着倒也舒心，看向梁秉玉神情恹恹的模样，开口问道。
“你为什么会来这里”明明是梁家大少爷，何至于来这种危险的地方。
“说来话长啊，简而言之就是。”他顿了顿，转头看向柳慕远莞尔，接着说：“机缘巧合。”
柳慕远等半天等到这答案，并不觉得意外，毕竟和他认识到现在，总是这样轻描淡写。
“突然很感兴趣你小时候怎么过的。”柳慕远沉默许久后，也笑着说出这句话，却并不觉得他会回答。
梁秉玉也笑，却是闭上眼不说话了。
再开口时是见柳慕远有些倦了：“睡吧，不早了。”
“好。”
正脱着衣服，他忽然问道：“我睡外面，你睡里面，可以吗”
“呃，没什么问题，就是，没有其他房间了吗？”倒也不是不能睡，就是觉得会有些不自在。
他动作一顿：“有是有的，就是不太方便，你若不想一起，那我这便出去？”
柳慕远看他衣服脱了一半又穿了上去，想着外面正下着雨，自己这般是不是太矫情了。
妥协道：“无妨无妨，就这么睡吧。”
这边梁秉玉得逞般地笑了，待他躺好熄了烛火。
莫名有些紧张的柳慕远没了困意，转头借着窗外的光，看向梁秉玉不曾想微亮的光线倒衬得他棱角分明的脸更具魅力。
好想摸一摸，柳慕远这般想着。
梁秉玉好似感受到了一般，侧过身凑了过来，他低沉的笑声自二人间闷闷的响起，震得柳慕远心颤。
“睡不着？需要我陪你聊聊吗？”他语调微扬，带着些不正经的散漫。
柳慕远只觉自己此时满脸发烫，转过头去闭眼调息。
半晌，以为他睡着了的梁秉玉暗暗叹了口气，却听见他清冷的声音响起：“不得不承认，你是个很有魅力的人 。”
未曾想过他会这么说，梁秉玉好奇地追问：“怎么说。”
“你这是让我夸你呢。”柳慕远轻笑出声，“作为同伴你可靠，作为合作人你有实力，这样够吗。”
“不够。”他摇头，嘴角却压不住。
“你啊，若是能将这份不着调给去了，怕是你以后都不愁没有姑娘嫁你。”柳慕远无奈又觉得他这样也挺好的。
“此言差矣，既是伴侣一人即可，要那么多做什么。”他难得正经地反驳道。
“哦？梁公子流连市井之中，很难相信你这番话。”揶揄他，他也不恼。
反倒调侃：“我倒是常听他们说柳家二公子仪表堂堂风度翩翩，若是不能嫁你，能听你温言细语地说上几句话便也满足了。”
“那你满足否？”柳慕远整好以暇地看着他。
“当然不满足了。”他顿了顿，柔声说道,“定要据为己有才满足。”
等了一会，见对方没有反应，攥紧了拳，勉强笑着补充道：“若是我的话。”
“呵。”柳慕远不敢细想他这番话，却也松下一口气，故作轻松地说道，“倒是你的作风。”
“突然很好奇，你以前都经历了什么。”这样的性子，在大户人家当中十分少见，更何况，他的爷爷还是德高望重的梁学士。
梁秉玉心中重复着他这个问题，却不知该从何说起。
二人各有心思，不再说话，只听得见外面雨声缠绵，安抚着黑夜里躁动的心。
次日醒来，外面是蒙蒙一层白色，飘着细雨。
不知何时睡过去的柳慕远睁开了眼睛，入目，是梁秉玉的睡颜，他眼下泛着青，怕是几日没休息好了。
正看得出神，不觉对方已经醒来，他的眼深邃，清清楚楚地倒映着柳慕远的面容。
忽地柳慕远叹了口气，这人皮面具做的逼真，平平无奇的面容掩盖住真实面貌，不知昨日他是如何看着我这张脸说出那番话的。
“怎么了，一早就开始叹气”梁秉玉皱着眉有些担心。
“不妨事，就是还不习惯这张脸。”好不真实。
“今日回去便可取下。”梁秉玉安慰道，手摸了摸他这张脸，其实他也觉得碍眼。
“何时动身？”柳慕远坐起身来伸了个懒腰。
“洗漱一番吃点东西就动身吧。”二人穿戴整齐正准备出去，柳慕远问到：“不和几位前辈打个招呼吗？”
“不用。”他们会来。
话音刚落，门口便想起来云空的声音:“你小子，真是没礼貌。”
推开门，见他和童婉站在门口。
“前辈早。”
“童姨早。”
“不早啦，日上三竿啦。不说这个了，我是来叫你们尽快回去的，柳家收到行会邀请，明日需他亲自到场。”童婉语气带着些遗憾，催促他们先吃点东西再出发。
二人对视一眼，柳慕远拱手致谢：“多谢，我们这便动身。”
回去的路是水路，显然比来时路快上许多，梁秉玉解释道，来时只能走哪里，为了隐避。
一路山水，梁秉玉将柳慕远送回沐风楼后，带着那个顶替的人一起离开了。
“少爷，这是行会来的请帖，您先看看，中州有潜力的商家也都请了，这是名单。”待柳慕远穿戴好，小木头将请帖和查到的名单递给他。
“这名单有意思啊，请了又没完全请，不知道和发起者王家有什么关系。”打开请帖只是短短几行字，“第一届‘新晨相会’，王家想做什么。”
“少爷，有什么需要提前准备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