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血色剑魔!
那宋云海,音律和太白风雪一行三人飞离了草堂阁,径直便往太白山脚下去了。
正如西门天宁所说,那五行门的弟子和折冲府兵们大都拥堵在那草堂阁大殿前。山上各个路口只有三五个弟子把守——他们自然不是宋云海的对手。那三人便轻轻松松地下山去了。
到了山口,那宋云海便要和那两人分手了。音律忙问道:
“宋先生本来无门派,现在却在这太白山上得罪了五行门。如今该往哪里去安身?”
宋云海应道:“无妨!我平常素无住处,只爱云游,不受拘束,一心修道。现如今,虽得罪了那单风华,但也远没有到了走投无路的地步。除了那单风华亲自来寻我,其他五行门的人,我宋某还是有相当把握能胜过他们。倒是太白掌门,如今和太白剑宗弟子们失散,太白山又被五行门所占,接下来你该如何处置?”
太白风雪道:“五行门的事自几十年前便种下了恶因,今日果然是收了恶果!这一代掌门中,只有我,庐山剑宗掌门任意形,武夷剑宗掌门卫道和单风华认识。如果要和五行门做个了断的话,也该由我们这些人来。我打算先投奔哪一剑宗,一边打听弟子们下落,一边联络反对五行门的力量。有朝一日,夺回太白山!”
那音律听了道:“如此说来,太白老哥不如去我峨眉山暂避风头?一来远离五行门和单风华,二来可以吸收南方人口重整太白剑宗。”
太白风雪听了,忙谢道:“多谢音律老弟了。你刚才所说的,正合我意啊!”
太白风雪转头问宋云海:“宋先生可有意同我俩去峨眉山耍耍?”
宋云海道:“太白掌门和音律掌门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我曾受山东崔氏厚恩,保崔家崔晓小姐周全。先前崔晓小姐随夫回长安张家去,那单风华该是从长安中张家老宅来。如此那崔小姐处境甚危,我得速速去长安打听崔小姐下落才是。”
说罢,宋云海向两人作揖道别。那太白风雪道:
“那我俩便不强留宋先生了,一路珍重!”
宋云海飞身而去,天边传来他的声音:
“山不转水转,有缘自会相见!两位珍重!”
太白风雪喃喃道:“这宋云海待人甚是真诚,当年黄山和韩老弟的事恐怕是另有隐情啊……”
音律道:“山下并非久站之处,老哥先随我回峨眉山去。”
“好。”
那太白风雪便和音律启程去峨眉山了。
……
那草堂阁大殿前,此时正是焦灼之时!
那西门天宁身陷包围之中,背上还背着那刚刚醒来不久的单几十。更为不利的是,他的内力在轮番发功下,已经所剩无几……
“西门,不用管我了。你先走吧。”
“单大哥,此时此刻,你看我是还能走动的样子吗?”
“你若不走,那我俩兄弟今日便一同葬身于此,日后谁来替我等报仇?听大哥的话,你先走吧。”
“单大哥,实话告诉你,我背着你,咱俩便能出去了。如果我丢掉你,我今日必将死于五行门之手。”
单几十不解地问道:“这却是为何?”
西门天宁道:“我的内力近乎耗尽,你在我背上帮我输送内力。我俩便可相互配合,杀下山去。如果我丢了你,在没有内力的情况下,和他们战不了多少回合,我便真气耗尽,被剁成肉泥了。”
单几十听了道:“我的内力也没有恢复,只有平时一半的水平,够用吗?”
西门天宁笑道:“此刻单风华是完全没有内力了,对付这些弟子们,一半的一半便够了!”
单几十也笑道:“你就这么有把握?”
西门天宁道:“放心,你只顾抓紧我,给我传些内力便可。”
那单几十自幼便双腿残废,终身困在那木头疙瘩做的轮椅上。不管是离开单家,还是继承泰山剑宗的掌门,没有一刻,比现在爬在西门天宁背上更有安全感!
单风华看着包围之中的两人还没有丝毫投降的意思,心里有些许急躁。一时之间竟有些头晕,便立马细声叫住孙焱,道:
“孩子,快来扶住老夫!慢点慢点!别让其他弟子发觉!”
那孙焱自然是受宠若惊,忙去搀扶单风华,问道:“老主人,您没事儿吧?”
那单风华苦笑道:“现如今的娃娃们,真是一代比一代强了!我跟那韩东家的孩子过招尚能对付,但那西门天宁却险些让老夫命丧黄泉啊。你快扶我绕到那草堂阁内殿里去,让老夫缓缓。”
孙焱问道:“那包围之中的两人如何处置?”
单风华闭眼,道:“顺我者昌,逆我者亡。既然不愿归顺我五行门,那便送他们去地府吧。唉,七儿!”
孙焱便扶着单风华去了草堂阁内殿,走时下令道:“老主人有令!不惜一切代价!诛杀西门天宁和单几十!”
说罢,转头走了。那些个弟子们虽然领了命令,却无一敢上前去。只是在相隔数米处,干站着。
“单大哥,你看!那单风华走了,果然如我所料,他已耗尽内力了。如此我俩今天定可出这太白山!”
“嗯!”
单风华说罢,便将自己的内力传给西门天宁。
西门天宁双眼猛得炸射出红光来,提着赤瑛双剑,开始突围!
红光闪过,应声便是哀嚎!后面的军士还不知怎么回事,只听扑哧一声,前面几个同僚便一齐被赤瑛剑刺穿了胸口,成了人肉串儿!
一时之间,血流喷溅。竟也分不清,究竟是西门天宁的红色气息,还是那漫天的人血!
一个倒下,后面的便来补上。但如此这般,也不抵那西门天宁杀人的速度。西门天宁手持双剑,挥舞剑招,红光灵波便覆盖其身。从远处看去,那西门天宁竟成了一个旋转的人肉绞肉机!
那五行门弟子们的刀剑枪戟根本到不了西门天宁身前,人便先倒了下去。一时之间,西门天宁已经背着单几十,离了草堂阁大殿前,向山下杀去。
那五行门弟子忙跑到草堂阁内殿去,报单风华道:
“老主人不好了!那西门天宁背着单几十杀出草堂阁了!先正在向山下杀去!”
单风华面露难色,道:“把张家娃娃的府兵先调上来,让他们先去消耗西门天宁。咱们的弟子留在包围圈的外层。只是一定不能让他们俩活着出太白山!”
“是!”
金属声响!那军士的明光甲便应声而裂,鲜血便从铠甲的裂缝中射出。
那西门天宁离了草堂阁,杀至太白山风雪道时,双手已经完全被血染红,脸上亦是一道又一道血痕!
枪林箭雨瞬来!那西门天宁也不躲闪,极速在手掌中旋剑,将弓箭尽数截断。停下旋剑之时,对着迎面一枪劈去,金属剧烈摩擦声响,火花漂出,回头看去——
那持铁枪之人,连人带枪,自上而下,被活生生劈成了两半儿!
红色剑光下,鲜血染红了风雪道两旁的刻字石碑,盔甲碎片,在哀嚎声中尽数落地!如同下雨一般!
单风华正在草堂阁内殿里运功调息,忽然听到:
“报老主人!那西门天宁已背着单几十杀出了风雪道!现在正向八水堂杀去!”
单风华惊道:“那些府兵们没有拦住他?”
“回老主人!那风雪道极其狭窄,只得并排站立两人,军士们无法冲锋亦难射箭啊!”
单风华道:“那就让全部府兵包了八水堂,那里地方大!把他俩给我耗死在那里!”
“是!”
至八水堂前,西门天宁已经完全不理会单几十的言语,一股劲儿向前杀去。他那双臂也早已不受控制,不停挥向人的咽喉!
七八府兵一齐举枪上前攻去。
西门天宁怒目圆睁,张口大吼道:“杀——!”
将七八府兵竞相吓到,后西门天宁举剑划过,将那一排军士竞相封喉!
又有三五军士一齐攻来,西门天宁不顾射尽眼里的些许血迹,挥右剑先将一兵拦腰劈成了两半,又上划左剑将一军士的右臂割下。再起剑法,将剩下两人的盔甲削成了碎屑。
那西门天宁此刻已经完全没有了往日的稳重与内敛,他发功又震死冲上来的军士后,一摸脸上的血液,朝军士们喊道:
“我人在此!谁能杀我?!!谁敢杀我?!!”
那军士们马上放箭,西门天宁左手内旋,起气场结界;右手挥剑击出剑气,击杀前排一排弓弩手。
那后排弓弩手立马补上,却在一声一声的哀嚎声里毙命。
又换上了一批弓弩手,眨眼间又被劈死。军中虽还多有弓弩手,此刻却已经无一人敢上前去。
西门天宁双手稍稍蓄力,合剑挥出一道大剑气,顿时掀翻了数十人,从包围圈里打出了一个通道。不等后面人补上,那西门天宁便背着那单几十从那包围的裂隙杀了出去。
又是一阵急切的脚步声在草堂阁内殿里响起。
“报老主人!西门天宁已带着单几十杀出了八水堂!现如今马上杀到了飘柳殿前!”
“什么!那么多府兵被杀光了?”
“回老主人!倒也没有,只是弓弩手被杀的丧胆,不敢放箭。前排军士们被杀的身体不全,后面的亦拦不住他啊!”
“这!这!长老们呢?门主们呢?咱们这么多人留不住他两个是吧?”
“长老们正在给封大人疗伤,剩余四位门主都在草堂阁大殿外给老主人护法。”
“我不要什么狗屁护法!让他们先去飘柳殿前助阵!你再去通知长老们,让他们派人把封鉴权运到我这里!命他们五个也去助阵!”
“是!”
飘柳殿前,五行门弟子亦和府兵军士一齐包着西门天宁,只是都面露惧色。
“杀!”
一声消散,又有近二十人在哀嚎声中喷血而亡!尸体从空中落地的声音,对于在场的普通军士和五行门弟子而言,那是绝望的滋味儿!
草堂阁内殿里,几个弟子刚抬着封鉴权到了单风华处。
单风华道:“好了,他也过来了。赶快让长老们去飘……”
“报老主人!西门天宁已背着单几十杀出了飘柳殿!现在,现在已经快到太白山口了!”
“什么?我不是让门主们去助阵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出了飘柳殿?”
“回老主人!四个,四个门主皆和西门天宁斗了不到十个回合,便,便被西门天宁杀死了!”
“这……这……!”
“他们都被西门,西门天宁的双剑大卸八块!尸身不全啊!”
“快……快……快让长老们在山口设伏!一定要把他俩给我杀死在太白山内!”
“是!”
西门天宁背着单几十快到了太白山下大门,那军士和五行门弟子早已不敢上前。那西门天宁向前一步,前面的军士便回退一步。那包围早已形同虚设!
西门天宁此刻脑子之中什么也没有想,只是享受着这久违的压抑过后,释放杀性的感觉!
他那干涸的喉咙,布满血丝的双眼,被血浸透的衣服,无不把他修饰成一头嗜血的魔兽!
他慢慢地向前走去,不断有血滴从赤瑛双剑的剑尖处滴下,他走过的路亦被鲜血染红。背后的青石阶梯已经红了一片,在这头嗜血的野兽背后,成了衬托。
单风华在草堂阁内殿里焦急地等待着——他急需要一个好消息!一个告诉他西门天宁已经倒下的消息!
不时,急切的脚步声又一次响起。
“报老主人!西门天宁他……”
“他死了吗?他死了是吧!”
“……”
单风华吼道:“为什么不说话?我问你!西门天宁他是不是已经死了?说!”
“回……回老主人!五大长老们和府兵及咱们的弟子一齐攻了四轮!都……都被西门天宁杀退!现在,长老们快招架不住了!”
“……”
此时此刻,那单风华却已经释然了,用手擦掉了头上的汗。缓缓道:
“这样都挡不住的话……如此,如此便让他们两个走吧……”
“呃……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