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伏魔金刚！
一招过后，白色气墙已经被剑气击散。
空境大师称赞道:“果然是天下神兵，利哉！”
西门天宁和宋云海并未放松警惕，三招只出了一招，周围的压抑气场并未减弱。
空明大师喊道:“第二招！”
话音刚落，三位老僧身上的白气上升凝结，在院子上空形成了一个巨型佛门金刚罗汉的样子！
“这是？”宋云海惊道。
“应该是内力化于外，形成的气人。”西门天宁应道。
“我当然知道这是气人，但是这规模，这精度，也有点……”
确实！
这三位老僧共同化形的气人，精度极高，内力浑厚，比一般剑道心法化形于外的灵兽更加逼真。那罗汉和小丘同高，怒目圆睁，身上的装饰也与画卷上的罗汉相同，应有尽有。可谓是栩栩如生。
西门天宁起赤瑛双剑，内力入剑，心法化形，宋云海亦起化形。
两头猛兽亦是活灵活现，与那巨灵罗汉金刚隔空对峙！
“师兄，那个是该是北冥沧浪大鹏鸟！”
“不错！这孩子将来必将开悟，道亦能成！”
“另一头我却不认识，请空境师兄辩识！”
“嘶！红色的那头好像是怒目赤血火麒麟。”
三师弟空灵道:“西门这孩子年龄不大，杀气确是不小啊。看这火麒麟上戾气太重，亦能看出这心法不纯啊。”
空境大师道:“急功近利，难逃一劫。”
西门天宁和宋云海看着三位老僧没有动手的意思，于是二人抢攻。
那北冥沧浪大鹏鸟和怒目赤血火麒麟凌空而上，径直去撞那伏魔大金刚。
“蚍蜉撼树。”
只见那罗汉提拳攻去，只是简单相撞，那两头心法化形的神兽便瞬间肢解消散。
宋云海惊道:“我们的化形如此不堪一击吗？”
西门天宁则道:“那罗汉金刚的内力太过刚劲，和我们简单化形的灵兽完全不在一个量级上。”
空灵大师道:“不错，你们心法化形是简单将剑道理解和微弱内力融合于外，方便修行之人互相参悟剑道之源，本来就不是用来攻击的。对付普通人还可以，但自然是比不上这至刚内力融合而成的伏魔金刚了。”
宋云海不及细想。
“伏魔拳！”
那巨灵罗汉迅速提拳向下砸去。
西门天宁即刻起极剑法洪荒巨流抵挡。红色的剑气像海潮一般隔在两人身前，将巨灵罗汉金刚的大拳稳稳地挡住。
还不等西门天宁喘气，一个“卐”字形状的金色图样在洪荒巨流的气浪上蔓延开来。
“糟了！”
金光瞬间吞噬了红色气浪，接着立马产生了爆炸的巨响。瓦片纷飞，尘土飘扬。
三位大师见状亦解除了巨灵罗汉。
空明大师道:“空境师兄，他俩看来是倒下了。”
空境大师却道:“嗯？我看还没有吧。”
话音未落，尘土烟幕之中瞬闪出一道身影，直奔空境大师而去。
“极剑法——踏浪避水诀！”
三位大师合力起伏魔掌，向前冲去的气浪迎上宋云海。
“极剑法——星斗之破！”
伏魔掌被地下破土而出的红光气柱消散。宋云海得以近身，便立马抓住机会向空境大师攻去。
空境大师只提一掌，肉体来挡魄海剑。
踏浪避水诀速度极快，即使强如单风华初次面对此招时，也一时之间难以招架。而这庙里的老朽，竟只空手相迎。只用一只手，硬生生将每一剑都挡了下来。
空境大师抓住宋云海强招刚消退的空隙，趁势击出一掌。
宋云海回剑挡于胸前，但依旧被推出数米。
空境大师回头看，那自己身后的庙墙已被魄海剑的剑气划得不堪入目。便回头对宋云海道:“好剑法！不愧为‘剑道四圣’！”
宋云海忙道:“哪里哪里，那不过是江湖之人乱传的虚名而已。刚才和大师切磋二十合，方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那一旁的西门天宁和空明，空灵两位大师相斗正酣。
西门天宁此时赤瑛双剑尽出，而那两位大师和空境大师一样，亦是空手对敌。
一片一片红光在院墙之内不时亮起，那三人一直在四块青砖内相斗。脚步互相交换，却未有人踏出那青砖边界一步。
空境大师不由得称赞道:“西门这孩子真是可造之材。在现如今的剑道一众里可得第一。”
宋云海亦问道:“如今的剑道一众啊。那以大师的见识来看，和剑道老前辈相比，那西门先生实力如何？”
空境大师想了想，道:“以老衲来看，西门和剑道隐居的先人相比亦在上上之流。虽不能稳拿第一，却也不会跌出前三。”
宋云海道:“哦？那还有前辈有如此功力？”
空境大师道:“在老衲的印象中，是有这么两个人。不过都老矣，不爱舞刀弄枪了……”
两人看了一会，眨眼间又过了半炷香。那西门天宁和两位高僧依旧不见胜负。
那空境大师不由得再次称赞起西门天宁来:
“我对战空明，空灵两位师弟时也没有完胜的把握。而今你看他与两位师弟交战近百合，剑势不减，步法不乱啊！”
宋云海却只看到，那红色的怒目赤血火麒麟被两头白色金角水牛包围其中。
西门见和两位大师虽不见高低，便想再提更强内力加持。但是愈是发力，愈是乏力。慢慢落入下风。
宋云海看见西门天宁的剑势有消退的势态，便对空境大师道:“看来西门先生得败下来了。”
空境大师却看向西门天宁，表情沉重。
西门天宁心想:
“这是怎么回事？自从离开太白山后，我的内力和真气便异常躁动。在体内乱窜，不入经脉。莫非是当时和单风华交战时被他动了什么手脚？”
空灵大师看出西门天宁心不在焉，一提臂，瞬发金刚破魔功，一个罡气金钟罩瞬间弹出，将西门天宁震出青砖之外。
空灵大师看向西门天宁道:
“孩子，你虽剑法极好，但交战之时岂能思虑不纯？如果刚才是敌人的话，汝命休矣！”
西门天宁忙道:“大师实力强劲，是西门我技不如人。我……”
空明大师打断他，喝道:“乱弹琴！你与我俩相斗百合不落下风，怎得一下子突然就技不如人了？分明是你，心有芥蒂，分神致败！正如空灵师弟所言，如果这种低级失误出现在战场上时，你便要成了死人！刚才交锋之时，你在想些甚么？”
“好了！空明师弟！不得无礼！”
空境大师打断了空明大师的训斥，转头道:“两位师弟带着宋先生去伏魔殿，将那‘藤鞘’赠与宋先生，以彰显我少林对道门友人的待客之礼。”
宋云海向西门天宁告别后，空明大师和空灵便带着他离开了。而后，空境大师对西门天宁道:
“三招早已过手，西门先生既然想知道无量经书的事，老衲便如实相告了。”
西门天宁忙谢道:“大师请讲。”
“无量经书的事还要从我们几个老僧身上讲起。”
那空境大师回忆过往，讲起了一段往事——
空境大师师徒共五人：空境，空明，空灵，空降，空临。五人皆是前任方丈门下武功卓越之人。号称“五戒行僧”，江湖又称“武界行僧”。五人是内庭长老，掌控调度少林寺内的武僧，就连深院之中的十八棍僧亦听从他们师兄弟五人的号令。
在前任方丈临终前，召五人于榻前，将两本经书相托。五人悉听师父之命，一直细心看护经书。十多年眨眼而过，经书也一直安放于少林寺藏经阁内。
直到年轻的单风华来到少林寺。
“我还能记得那时的情景。那单风华和空明，空灵年龄相仿，比老僧我小大概十岁吧。他第一次来少林寺拜师时，好像才三十出头。那时还是大隋朝的天下呢。”空境大师缓缓道。
那单风华当时已经访遍名山，游历过七大剑宗，剑道初成。
“他是一个很有锐气的人。当时由于他不屑于学习七大剑宗的基础剑法，也没有哪一个剑道名门肯收留他。万般无奈之下，来了少林寺。方丈师兄见他杀气太重，便不肯收留。老僧我却看出那单风华根骨极佳，绝对是百年难得一遇的武学奇才！”
西门天宁：“所以，大师便把他留在了少林寺？”
空境大师道：“罪过！罪过！当时不听方丈师兄之言，悔不当初。不错，老僧我向方丈师兄保证，将单风华留在内庭。方便其学习武术。”
单风华“半路出家”，学习少林武功本该是困难重重。但他却展现出极强的韧性和毅力，拼了命地学习武功。
“在内庭短短几年时间，就学会贯通了少林擒拿功，金刚罗汉拳和伏虎降龙式等体术绝技。老僧我对其大为肯定，愈加坚信他单风华便是能够融会贯通少林各项绝技的‘天选之人’。”
那单风华对同门师兄弟相当热情。寺里很多弟子都受过他的恩惠。加上在内庭，和当时一直身在内庭空降，空临结为了莫逆之交。
空境大师继续说道：
“在单风华被方丈师兄赶出少林的最后一年，也是在空降，空临两位师弟的推荐之下，单风华得到了进入藏经阁学习少林极式武学的机会。”
西门天宁：“……”
“那藏经阁武部经书记载了无数少林前辈对于武学的钻研改进和心得体会，其中当然有许多威力巨大的极招。后来根据看护经书的僧人讲，除了被封的《无量》两卷外，单风华在最后的一年时间内还阅读了《千手观音》全卷，《破极》半卷，《地门》半卷和《摆渡》四分之一卷。”
西门天宁问道：“那些经书都是极式？”
空境大师缓缓点头道：“不错，全都是少林武学之中威力强大的极招。好在那单风华好高骛远，妄想一步登天。急功近利，贪图极式的数量，致使每一招都徒有其表，不得精华。”
“所以凭单风华当年的武功本掀不起大的风浪，只是……只是那《无量》经书里的内容彻底腐化了他。短短半年间，他变得极端癫狂。常常无故大叫，弄得寺里一团糟。”
《无量》属于禁书，单风华偷看《无量》罪责难逃，虽然许多弟子为其求情，他最终还是被驱逐出了少林寺。
空境大师道：“本以为少林和他再无瓜葛，但在他离开少林寺的第二年便被罡气门定为了关门大弟子……”
西门天宁道：“既然那单风华已经被驱逐出少林寺，那经书的一卷又是如何到了他的手里？”
空境大师应道：“是空降和空临两位师弟偷送给他的。”
“什么？这是为什么？”
“那时五行门的弟子掩护十八棍僧突出了王世充的包围，单风华再次与当时率领棍僧的空降，空临两人相遇。。那天晚上，空降空临和单风华彻夜长谈。不知他们三人说了什么，师弟两人回寺的第二天便带着两卷《无量》逃离了少林寺，还带走了内庭一众弟子……”
西门天宁：“那经书之中有何奥妙，为何江湖之人有的言传其中剑法平平，有人却传其中有万人敌之力？”
空境大师道：“两卷《无量》之中确实有一种独特的武学——可以控制‘气’的武功，被师父成为‘无量气功’。而江湖上关于经书是平庸剑谱的传言，其实是少林放出的。为的是把水搅浑，让更多人无法真正触及到经书的秘密。”
“无量气功？”
“可以控制‘气’而化形成‘器’的武功。《无量》分两卷，上卷讲的是化形，下卷说的是控气。而根据江湖人士对单风华发功时情况的描述，老僧猜测他练习的是下卷中的控气。控气练到第三层便可强逆自身内力的流动，而练到第五层更是可以直接操纵他人体内的内力流动。”
“那这样隔空发功，岂不是无人可解？”
“话虽如此，但实际并没有如此恐怖。那控气只能在内力不如自身的敌人身上起作用，无法实施于内力高于自身的敌人。”
西门天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