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眼里没有光
“你们先回去吧，我有点事。”穆尊没有跟着浩天他们回去休息，向着另外一个方向走了。
穆尊没有解释夏至他们也不好多说什么，跟着人群回到了宿舍。回到宿舍的人基本上都陷入了沉思，胡含山刚刚的话还在耳边回荡。
是了，如果没有前辈们的牺牲，他们又怎会站在这里，又怎么有能力去反驳教官？只不过是有人为他们负重前行罢了。
……
“什么事？”穆尊找到穆清清问道。
穆清清微微笑，将穆尊逼到墙角，穆尊丧着脸看她。穆清清一手将穆尊壁咚，另一只手挑起穆尊的下巴：“这么听话就跟姐姐过来了？不怕姐姐把你吃了？”
“……”穆尊无语（─__─）：“壁咚我能不能别踮脚？”
“呃……”穆清清尴尬的将踮起的脚放下：“还不是你长这么高，都比我高一点点了。这两年怎么长这么快？”
穆尊懒得跟她掰扯：“你怎么来当教官了？”
穆清清将手放下，转身跟他并排靠在墙上：“我说是为了你来的，你信不信？”
“信。”
“嗯？我还以为你会说不信。”
“你这两年天天馋我身子……”穆尊小声哔哔。
穆清清顿时如同冒泡茶壶：“才没有！别乱说！”
“那是为什么？”
穆清清瞪了穆尊一眼：“我今年毕业，暂时没有小队，就申请来训练营当教官。不过半年后也就是当你训练营结束之后我就要加入小队了。
“反正你又不读书，不用跟我一样临时加入小队，到时候我组个小队，你可以带着你在训练营里认识的小家伙们一起来，我们一个队。”
一般人十六岁都还在读书呢，本来十八岁毕业，因为要觉醒命座，还要训练所以一年不学，十九岁毕业。
穆尊不一样，当年的变故之后他就不读书了，知识灌输全靠穆清清偶尔教他。所以穆尊只要从训练营出来就能加入小队了。
穆尊沉吟片刻还是同意了：“好。”了解完穆清清为什么来当教官后，穆尊又将话题转到了胡含山身上：“胡汉三还好吗？之前看他好像情况不对。”
穆清清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我了解的也不多，听说当年胡老和队友一起进入一个未曾探索过的神陨之地最后一队人只剩他一个回来了。”
“只有他一个回来了？”
“据他自己说，他们进入了梦幻神玉魇的神陨之地，刚踏入神陨之地几人就陷入了幻境之中，几个队友没有幸免全都死在了神陨之地。他能活下来是因为有个精神系的队友付以生命的代价打破幻境，再加上他自身破灭命座才斩开幻境束缚从神陨之地出来。”
穆尊听后沉默下来，队友都死了吗？如果不是刚刚的事，穆尊可能都不会相信胡含山还有这样的过往。一个没心没肺，刚训练就疯狂嘲笑新人，训练方式也都是玩笑的人竟然也有这样悲惨的过往。
也难怪有人反驳他他会废话那么久去骂人，换作别的任何一个人估计直接一鞭子上去然后该怎么继续就这么继续了。
穆清清又继续开口：“这样的训练方式也是胡老当了教官后才有的，我估计他是想通过这种方式提前让我们适应幻境，如果有人能制造幻境，我觉得…不，我敢肯定胡老一定会把人拉过来让他制造一个幻境来训练我们。”
穆尊点头，这样的话也不是不能理解，未知的东西总是最危险的，如果在上战场之前就不知道幻境攻击这回事，那当有幻境攻击时死的可就不是一两个了，会有一大片的炼神者无声无息的死去。
就算知道有幻境攻击这种事，没有亲身经历过也是很难发觉自己陷入了幻境的，这样就死得太冤也太不值了。
“不说这个了。”穆清清再次将穆尊壁咚。
穆尊被迫贴墙：“干嘛？”
“你住哪个宿舍？”
穆尊警惕的看着穆清清：“你想干嘛？”
“啧…”穆清清看着穆尊那看变态的表情一阵不爽：“既然你觉得我是色狼的话……那就搬出来好了，跟我住。”
“……”穆尊无语：“且不说我们现在是教官与学员的身份，就算不是，我们住一起你让他们怎么想？”
“怎么姐姐给你开小灶还不行了？”穆清清撇嘴道。
穆尊看着她这样有些无奈，拉过穆清清的手穆尊带着他向远方走去。
“干什么？”
“跟我来就好。”
……
最后穆尊带着穆清清摸着夜色来到一处小山坡顶上，看着天上的繁星穆尊将外套脱下垫在地上拉着穆清清坐了下来。
“呼～”穆尊看着远处昏暗的景色长呼一口气。
“怎么啦？带我来这儿是想干坏事？”穆清清调笑道。
“其实…我还是很迷茫的，对生活，对未来，或者是……对你的感觉我都很迷茫。”穆尊自顾自的开始说起了话，穆清清刚刚的玩笑根本没听进去。
“自从爸妈死后我对生活就一直提不起兴趣。要不是你在旁边，奶奶在旁边，我可能已经自杀过很多次了。我不知道自己到底为什么而活着，为数不多的亲人就剩你和奶奶了。
“未来更是迷茫，可能根本原因还是对生活不感兴趣吧，没什么特别在乎的。不知道未来的发展方向在哪，只是按部就班的生活着。”
“还有你。”穆尊看向穆清清，对上了穆清清那一对清澈的眼睛。呆了呆穆尊又开口：“对你的感觉，我不知道是弟弟对姐姐的依恋之情还是……男对女的喜爱之情。”
穆尊又看向远方：“如果……奶奶走了，你也走了……那我应该也会一起离开吧……”
穆清清心疼的看着穆尊，心里说不出的难受，原本是个阳光活泼的男孩子，现在却是对生活不感兴趣，眼里没有光亮，唯一存在的只是对奶奶和穆清清的希冀光芒。可能那是他现在还活着的唯一支撑了吧。
穆清清缓缓抱住穆尊，将他搂在自己怀里，希望自身的温度能够温暖他有些冰冷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