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收服太医
姚知雪特别想说，要数不尽的金银珠宝，但想到进门前傅安洲的嘱咐……
只得行了礼，恭敬回答：“臣媳与王爷本为一体，救王爷是分内之事，臣媳别无所求。”
弘德帝满意地点点头：“嗯，那等你有想要的再告诉朕。”
似是想起什么，弘德帝愤慨地说：“张太医那帮酒囊饭袋，差点误了我皇儿性命，朕要砍掉他们的狗头，安洲，就由你来监斩。”
傅安洲眉头紧蹙。
姚知雪见他没有接话，忍不住求情：“父皇允臣媳提一个要求，可还算数？”
“朕的话自然算数。”
“臣媳求父皇开恩，赦免张太医等人……”
“哦……”弘德帝面露不悦。
她叩首：“父皇治下清明，张太医他们就这样斩了可惜，不如成立一个巡医局。让他们平日里巡回乡野，给那些穷苦百姓免费医治，战时随军，在后方救治伤员，疫时防疫治病……
既发挥他们所长，也将父皇的仁爱散播到岐国每一个角落，百姓必感念父皇恩德，日日为父皇祈福，替父皇积攒仙缘。”
此时的姚知雪没有想到，她的一时善举，将为日后的霸业起到多大的助力。
弘德帝面色微舒：“倒是个好主意，朕封你为巡医令，以后巡医局由你全权负责。并赐你金牌，允你行医、经商时便宜行事之权。”
此时，一青衣道人手持拂尘，端上来一只白玉盅，提醒：“陛下，到服药调息的时辰了。”
弘德帝挥了挥手，对下面的两人说：“你们夫妻二人如此懂事，朕心甚慰，办事去吧。”
马车往大理寺驶去……
姚知雪把玩着手中的金牌，腹诽：“镀金的，皇帝老儿果然很狗。”
傅安洲审视着她，表情莫测。
“诶，被你这样看着，我很不舒服。”
“你为何要救张太医他们？”
“他们又不像我天赋异禀，你当时的情况，他们确实解决不了，况且巡医救人也是造福百姓的好事，我以前经常参加这样的活动……”
他眼中闪过一抹精光。
意识到自己失言，她猛地顿住，急忙找补：“呃，我的意思是，以前看到过医者这样做……”
“你很好。”他打断她的话，闭目养神。
……
大理寺狱中。
张涛正翻着衣角捉跳蚤，狱卒解开牢门的铁链喊道：“张涛你们几个跟我走，陛下派人来了。”
他顿时吓得腿软走不动路，心道：“这么快就要踏上黄泉路了吗？”
念及家中妻儿，还有那刚出生、自己还未抱过几回的乖孙女，他悲从中来。
在另外两个太医的搀扶下，他来到大堂，只见堂上坐着个女子，一身宫装，气质出尘。
张涛仔细辨认，发现正是那日见过一面的厉王妃，若是她没有救回厉王，自己也不会因罪入狱……
又想到自己反正是将死之人，也不怕得罪厉王了。
于是他挥开搀扶的人，挺胸抬头，梗着脖子。
“王妃好雅兴，既得了恩宠，就不必在我等将死之人面前炫耀了吧，陛下赐的是白绫还是毒酒？”
姚知雪本已拿出圣旨准备宣读，闻此，饶有兴趣地问：“怎么，张太医不怕死？”
他面露讥讽：“怕又怎样，难道还指望凶残嗜杀的厉王放过我不成，亦或厉王妃您……会替我求情？哈哈哈……只是陛下竟派一个女人来，真是滑稽！”
看着他几欲癫狂的状态，姚知雪将圣旨徐徐展开：“张太医先别那么慷慨激昂了，自己看吧。”
看清圣旨上的内容，张涛目瞪口呆。
他不敢相信，拉着其他太医一起又从头到尾读了一遍。
片刻之后，他喜极而泣，同几人拜倒在地，大呼：“谢陛下隆恩……”
稍稍冷静下来，张涛抬头，正对上姚知雪意味深长的目光。
他老脸红到了脖子根，扶正发髻，理平衣服上的褶子，抖了抖身上的尘土，对着姚知雪端端正正地拜了三拜。
“多谢王妃救命之恩，王妃宅心仁厚，我竟口出狂言，不识好歹，实在惭愧至极，无颜面对王妃。”
姚知雪将他扶起，扫视众人，真诚地说：“张太医和众位太医行医多年，手握岐黄之术，而今还有许多贫苦百姓因无钱医治，在病魔的煎熬下痛苦不堪，正需要诸位发挥所长，望诸位不忘从医的初心。”
“不忘初心……”
张涛眼中熄灭多年的火苗又重新燃起，对姚知雪躬身一拜：“王妃所言醍醐灌顶，堪为吾师，请王妃收我为徒。”
“哈……”
这转折猝不及防，姚知雪一时语塞。
见她不说话，他眼神微黯：“张某自知愚钝，只是希望……”
她有些为难：“我只是不知能教你些什么。”
“师父的一言一行皆为吾辈之楷模。”
“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见她没有反对，张涛赶忙跪下又拜了三拜。
姚知雪心说，不是一拜吗，怎么又磕了三个，这个徒儿的算数不太好的样子。
她勉强收了这个跟自己爹差不多大的徒弟，对众人说道：“诸位先回家休整几人，后续的安排我会派人通知你们。”
在狱中担惊受怕了几日，大家早已归心似箭，纷纷告谢离开。
姚知雪哼着小曲上了马车。
傅安洲笑着说：“心情不错，看来事情很顺利。”
“那当然，我还顺便收了一个好徒儿……诶，你明天陪我去姚家一趟吧。”
傅安洲敛了笑容：“你能不要叫我‘诶’吗？”
“那叫什么，厉王？”
“……”
“傅安洲？”
“……”
某人的脸更黑了。
“你不会不知道，你的夫君字之衡吧。”
……
“诶诶诶，快闪开快闪开，王爷回来了，那脸黑得跟锅底一样，千万别触霉头。”
众人作鸟兽散。
姚知雪走近膳房，发现一群人正围在一起嘀嘀咕咕，她以为有什么八卦听，放轻脚步，伸长耳朵悄悄靠近。
“你们发现没有，王爷完全变了一个人。”
“发现了发现了，王爷爱笑了。”
“这可都是王妃的功劳，王爷昨儿大半夜的还在弄睡莲。”
“对对对，这王府怕是要变天喽。”
“那我们以后可得在王妃面前好好表现……”
“王妃？您怎么到膳房来了？”背后一个惊讶的声音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