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准备下海
天坑下的罪恶不会消失，那些可怕的事件会随着五个回到人间的孩子而广为人知。
殷九把他们放在了王大根的村子，有房有地，还有死去村民们留下的粮食，足够他们存活很久。
“几个有房有地有粮的孩子，死的只会更快。”
周臃对殷九的行为很不赞同，他认为没有靠山的孩子在恶世中根本无法存活。
殷九没有解释，周臃救的人太多，也被善念障目，导致他没有看清，那根本不是五个普通孩子。
而是五个在地狱中杀人食人生存下来的恶鬼。
他们经历的不只是生死，还有对自身人性与善恶观念的击溃重塑。
注定不会平凡！
排除了灵犀可能会去的所有地方，殷九已经无处可找。
周臃的建议是先和他一起回靠海城，发动他城主的关系寻找。
殷九没有拒绝，会变身后的灵犀能轻易把他和夜见制服，短时间内不会出事。
这次进靠海城殷九特意留意了一下，这里的居民虽然有大半都是残疾，但穿着和精神状态都明显比城外的人更好。
殷九也注意到城里老人很少，而且每天都有许多老人被强行驱赶出城，殷九以为这是周臃定下的优胜劣汰法则，但真相却是她们留在家里只会被虐待，不如去城外和其他老人一起居住，食物会定时发放，不能吃饱吃好，但足够安静快乐的离开人世。
对于这点，殷九也没有说什么，相比于被吃和饿死，这结果已经很好。
知道周臃回来，心甘情愿被吃的居民们开开心心出现，周臃同样以开心接待，以肉换粮。
周臃为什么会有粮？
因为他吃人，因为他是燕国唯一临海城邦的城主，他当初选这座城便是因为它远离皇城，没有粮食也能捕鱼。
亲眼看见周臃派人出去寻找灵犀，殷九得以片刻松懈，他在周臃的书房找到了关于这个世界的书籍观看。
这个上面记载了已知的陆地面积被两个国家占据。
燕国，齐国。
现在所处的就是燕国，两国实力相当，都是靠着吞并许多小国而成长起来。
陆地面积中还有一片很大的未知地域，那是燕国和齐国都没有进入的广袤森林，书中记载里面被各种妖怪占据，常人入之必死。
海上区域更加危险，几乎所有的鱼类都有剧毒，深海中更是潜藏着无数体型庞大的怪物。
能吃的鱼类极少，只平民百姓下海就得死，只有修士才能下海勉强捕捉。
总之，这颗星球上的人类生存艰难，食物来源稀少，加上日照不足，粮食比人命还要金贵。
殷九可以想象，人类的繁衍方式可以带来极乐，肆意放纵下诞生的人越来越多，而食物一直是只少不增的状态，人命自然也就贫贱下来。
没有足够日照是粮食少的致命原因，且还是不可逆改的现象，想要改变这个世界，计划生育才是关键！
人越少越珍贵，食物自然也就能慢慢够吃。
燕国有十一二座城池，齐国有十一座。
每座城的人数最少都是八十五万，再算上城外没有统计的大大小小村庄，两国总人口肯定有两千五百万人。
这点人数和幻觉中的现代世界相比，简直是九牛一毛，可那么大的陆地面积粮食还是不够，说明很大一部分的土地存在不能耕种的问题。
殷九没想过周臃说的皇位，他想那么多只是情不自禁。
离开书房，他站在城墙上能看见数十里外的海面，那是一片看不见尽头的汹涌黑海。
“给你看样好东西！”
周臃急匆匆的跑来，手上拿着张书信，殷九以为是他派出去的人有线索回信，立刻抢过来查看。
入眼是两排小字，晦涩难懂，显然不是灵犀的消息。
“这是皇室功法唯一流出的两句。”
殷九这才想起他说献祭力量与燕国皇室功法相似的事情。
献祭的力量来自‘不可名状之物’，是一次性消耗品，不能长期保存。
皇族功法是一步步修炼进阶，从而增长实力。
两者若有相似之处，只能是力量源泉都来自于‘不可名状之物’。
想到此处，他又想起失而复得的脸皮，以及白骨身体也能感受到疼痛的诡异。
最可怕的，还是献祭时超越肉体疼痛的极致痛苦。
事情桩桩件件怪异，但都和神明有着分割不开的关联，殷九可以肯定，上次在幻境中见到的两位神明，肯定是它们其中一个对自己的身体做了什么。
最有可能的就是那个能让‘不可名状之物’恐惧的未知神明，是它改变了自己的身体。
“怎么样？是不是和你修炼的一样？”
周臃眼巴巴的看着殷九，渴望他能给出肯定答复。
“一样，但我的功法不完整，你最好能弄到完整的给我。”
殷九脸不红心不跳的说谎，如果皇室的功法力量来源同样是‘不可名状之物’，他一定要想办法弄到手修炼。
献祭的代价和痛苦太大，他不知道自己能扛住几次。
“不完整？”周臃脸上堆积的肥肉一皱，完全没想过到这个问题。
但过了几秒他似乎有了解决办法，立刻拉着殷九坐上马车，匆匆往海边而去。
“无垢城是抵御齐国的第一道防线，现在变成空城，老皇帝一定会派亲信入驻进去。”
“而这亲信很有可能会是一位皇子，只要咱们计划好，说不定就能从他身上得到完整的皇室功法。”
解释着，马车停在海边港口。
这港口十分简陋，四周也没有靠海为生的渔民，港口上只有十条小船，还全部是用钢铁打造而成。
“这是我花重金养着的捕鱼船队，个个都是修炼者，但一个月也只敢下海捕捞一次，收获的鲜鱼卖到各处能换来不少钱粮。”
“你这白骨之躯，能无惧海中无数毒鱼，只要你出海捕捉到一条无毒血鲨，说不定就能从皇子口中换到修炼功法。”
殷九看了看自己的身体，从灵犀那继承来的灵蛊血脉的确能让他免疫毒素。
但他现在只有一半身体和一条手臂，捕鱼有些困难。
最重要的是他已经知道神体不是绝对防御，还是能被修士的力量伤害。
若海中也有能修炼的怪物，他很有可能被一巴掌拍散架。
见他表情犹豫，周臃又开口说道：
“你不用担心，这几年我们也探索出了一片安全区域，对没有肉体的你而言绝对安全，你只需坐船过去等待，等血鲨出现后捕捉，血鲨也不危险，以你的实力能轻而易举的杀死。”
“行。”
思考一番，殷九答应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