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队伍有纪律
听着徐凯在那规划展望，齐妙偷偷构建出许多画面来，俩人又聊了许久，她方才发觉，这次再听徐凯提未来，她没再第一反应就是个退缩，脑子里只有愉悦、踏实，和满满的幸福感。
最后，徐凯暖声交代：“行了，你如果害怕、今晚就回自己的新房子那边住去，没什么大不了的，别被一房子绊住~”
齐妙轻声答应下来，后又反应过来：“你怎么知道我在阳城买了新房子？”
徐凯只是嘿嘿笑，不说话，齐妙又嗔怪他几句，说他总变着法儿地窥视她、控制她。
徐凯便大方承认：“那是~！自己的媳妇儿肯定要看紧喽，我这都够民主的了，我二叔都不让我姐自己买房，我姐到现在名下都没房，之前为了花钱过瘾，还给我买了套房嘎嘎，我二叔听说以后还特地监督了一下，生怕她拿给我买房当幌子偷着写她自己名儿……”
齐妙听着徐凯说许玖玥夫妻之间的相处模式觉得很奇妙，许玖玥从不跟闺蜜们说徐大总裁一句不是，夫妻之间哪有一点儿摩擦没有的，可许玖玥从来不提。
俩人再恩爱，想来许玖玥也会受些小委屈，进了那样的豪门，也要为了大局隐藏身上的倒刺，顺从妥帖、知书达理。
听着听着，齐妙全然忘记了许玖玥先是她闺蜜，后才是徐凯的二婶，就觉得徐凯提起家人的时候特别开心，她也就没再钻牛角尖去拿自己家的不堪出来与之对比。
这通暖心的电话，终于在天色大亮时挂断，通话时长，01:52:21，满屏的甜蜜……
近来，卫敬军因为被徐郅恒威慑必须保护好奚望，根本无暇再跟徐凯打太极。
很多时候，攻城容易守城难这一点确实毋庸置疑，就维护奚望名声这场仗而言，卫敬军当真是打得心力交瘁，他要监督底下人保证奚望那些照片不泄露，还要专门派网络警察监控各大公域和私域平台，一经发现奚望的视频或照片，就要立刻秒删。
而从底下人汇报上来的数据来看，这网警确实派的够及时，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早在案件未浮出水面时起始，各种聊天群、软件私信窗口、以及网盘里，就已有很多奚望的不雅照片和视频转发流传。
卫敬军也不知道这一番行动能不能将这些毒瘤肃清，只能努力加大网络扫黄力度去构建和谐环境。
这天，卫敬军日理万机，又是忙到深夜才回到家，贤惠的妻子给他端了盆洗脚水来，笑吟吟地帮他泡脚按摩，嘴里说着：“老卫啊，再坚持坚持，年底退休了就好了，到时候我们一起去加拿大陪儿子一家，可以每天跟孙子在一起，咱多花点钱打点，争取办移民。”
卫敬军靠在沙发上，手背搭着额头，闭目养神，叹息道：“唉……移民恐怕不行，限制太多，我们一起出去估计都不行……”
他思索良久，忽然睁眼通知老伴儿：“你先走吧，月底就走，抓紧规划一下，先把钱带走，现在开始，收手。”
这原本是一个明哲保身的保守计划，可卫敬军这提前收手的打算，反而加速了妻子急迫敛财的决心，让他、他的众多爪牙……这帮骑在马背上的老虎们，提前摔落下马。
……
徐凯离开琼岛前，要见的最后一个人正是这位擅长给夫君洗脚的卫夫人。
而他也是昨天才知道，那个王董近来一直都是在跟卫夫人联系，并没有胆子去打扰已经否了徐凯的卫厅长。
明知这种公家采购的事，卫夫人一个女眷并没有抉择权限，徐凯还是拜托王董帮他引荐，对面既然都能吐口让他买古书以备争取合作门票，就一定是干过不少这些事儿，有经验，即有劣迹，就不怕抓不住他们的小辫子。
会面选在一个茶楼，没有散台，都是私密包间。
徐凯换了一副黑框眼镜，将头发梳的趴趴着，白衬衫卡其裤，唇红齿白，怎么看都是个如假包换的在校大学生。
进到包间，王董等在里面，见他这副打扮，秒懂，哈哈笑着说：“徐总很低调嘛，很符合技术人员的形象嘛。”
徐凯笑容单纯清澈：“没什么好高调的，创业公司本就是负债累累，很感谢王董愿意让我上船带我一程。”
两人来之前就商量好了，徐凯是以与王董合作公司的技术工程师身份前来，只为让卫夫人放松警惕，点出几个他们的直系，大的采购完成不了好歹能促进审批。
徐凯早就不是非盯着卫什么不放了，除了卫什么，他们那个派系一定还有其他有影响力的二把手、三把手、n把手等等，管他谁呢，能引出耗子洞里一个俩的就不白忙活。
这卫夫人很大牌，比约定时间晚了整整40分钟才姗姗前来，到了也没解释什么，只表示自己很为难，“小王啊，你知道我做不了主的。”
王董笑着阿谀：“没没，嫂子，不用您做主，我呀，托人搞来一点这个金鸡峰的雨前瓜片，您要是不赏脸啊，我这人微言轻的根本没资格喝，一辈子都没口福品尝，所以咱们今天不急着拍板定下什么方针政策，就尝尝这好茶，啊，哈哈哈~~~”
见卫夫人和蔼一笑，王董深知自己这是把人说开心了，忙妥帖地将徐凯介绍给她，没说大名，就说这小徐有好东西要分享，咱就是看看，也不着急定下来。
徐凯见识到这王董很擅长与这些当官儿的和官太太打交道，始终保持低调顺从，没急着说什么，先听俩人叙了半小时旧。
终于，王董找到一个合适的气口，巧妙地引出话题重点：“……怎么样嫂子，这茶不错吧？现在这好茶啊，越来越不好搞喽，骗子太多，我为了找这茶，就被一个小茶农给骗了，小姑娘漂漂亮亮的，那眼神清澈的唷，视频的时候说爷爷身体不好，帮着卖茶不容易，结果我把钱打过去了联系不上了，所以说这个网络诈骗太可恨了，真辛苦我们卫厅长这些人民公仆了~”
卫夫人见说到夫家公事上，有意回避：“嗐，老卫只要在位一天，就得为人民服务嘛，他呀高血压高血脂，心脏也不好，我也不想让他这么辛苦，说他他也不听，这长期超负荷工作状态啊，就跟他的名字一样，敬军，也敬业，没办法。”
说完，她垂着视线喝了口茶，淡淡夸赞：“这茶确实不错，有一股清凉，还有丝丝甜味。”
俩人又互相吹捧了几句好茶，王董再次找准机会提出：“是这样嫂子，我这有一套设备，正适合破获现在这棘手的网诈案，领导那边要退了嘛，就不给他增加工作量了，我这边一直跟经侦和刑侦那边配合的也都不错，好几个都是领导亲手带出来的学生，但这立功的事，我不能随便就许给谁，您毕竟比我们这些外人了解领导的喜好和侧重嘛，您看看这几个人，谁适合提拔，您给我点意见，出了这个门，我保证忘的一干二净……”
说着话，王董打开手机，调出一张人物名录图展示给卫夫人看，图的正中央是卫什么，以他为中心，向外连线辐射出四圈之多，徐凯见了这图心里惊喜，但表面淡定，他将手腕支起，动作自然地用北斗手环将辐射图拍下来，猜想往后一定用得上。
如他所料，这卫夫人并未指出什么确切的目标人物，在认真听完徐凯展示那些追踪系统，了解到这高科技破案设备断案迅速后，只感叹如今这科技发展的真是出神入化，她熟练地打着官腔，模棱两可地说了说几个老刑侦的功绩和擅长的领域，语气始终躲闪犹豫。
王董给徐凯递了个眼神，徐凯忙移开电脑，从桌子底下掏出那套古书，温文有礼地弯身说：“夫人，初次见面，感谢您指导，系统里这几位领导我都会再去一一拜访，一点心意，不是什么黄金珠宝，望您笑纳，可以让领导在退休后陶冶情操。”
卫夫人忙抬手婉拒：“这个我可不能收，老卫他们队伍有纪律。”
王董帮腔劝了几句说东西不贵重，徐凯等俩人拉扯了几句后，礼貌微笑：“这样王董，咱们别为难夫人了，夫人您看这样行吗，这书啊，我先留着，这次您给的提示实在对我帮助太大了，估计跟您和领导都有文化底蕴也有关系，回头啊，这书我先看看，一定也能收获不小，要是再听说哪有这么好的书，我也一定不遗余力去买回来研习，等以后领导退休了，有机会我再登门拜谢。”
“我也没帮上你们的忙，我就是来喝茶的。”卫夫人淡淡笑了笑，忽然侧头看向王董，眼睛里装了一些东西，意有所指地问：“欸小王，你听过毛峰茶么？很便宜的，陈的也可以喝。”
王董微微滞了半秒，很快明白卫夫人话里的提示，哈哈笑着表示：“嫂子您果然一辈子节俭惯了，陈的茶可不能喝啊……”
俩人后面再说的话就没什么用了，徐凯已经得到了他想要的信息，那张辐射图的第一圈，有一个局长，叫陈什么峰，人名太多，他没记住，但他已经摸索出这帮人的套路了，这个陈什么峰一定有问题。
徐凯还看懂了，这卫夫人愿意给出这尚算重要的信息，也是因为看到他买了古书，书不是重点，他买书付出去的钱才是敲门砖，这些门票钱，会跟之前那些与农民交易古董的钱一样，最终一定会流进姓卫的两口子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