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精兵简政，不留痕迹
见奚望听了自己的话后明显整个人定住，呼吸都不敢太过于起伏，齐妙觉得此法奏效，打算再接再厉。
也或许，奚望作为一个未婚、且毫无准备的年轻姑娘，突然面临生活结构变化，是真觉着为难，这会子忽而听到个不一样的见解，就像憋闷许久的房间被推开半扇窗户，她纠结混乱的心绪，要借助一些温柔清醒的耳旁风才能平复。
关于角色转换，齐妙斟酌了一下措辞，知性而娓娓：“那，我就说些我的观点，你挑爱听的听。
秦乾的女儿叫简一，具体身份背景我不太清楚，只知道是烈士子女，背后的故事你将来一定有机会可以问秦乾。
我教过一一烘焙课，很喜欢她，也见过他们父女俩的相处模式，很舒服。
一一是知道秦乾不是她亲爹的，但在她的世界里，秦乾就是她爸爸，在我看来，父亲这么独一无二的身份，就好像被他们父女俩很默契地转化为一种很舒服的、能让人与人之间有联系的官方定位而已。
没有血脉，就靠称谓、身份联系。
emm……就好像，秦乾也可以是一一的哥哥、舅舅，都可以，只不过一一眼里的秦乾无可取代，所以就成了爸爸。
作为一个很小父母就离婚、跟着妈妈一起长大的人来说，这样的养父女关系，真的很让人羡慕。
我说的是我自己。
我爸妈在我很小的时候就离婚了，后来，三年前我生了场大病，那时候徐凯不知道、出国留学了嘛，我妈怕我身体不好、又单亲，会嫁不出去，就为了我、跟我爸复婚了，结果……今年中秋节，我妈突发脑溢血，去世了。
这个世界上就再也没人跟我保持母女关系了，我这个年纪，可没有一一那份勇气、再去重新建立一份独一无二的亲子关系，当然，我们是成年人了嘛，完全可以自己照顾自己。”
突然听到齐妙揭开成长的伤疤来安慰自己，奚望怎能不动容。
她慢慢坐起身，想要抱抱纤瘦的温柔姐姐。
可齐妙却笑着推她一把，眼眸滢滢：“诶呀没关系啦，都过去啦……
我是想跟你说我爸……嗯，我和我爸之前似乎可以用‘不太熟’来定义，最近才开始有一些比较像正常父女的联系，但跟秦乾和一一，真的没法比，说什么只要肯、人与人之间的关系都可以弥补，只有身在其中才知道，有些东西，时过境迁，根本来不及。
我今天来找你之前从没考虑过这个问题，但我现在打算想想，奚望，如果我爸再婚，只要他自个儿乐意、我一定赞成，但我肯定是不会喊对方妈妈的，应该是会叫阿姨的吧，如果我爸运气好，再婚另一半很年轻，那我完全可以拿她当姐姐呀。
其实我们家那边很多关系好的父女、母子，都会乱开玩笑的，欸、小九的表哥，就很少管小九舅妈叫妈，都叫赵姐，那可是亲生的，我们从小听着，竟也觉得毫无违和感。
奚望，没有人生来就会当妈，不管是亲妈、后妈，还是养母，大家都是在摸索中前行。
所谓父母，不过是有了孩子的孩子，你可能觉得自己还是个孩子，才没信心，那就先接着当孩子。
我听你描述的你和秦乾的相处模式，感觉真挺奇特的，秦乾管着你，也惯着你，好不容易从基地大老远跑来，还给你收拾一晚上屋子，再看你呢，丁点儿不顺心就朝他发脾气，其实你就是想让他在意你，不甘心他把你排在责任、亲情，还有他闺女后头，这点你没法否认吧？”
“嗯嗯哼……”奚望少女心思被拆穿，抬手捂住脸，有些许难为情。
齐妙会心一笑：“但其实这么多年，没有你秦乾也把女儿照顾的很好，他父母也都是很好的人，一直有替他分担，就算没有老人帮忙带娃，他工作也忙的分身乏术阶段，他还可以花钱雇阿姨，这些现实问题其实都很好解决。
总不可能因为找了你，那些原本能让生活井井有条的流程就要被打乱、那些照顾家庭的压力都强行转移到你身上吧？
什么都要自己扛、男人完全指不上……那种警嫂生活，不光是你，任谁嫁过去，都实在不公平。
而且你还忽略了一个重点，一一真的被秦乾和他的家人教育的很好，学龄儿童、尤其是品学兼优的女孩子，根本不需要父母操太多心，你作为姐姐，性格又这么开朗，只要稍加磨合，你们一定会相处的很好。
秦乾受年龄阅历影响，考虑的多，他把尚未发生的现实问题全部提前摆出来横在你们中间自有他的道理，你也正是因为他成熟稳重，身上又有被职业赋予的特质，才对他崇拜、产生依赖。
可对于你们两个人的关系而言，你也有权主导，他想直奔柴米油盐，你也可以带节奏、牵着他的鼻子走啊，我觉得你完全有本事拽着他跟你一起把握当下、快意人生啊。
听懂了吗？你刚口口声声说秦乾老古板，那你看看你自己，思想不是也没完全解放~？”
‘嘀~嘀~’
齐妙一边说，一边对标她和徐凯的感情，想到曾经的自己也总是揣着忐忑前行，游移不定，当下细品这一番话，她都觉得越发释怀，不相信奚望一个字都听不进去。
刚巧洗衣机响，她的耳旁风也恰到好处告一段落，她就轻轻拍了拍奚望的肩膀，起身去晾床单。
齐妙再怎么贤惠能干，床单这种大件也最好是由两个人一起抖搂抻平、晾晒才更方便，不过她这些年一直是自己一个人晾，倒是也能将就，就没喊奚望过来搭把手。
可她刚将褶皱的床单掏出来，就见奚望靠近。
“我和你一起，真要给人当姐姐，饭不会做，这些简单的家务……总不能太笨太懒叭。”奚望说完，捏住床单一角，虚心说着让齐妙传授她点做家务的心得技巧。
齐妙也没啥可传授的，就简单说了说她每天、每周，归置屋子的常规流程，稍稍端了端姐姐的架子，柔柔一笑：“主要是得眼里有活，明面儿上的要随手做，还要擅于发现隐藏家务。”
奚望新奇：“隐藏家务？”
齐妙笑笑，拉开阳台放洗衣液的柜子，“这卷纸、洗衣液、洁厕灵什么乱七八糟的，码这么齐，肯定不是你干的吧？”
奚望怔愣看着，这些品牌和图案她怎能不认识，她平常只需指尖一点、付款提交，这些眼熟的东西就到了家中，现如今家政阿姨偷完东西跑路了，那这批新货是谁给归置这么利落的，自是不言而喻。
她摸了摸鼻子，嘿嘿傻笑，“这属于脏活累活，不适合我做……”
说完，她又回看那一大排齐妙没帮她收的内衣，偷笑着一件件摘下。
齐妙也笑，敛不住磕cp的女人心：“诶呀我看呐，等你和秦乾修成正果那天，就是他多了个大女儿之日，天呐他竟然还给你洗内衣，我敢说你要是不打退堂鼓、强行斩断你俩的情路，他肯定早都提前进入角色了，说不定饭都给你做好几顿了。”
奚望难得羞赧，真拿秦乾当自己男人一样，反弹回去：“你也叫徐凯给你洗、想吃啥，叫徐凯给你做呗~！”
齐妙撇撇嘴：“他？得了叭，我有时候为了能让自己一秒想开，都是拿他当儿子，不然真要被他给气死……诶呀做女人好难呐，生来就要背负好几种角色，为了适应不同的人，总要不停切换，还要防止自己人格分裂、角色之间产生冲突。”
“是呗，还是小时候的角色比较轻松好驾驭……”
见奚望俨然振作起来，还兴冲冲抓过手机、把秦乾放出小黑屋，齐妙就随口告诉奚望，秦乾其实是她大表哥的发小，她哥也替俩人安排过相亲，不过没成。
正如徐凯所说，奚望没那么多矫情心思，她听了还挺高兴，只道：“你就稀罕徐凯那样的小狼狗，秦乾这种好男人根本无福消受~”
点头，疯狂点头。
私事儿聊完，俩人又取来电脑过了过北斗妙妙屋开业的市场活动和公司里的行政工作。
齐妙向奚望引荐了咖姐，说咖姐愿意跳槽，但也要看工资待遇。
奚望将这事儿写在小本本上，正色点头：“嗯，我今天先去苇杭那边看看，最多休息两天，会尽快联系咖姐面试……另外，你去公司开会跟他们过新店宣传活动的时候，不管市场部负责人说什么、犯什么明摆着的傻帽错误，都不要当面指出，回头我会跟你解释。”
点头，微笑点头。
所有事都告一段落，奚望联系翟羽佳得知，姚苇杭已经醒了，她听了九老板交代，会将苇杭转院至仁馨家的私立医院，救护车已经在顺益拥军医院院儿里等着了。
她思索两秒，提出想住过去陪陪苇杭，拜托翟羽佳安排个大点的房间。
当齐妙听说姚苇杭被歹徒刺伤的很严重，导致摘除了一侧卵巢后，登时心口一阵揪痛，是生理上能真切感受到的那种痛，惋惜、不解……想问老天为什么总这么狠心。
她想到保姆大姐口中那个肾脏被家暴男打坏的护士，心中无力感顿生，唯有一声叹息。
唉……为什么这个社会对女性如此残忍，为什么不幸总要敲打女性，为什么无论是乐观积极还是小心翼翼，总有女孩子躲不过在外腹背受敌、在家低声下气。
她们明明活的很努力，却难逃厄运来袭……
【朗园vintage·曜奇科技】
齐妙计划中午前到公司，有个头天见过的女眷是财务主管，她就让其帮忙通知一下员工，主要就是交代一句老板娘会带简餐、甜品和饮品来，饭后还要跟市场部开个会，大家各司其职，看着安排就行，别影响正常工作。
可等齐妙到时，就见市场部几个衣着正式、妆容精致的都市丽人站在小楼外迎接她，那热情洋溢的笑容，那精神抖擞的架势，齐妙真怕她们会突然鼓掌喊起口号。
反观齐妙，就穿着最最平常的丝绒裙配麻花大毛衣，气质清清淡淡的，除了识货的能一眼看出她的奶油色澳白珍珠耳饰珍贵难得，她周身再没有一样看得出价值的高档货。
柒玖堂的员工开着面包车带货前来，齐妙知会他们先将‘慰问品’卸车送进屋。
随即微微扬唇、款款走向门口，刚展颜点头，就见领头的几个丽人果真鼓起掌来。
‘啪啪啪！……’
-“欢迎老板娘前来视察工作！”
--“哇！终于见着真人啦！徐总真是把您藏的好好哇，我们也等您等的好苦哇！”
老板娘第一次来公司，没必要搞空降突袭，可更没必要搞仪式夹道欢迎。
齐妙觉得很尬，笑容淡下几分，迎上她们，点头示意：“你们好，我是齐妙，这么冷的天就别在外头冻着了，快回办公室吧。”
一个脚踩高跟鞋跟奚望差不多高的丽人冲上来搀上她的手臂，开口调子就起的很高：“诶呀老板娘大驾光临我们当然要出来迎接啦，徐总说啦，我们市场部可是公司的门面！您可不要以为我们在这儿等您是偷懒呀，我们刚还在讨论旗舰店开业方案呐，是不是呀~？……您好呀老板娘，我是mia，燕城人。”
-“对对……身为曜奇人，当然要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是呀，我们平时都是站着开会，时刻保持清醒咯咯……”
那边几个丽人活泼地接茬讨论mia的所谓门面担当，齐妙左胳膊被mia搀着，浑身别扭，她没直接甩开，只扭身错后半步，自然地跟这位丽人拉开一定距离。
她笑看环视一圈众人，等她们笑够了，才舒缓开口：“嗯好，那辛苦大家了，奚望有点发烧不舒服，要休息两天，正赶上你们徐总又出差，我就过来看看，认识一下，你们叫我齐妙就好，不用叫老板娘，都别站着了，先吃饭，吃完饭开会。”
她抬腕看了看手环，依旧从容，没摆臭脸，语气也并不严厉，出口确是下达指令：“四十分钟，够不够？”
见老板娘如此绵里藏刀，气氛凝滞了几秒，几个丽人瞬间变幻了八百个角色。
“够！边吃边开也行！徐总在的时候我们工作强度都很大，经常连饭都吃不上呵呵哈……”又是mia，她显然很乐意当出头鸟，众丽人也很捧她。
齐妙依旧柔和：“徐凯是徐凯，我是我，我更懂女人在职场上有多不容易。”
她点到即止，轻盈抬脚：“ok，四十分钟后，会议室集合，我不喝咖啡，你们随意~”
开会前，机器人前台带齐妙简单参观了一圈，还带她去看了看在实验室优化升级的小鸢，送她到徐凯办公室后，就礼貌退下了。
齐妙对徐凯向来放心，没什么可检查的，也就没进去，转而又四处看看，在心里圈出几个风水宝地，打算回头跟奚望商量一下，改个母婴室。
半小时后，陆续开始有员工主动踏入会议室。
齐妙虽然做生意没多久，也没什么远大目标，但她心思干净，眼里也就容不得沙子。
只这么浅浅一过招，她就看出谁是真正踏实干活的，谁又是虚张声势。
由于公司没有行政大总管，这个mia又很喜欢出头，貌似哪都有她，大到项目开展方向，小到员工吃喝拉撒，齐妙发现，就连办公室的饮用水空了，都要由mia打电话叫人来送，这么小的事，待她挂断电话，几个丽人还要轮番夸她工作能力强。
反观程序员小哥哥们和其他部门的同事，都很随意松弛，吃完饭还凑一块儿打了会儿游戏，齐妙知道，这样的氛围才是徐凯想要打造的曜奇。
而真开上会，齐妙更觉得mia等人不该属于这样的曜奇，她们说话的方式听上去忙碌，实际就是装腔作势假大空。
两个小时下来，齐妙才总算搞懂开业活动主旨。
原来，市场部之前提过n个开业活动方案，徐凯都一律驳回驳回驳回，目前这个定下来的冬季系列活动是奚望给的方向，交由市场部细化执行。
简单说就是周五立冬当天起，五六日三天，只要带可循环使用的环保水杯去北斗妙妙屋，扫码注册会员，并在公域和私域平台分享旗舰店开业信息，即可免费领取一杯咖啡，多种口味任选，另线上支付9块9，还能获得价值99的一大堆优惠券。
更为详实的计划书就是诸如水杯的参考图，不能太大，要有盖子随身携带那种，也不能是饮料瓶之类，总之就是杯子要符合标准才能参与活动。
整整90页ppt，全部说完估计奚望都回来了，齐妙听了个大概就打断mia，只鼓励大家加油。
mia拧着腰站在前头胸有成竹：“放心吧老板娘！这次活动由我全权负责，若有分毫闪失，或没达到我presatation里预测的会员注册量和业绩！我引咎辞职！”
意思是她ppt里的展示陈述她都能做到，效果不好她就走人，这算是立下了军令状。
齐妙全程一直淡然笑着认真听，未发表任何意见，离开时，也是娴静从容，没给员工们留下压力。
大概是老板思维吧，她很容易就明白了奚望说的那句——发现任何问题都别言语。
这个活动，有漏洞。
她不知道这市场部的班子是谁帮徐凯搭起来的，做老板的，不能无缘无故解雇员工，除非出现重大过失。
这样不适合曜奇的小团伙，想开掉又不能直接动手，所以才有了奚望这招捧杀出头鸟，给她机会上位、赋予她负责重要活动的权限，最后再让她重重摔落在地。
齐妙品出奚望好手段，好一招精兵简政，不留痕迹……
接下来的几天，所有人都很忙，齐妙听闻许玖玥落地燕城后，就一直在忙姚苇杭遇袭的事，久欣意女性互助会那边最近还接洽了一个很典型的受助人，她还要带人两边跑。
快到双十一了，加上北斗妙妙屋试营业也带来不少流量，齐妙店里的零售业务也很忙，俩人除了中间抽空一起吃了顿简餐，一直没机会再碰面。
很快到了8号，进入开业活动黄金三日。
周五，虽是工作日，但由于市场部花钱买流量进行了好几拨线上推广招募，第一天引流效果就不错，从活动启动，北斗妙妙屋门口就始终排着大长队，直到打烊。
柒玖堂也跟着沾光，天冷，很多男朋友拿着两个杯子去排队，女朋友就到柒玖堂吃甜品等，也有很多顾客领了免费咖啡后，带到柒玖堂点了蛋糕搭配。
不论是普通消费者还是探店大v，都会拍很多照片和视频，传播效果极佳，主要是全人工智能机器人咖啡店确实领先市场，超多年轻人从很远的区域坐地铁前来打卡，引领潮流风向标。
幸好齐妙提前有所准备，方能应付这突如其来增加的客流量，她也终于懂了之前徐凯提到的、关于他开新店和柒玖堂关系那句：“也算有竞争，但更多的应该是相辅相成……”
第二天周六，免费领咖啡活动照样红火，也有很多常规消费的食客，冰淇淋、奶茶，卖的都很好。
齐妙偶然出来看看，每次都能听见mia嚷嚷累，可那表情何等傲娇，给她安上个尾巴，简直能翘到天上去。
这些天齐妙一直没见着奚望，俩人只在微信上沟通——
奚望伤口愈合的不错、奚望见了咖姐，给了她行政总监的offer……说东说西，奚望始终没提秦乾，齐妙也沉得住气，没瞎打听。
可奚望早就沉不住气了，她知道秦乾执行任务期间大概率不会看私人手机，但还是抱着试试看的态度发过消息。
【你能找人帮我问问我比亚迪的案子吗】
【那个彭嘉靓真鉴定出精神病了，那是不是就不能判了】
【不用问比亚迪的案子了，彭嘉靓招供了，是她花钱雇人做的，已经结案了】
【你说能是真的吗？会不会她就是疯了，干脆破罐破摔了？】
【你帮我收拾屋子的时候，看没看见一个多啦a梦的暖手宝】
【算了，我又买了一个】
她刚给秦乾发第一条消息、等了半天还杳无音信时，也曾倍感失落，可她是铁打的性子，很快又重燃斗志，消息‘咻咻咻’的一声声飞走，没再指望秦乾能回，发出去，就是个心里寄托。
她发的这些，乍一看都是正事，可她自己再清楚不过，无非是没事找事。
算是提前进入角色，学着适应等待……
周日，开业活动最后一天，奚望傍晚出现在了免费领咖啡的队伍里。
待到她排到队伍前列，mia见了立即迎上去，夸张笑：“呀！我当是谁呢！离老远儿就看见个盘靓条顺的大美女，敢情是我们家奚副总啊！怎么着？来验收来了这是？”
奚望随性答：“对呗，活动快结束了，赶紧来体验体验，干的漂亮mia，市场总监的位置，你值得拥有。”
她边说边挑眉，还像纯爷们儿一样抬手勾了勾mia的下巴，自引得女妖精花枝乱颤。
哼，别得意的太早，一切尽在女将军掌握之中。
北斗的咖啡是机器人制作没错，但店里也配有活色生香的帅哥服务生，主要负责引导注册、打包装袋等等。
身高不足一八零免谈的标准，是奚望定下的，只为赏心悦目。
奚望领完咖啡就跟mia站到了一起，握着齐妙送的保温杯小口吁着。
临近黄昏，晚霞绯绯，胡同四周炊烟袅袅，满满的烟火气。
如果没有这些内忧，奚望心情应该会很好，哪怕想见的人暂且毫无音信。
咖啡下去一半，她看向队伍里混着的一个阿姨，状似无意地问mia：“欸？美妞儿，排第六个穿红羽绒服那大姨，刚刚来过一回了吧？好像就排我前头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