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初恋
没想到秦安也记着这个，“哦对，我差点忘记，阿念你过两日要回家陪伯母过生日吧。”
季念点头。
这会时间不早了，路上回宿舍的学生还是有很多，瞧他们的路线是从图书馆那边出来的。
“阿念，你回去……”
“学姐好。”
“会长好。”
“会长忙到这么晚吗？辛苦会长了。”
有三三两两结对的学生跟季念打招呼问好，季念微笑，“你们学习到这么晚也很辛苦。”
被回复的男生开心地回道：“不辛苦不辛苦！会长才是最辛苦的。”
秦安气得握紧拳头，别以为他不知道，校园网上有人发布了季念的行踪，说她今晚在学生会办公室加班。
这些贱男人，一个两个的都假装勤奋好学生偶遇季念是吧。
他暗暗记住了男生的模样，想跟季念继续刚才的话题，却见她抬腿大步朝着一个方向走去。
他心中不妙，跟上去，果不其然看到那张令他恨不得千刀万剐的脸——林易。
林易上午和许子期约好了晚上一起来图书馆，傍晚又答应了程默，章楠自己待在宿舍无聊，便和他们一起来了。
四人相处得还挺融洽。
尤其章楠，更是改变了对程默的看法。
以前他们初中同班同学，但程默家里有钱，人很高冷，学生们都和他玩不到一块去，加上看不惯他那副拽拽的样子，在背后编排了许多坏话并进行恶意诋毁。
章楠轻信谣言，对程默没有什么好感。
“啊啊啊真的很对不起！我以后再也不会信别人说的话了，开学我就差点误会小易是小三……”章楠哭唧唧地道歉。
“小易？”
勾着笑意的声音传至他们耳中，林易停住脚步，微微惊讶，“季念？”
“你们刚从图书馆回来吗？”季念目光落在他旁边低着头的少年身上，“这个也是……”你舍友吗？
话还没说完，就被急急忙忙跑过来的颜歆婷打断，“哎呦楠楠宝贝，你也在这啊。”
她一把抱住章楠，周围都是经过的学生，章楠还不太习惯当着这么多人亲热，害羞地推了她一下。
颜歆婷笑眯眯地牵起他的手，“早知道让你也来学生会室了。你不知道，我和她们待在一起有多无聊。”
她说着话，视线不经意瞥到旁边，震惊地喊出声，“程默？”
程默身体一僵，见已经被认出来了，也不再继续低头装陌生人。
包括秦安在内的几人都神色各异，章楠惊讶，“程默你居然和颜颜，诶不对，你和季学姐、苏学姐也认识吗？”
季念面色复杂。
程默轻轻“嗯”了一声。
饶是迟钝如章楠，也看出了他们不寻常的关系，他下意识地看向林易。
林易没有反应，他只有种无力感。
现实还真就如同狗血电视剧，他想。
他不傻，能看出来现场的男生除了章楠大概都跟季念有染，是说她风流呢还是魅力太大呢。
原以为他是月亮身边特殊的星星，后来发现星星不止一颗，特殊的也不止他一个。
颜歆婷为自己好姐妹解围，“真没想到你也在这所学校，居然和楠楠还是舍友，真巧啊。”
程默“嗯”了一声，“是挺巧。”
颜歆婷尬笑，“改天让念念请客聚聚啊。今天不早了，大家都回去睡觉吧，明天还要上课呢。”
季念什么话也没说，率先转过身离开。
秦安急忙跟上去，苏蔓和颜歆婷对视一眼，两人跟在后面压低声音商量事情。
程默状态不太对，其他三人都注意到了这点，识趣地没有问他。
回到宿舍，许子期拉着林易走到阳台。
“小易，你说程默和季学姐会是什么关系啊？”
林易摇头，“这种事我们还是不要胡乱猜测为好。”
“但我真的很想知道。季学姐身边好多人啊……刚才的那个男生，还有程默，程默跟季学姐万一是前任关系，那我还要不要喜欢季学姐啊……”他语气低落，“万一他也还喜欢着季学姐……”
忽的，他紧紧抓住林易的胳膊，“小易，你告诉我你真的不喜欢季学姐吧？我真的不想抢好朋友喜欢的人。”
林易不自在地拿开他的手，垂下眼睑，喉咙发紧，“不喜欢。”
“那就好……”
许子期微不可察地勾了下唇。
程默从卫生间出来，神情比刚才放松了许多。
“我知道你们想问我和她的事。”
他坐在床边，似是回忆起了美好的事情，低低地笑了声。
“她是我初恋。”
林易呼吸凝固，胸腔像是堵了一团带刺的棉花，扎得人又闷又疼。
初恋啊。
“我从小没什么朋友，唯一喜欢的就是打游戏。”
“初二暑假那年，我通过游戏认识了她，我俩成了固玩。”
“聊天得知她是高一学生，马上要升高二。我怕年龄小遭到歧视，对她隐瞒了自己的真实年龄，说自己和她一样。”
“意外得知她和我一个地区的，离得特别近，我又紧张又激动。”
“她问我要不要见面，我犹豫过后还是同意了。”
“我发育的快，个子高，她没发现我骗了她。”
“后来我还认识了她的朋友，颜歆婷和苏蔓，你们都认识。”
“某天，她向我表白问我要不要在一起，我同意了。”
“小孩子的恋爱无非就是拉拉小手，周末一起去游戏城玩，但我还是很开心。”
“再后来，我上初三，她上高二，我害怕她发现我骗了她，一直不知如何跟她说。”
他突然沉默了会，仰起头深呼一口气继续说。
“然后，我家破产了。”
“我母亲把房子卖了，搬进了一个破旧的小区，我家欠了很多钱。”
“我借此机会向她提了分手，拉黑了她所有的联系方式。”
“……”
一片静默中，章楠小心翼翼问他：“那你来这所学校是为了季学姐吗？”
“……”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