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河边情话

    子奇看着那对恋人的背影说：“那姐姐的眼神好忧郁啊。他俩看着挺好的呀。”

    小贝拉着子奇对手往前走着，小声说：“你可不许让我不开心，听见没？”子奇双手从后面推着小贝的肩，边往前走边说：“放你一百个心，要把你掉进河里，我肯定毫不犹豫一个俯冲下去，就把你捞上来了。”说着，他抓住小贝的肩猛地把小贝向前一推，嘴里喊一声：“你跳下去试试！”小贝吓得尖叫了一声，身子急向后仰。子奇顺势弯下腰把小贝抱了起来。逗得小贝咯咯笑，她在子奇怀里举起两个小拳头，敲着子奇的胸口道：“打你个坏蛋，打你个坏蛋！”子奇使劲把小贝一搂，小贝整个人贴在了子奇身上，她也就势搂住了子奇的脖子。她在子奇耳边说：“累死你个坏蛋！”

    两个人顺着谲河走了一截，小贝说：“再走谁把自行车推走了你都不知道。”子奇放下小贝说：“那咱们找个地方坐下吧。”

    小贝又蹦蹦跳跳地四下里看，很快，她又像发现新大陆一样地向子奇招手，并给子奇往前面指一个地方。子奇一看，前边河岸处有几块大石头，石头在阳光的照射下发出温暖的白色。小贝不等子奇，自己已经迫不及待地过去，一步跨到水里的一块石头上。她站在石头上，抬起头，举起双手，大声喊道：“大自然，请给我力量！”

    子奇坐在靠近岸边的石头上，舒了一口气说：“哟，石头都被晒热了，坐在上面好舒服呀。你看，坐在这里，伸手就能够着柳枝呢。”

    小贝蹲在那颗石头上，把手伸进河水里，河水凉凉的，感觉很舒服。她把手在水里涮一下，然后使劲甩向子奇。

    子奇已经靠躺在石头上，他闭着眼睛，左手一晃一晃地拽着头上的柳条。小贝把水洒在他脸上，他也没有睁眼，而是装作享受的样子说：“好凉爽啊。”小贝又给他甩了一下，他装作懒懒地说：“别闹了，让我睡一会。”他枕着胳膊，竟然在石头上睡觉了。

    小贝轻轻地走过去，蹲到子奇旁边，拍着子奇的肩，娇声娇气地像哄小孩一样的语气说：“睡吧，睡吧，宝宝辛苦啦，要睡觉觉了。”子奇仍然闭着眼睛，像说梦话一样说了一句：“那你给老公按摩吧。”

    小贝捏着子奇的肩说：“你是大爷，奴婢给您按摩啦。”她真的给子奇按摩起来。她给子奇捏捏肩、揉揉背，她的眼睛透过岸边的垂柳，看到粉红的桃花。小贝自言自语道：“你说那个诗人崔护，后来是不是也和那个姑娘在这河边游玩过？也许就在咱俩现在坐的这块石头上。”

    子奇轻声吟诵道：“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这姑娘有名字嘞，叫作绛娘，后来和崔护成了亲。崔护也由此发达，做了大官。这些，戏里面都有呢。”

    小贝羡慕地说：“那她肯定是幸福的了。他俩也是一杯茶的缘分！你说，怎么喝了杯茶的工夫就爱上对方了呢？”

    子奇笑着说：“他俩说不定在这石头上还喝过茶呢。”

    两个人都微笑着，不说话了，就这么静静地待着。子奇闭着眼，手里还是拽那垂柳的枝条；小贝呆呆地望着远处的那片桃花。

    良久，小贝问子奇：“人面桃花是茶缘，我们是啥缘？”子奇不假思索地回答道：“人血馒头缘。”小贝笑着打了子奇一拳说：“我碰你又不是故意的，你还记着呢。” 子奇翘起二郎腿说：“要不是你碰了我的鼻子，又流那么多血到馒头上，你又让我拿你的手帕擦鼻子，咱俩也不会走到一起的。所以咱俩这是人血馒头缘。”小贝撅着嘴说：“听着怎么那么俗呢。我看还是叫手帕缘吧。这个才好听。”子奇笑道：“不管什么缘，咱俩在一起了就好。”

    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子奇拽下一条细小的柳枝做成一个草帽给小贝戴到头上，他端详着小贝说：“你看咱这儿，冬天完了直接就到夏天了，春天真是短。这会儿的太阳都是骄阳了。”他摸摸小贝的脸蛋，“看你晒的脸上都热乎乎的，不过，白里透红还真是好看呢。”小贝笑着说：“看你躺这儿舒服的，还占个荫凉地儿。”子奇一把拉过小贝，说：“那你也过来。”小贝就爬到子奇身上了。小贝赶紧站起来，走到另一块石头上说：“这儿也凉快。我要爬你身上，你还不得硌死呀。”

    子奇坐起来，拍了拍自己的鞋说道：“看这鞋脏的，赶紧脚也黏黏乎乎的了。”小贝跳过来，看了看说：“你干脆，脱了鞋，洗洗脚吧。袜子也洗了，干了咱再回家。”

    子奇把脚一伸，撒娇地说：“你帮我洗！”小贝一边帮着子奇脱鞋，一都边嘟囔道：“儿子乖，娘给你洗。”子奇也不说话，他把腿伸直， 小贝就把子奇的脚塞进河里，细细地洗了。洗完了，她把子奇的脚抬到石头上晒着，又要给子奇洗袜子。子奇装作像大爷一样问：“脚洗干净了吗？”小贝低着头答道：“绝对干净了。大爷！”子奇又说：“也不擦擦？”小贝说：“用啥擦？衣服都是脏的。晾干吧。”子奇半躺着，把脚抬起来，竟然用脚把小贝的脸夹住了：“你脸干净。”小贝瞪着子奇，嗔怒道：“你讨厌不讨厌！”子奇坏笑着说：“你是好老婆嘛。”

    小贝把袜子扔到石头上，两只手握住子奇的脚，装作要哭的样子，瞪着子奇说：“你欺负我！”子奇说道：“爱还来不及呢，还敢欺负。这脚比手还干净呢。”小贝伸着脖子，小声儿却坚定地说：“就是欺负，就是欺负！”她用手掐着子奇的脚，“你这是臭脚丫子。”子奇得意地说：“不管香臭，就算欺负我也是欺负自己老婆呢，谁也管不着。”小贝扑哧一声笑了说：“你老婆也管不着吗？”子奇又用脚在小贝脸上揉了揉说道：“我老婆愿意，我老婆喜欢，咋地？”小贝握着子奇的脚在脸上使劲揉了揉说：“这下擦干了，你高兴了？”

    子奇把袜子捡起来就手搭在旁边的树枝上，转身坐在石头上，拉过小贝，把她搂在怀里 ，悄悄地说：“老婆这么乖，当然高兴了。”

    下午两三点的太阳还是挺烈的，子奇和小贝坐在树荫下，看着河水哗哗地从身边流过，河中的小鱼在石缝里游来游去；偶尔，会有劳作的农人和游玩的情侣从河堤上走过。

    小贝靠在子奇身上，幽幽地说：“要是每天都是这样快乐无忧的日子该多好啊！”子奇心疼地握着小贝的手说：“你们学习太辛苦了！”小贝闭着眼睛轻声说：“要是没有你让我这么快乐，我都不知道会怎么样？你知道吗？我们学校有个男生因为精神紧张，都疯了，上星期退学回家了。高考这根独木桥可不好过呢，大家都挺紧张的。”子奇拍拍小贝的头说：“你学习那么好，只要发挥正常就行了。老师不都说你没问题嘛。”小贝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大喊了一声，然后像宣誓一样说：“我一定要坚持到底，取得胜利！”说完，她从石头下面捡起一块小石头，猛地向河对岸扔去。

    小贝又在石头上跳了跳，轻松地说：“这样发泄一下，好多了。”

    她又弯下腰在河里洗手，子奇也蹲在她旁边，边洗手边玩水；两个人都把水往远处撩。这时，一个塑料瓶顺着河水漂了过来，子奇对准瓶子撩水，想把瓶子冲走。小贝眼尖，看见瓶子里好像有张纸条，赶紧让子奇停下。她伸手抓起瓶子，举起来让子奇看，子奇惊讶地说：“真是字条啊。”

    子奇拧开瓶子，拿出字条，递给小贝。小贝打开字条，上面写着几句话：为什么干涉我们？为什么不让我们在一起？？我们死，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