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莫要固步自封
梁秉玉自知理亏，不再玩笑，等他气消了，便开始解释：“我家老爷子经常与我提起你和柳家，说你心性上佳，说柳家可成大事。我一直不以为然，直至昨日老爷子与我说了衡州疫病之事，你柳家在其中周旋，我甚是诧异，若不是老爷子说出来，谁又能想到你柳家看似被皇上忽视，商场上也并不出头，实则是在有意隐藏实力。不过老爷子都知道了，那其他人自然也知道了，你们柳家，怕是今后要小心再小心。”
听他说完，柳慕远虽是早有心理准备，却也还是十分头疼，语气平和地回应：“确是件麻烦事，我也有些准备，多谢你的提醒。”什么隐藏实力，我家现在就只有父亲留下的家业啊。
“因为知道了这些，所以对你甚是好奇，昨日送上拜帖后，实在是忍不住想来看看我日后的搭档，以为你是挑灯夜战之人，遂夜间上门，不曾想惹恼你了。”梁秉玉十分真诚的发言，但柳慕远对此人的印象已然难以改变。
“搭档？”柳慕远有些不解，自己只是做本职工作的同时处理大哥送来的麻烦，跟他有何联系。
“是，你不必在意，只需知道若你日后有难，我可助你。”柳慕远见他说完就摆着手往外走，丝毫没有问自己意见的意思。
一头雾水的柳慕远回到书阁，想着今日这一出多少有些莫名其妙，只得放在一旁不理会
又想着今后柳家的发展，开始勾勾画画。
陛下登基之前，天下大乱，柳家的根本在玉州，奈何乱世行商艰难，父亲只得将自家商铺关闭，带着积蓄毅然投入七皇子夏玄，也就是当今皇帝麾下，帮助他筹措资金，赢得这大新。
然而如今天下初定，许多行业都还未走上正轨，父亲拒绝封赏，将柳家带下风口浪尖，柳家商号只能靠着从前的家底维持经营，若只需维持是不难的，难的是将柳家保护好，如今又引起注目，要自保势必要将自己强大起来看清局势的柳慕远表情越发凝重，甚至想将自家大哥抓回来暴打一顿。
这日后，坊间传闻梁家公子登门拜访，却败兴而归，结下仇怨，纷纷猜测着发生何事。
不知情的路人1：这柳家二公子看着挺好相处，没想到胆子挺大，梁家人都敢得罪。
路人2：我看不能，也有可能是梁家那个少爷太难伺候了，柳家公子一看就是个老实人。
路人3:人家业那么大，能是老实人嘛，要我说就是人家瞧不上梁家。
……
柳慕远知道后只觉梁秉玉不太正常，什么离谱的事都做的出来，却也没有出面澄清，这事于自己而言，可掩人耳目。只是，柳慕远被各种人询问事情的真相时，他却只能以微笑应之，甚是恼火。
入夜，柳慕远刚熄灭灯台准备休息，就听见窗外有奇怪的动静，起身披上外袍掌灯，发现又是那位梁大公子，此时的梁大公子十分自然地坐在了软榻上，拍了拍旁边的位置，示意柳慕远过来坐。
柳慕远终是松开紧了又紧的拳头，安慰自己：梁家公子，不可动手。随后走到旁边坐了下来。
“看到慕远这笑脸我就放心了，定然是欢迎我的。”梁秉玉十分欠揍地拍了拍柳慕远的肩膀，好似两人相熟已久。
柳慕远咬着后槽牙，依旧挂着自己招牌微笑，将他的手挪开，平淡又疏离的开口：“不知梁家公子有何事，天色已晚，还是别在外面晃，早些回去吧。”
他恶劣地想将柳慕远这虚假地笑给拆下，撑着脑袋看向对方，言语暧昧：“大晚上来找你，自是想你了，可算得要紧事？”
“梁公子爱好竟如此特别，在下很难评价，不过，有些心疼梁学士罢了。”你怎的这般厚脸皮。
“哦？你若成我梁家人，梁学士开心还来不及呢。”长夜漫漫，你若要装，我便看你能装到何时。
“在下怕是没这个荣幸了，若梁公子只是来打趣的，在下可要喊捉贼了。”柳慕远起身站远了些，识趣点，你不休息我还要休息呢。
“哈哈哈罢了罢了，那说正事吧，你过来些，离那么远作甚。”梁秉玉见他一副随时准备喊人面上却波澜不惊的样子，十分好笑。
柳慕远也不动，一双桃花眼带着冷漠地看着他。两人僵持着。
“好好，咳，这些日子观察下来，你柳府和沐风楼外都有人看守，不知是何人所派，不过好像只是看守，并没有伤害你的意思。”柳慕远心里暗惊，没想到背后之人竟然如此警惕。
“多谢告知，秉玉兄此时看着倒像个可靠的搭档。”柳慕远手扯着外袍，向窗边走去，准备第一时间请他离开。
“我一向可靠，不过慕远还是要自己多小心些，你要是遇险，我会难过的。”梁秉玉自顾自的开始扯皮，好像没有离开的打算。
柳慕远没接话，等了半天也不见他告辞，而对方已经开始打量卧房了。
“上次来黑灯瞎火，光顾着看你了，现下一看，你这房间倒是雅致啊，难怪你每日都睡得早，我这么呆一会都有困意了。”梁秉玉十分满意的看着周围的摆设，并起身伸了个懒腰。
柳慕远见状客气地赶人：“秉玉兄若喜欢我将图纸赠于你，既然困了，那便回去休息吧。”说罢对着窗户做了个请的姿势。
梁秉玉取笑到：“慕远，你这送客也太敷衍了，怎么能让客人走窗户呢。”这就赶我走了，真是没良心呢。
柳慕远也不说话，淡定地走过去推开门做了个请的姿势。无视梁秉玉夸张地做着伤心地表情，终于将他客气地送走了。
看着梁秉玉不一会功夫就消失的身影，他感慨着：“这世道，没点功夫在身上，真是吃亏啊。”既然现在是安全的，那就先睡吧。
一夜无事。第二日找来郭岁岁，同她讲今日起就不必在书阁打扫了，将她安排进了沐风楼，跟着其他掌柜学习。
“你学的很快，比我那时还要好，徐管事会接着教你，你也会接触到更多人和事，继续努力吧。”柳慕远鼓励着，想到自己当年被父亲逼着学这些，若不学就将自己丢去练武，唉，其中痛苦不提也罢。
“可是少爷书阁就无人打扫了呀。”郭岁岁不舍，想留下，又不想让少爷失望。
“我可是少爷，怎会找不到打扫之人。？”摸了摸她的头，接着温柔地安慰到：“你不该困于这小小书阁，天地之大你可去选择更好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