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逃出天坑
“那位道长是你叫来的？”
空中的战斗难解难分，殷九却已经骑在灵犀的身上，沿着坑壁爬出天坑。
外面是无尽森林，墨绿色的植物配上黑沉天空显得异常压抑，并没给殷九带来逃出生天的愉悦。
“他是虚明真人，是师傅以前的同道好友，三十年前师傅偷了他的道果，他便一直在追杀师傅，上次出去的时候我故意暴露行踪，就等着他找上门来。”
灵犀的肥胖的身体异常灵活，在树木枝杈间不停跳跃移动，像极了动漫剧中的忍者。
“他杀不死师傅，我们逃的越远越安全”
话语说到一半，灵犀背部突然传来撕裂剧痛。
她惨叫着回头，发现背上的殷九手握一根尖锐树枝，脑袋变成了一颗人眼骰子。
“亲爱的妈妈，宝宝还不想走呢。”
伴随着缥缈声音，殷九手中的树枝再次举起，狠狠扎进灵犀身体。
“啊~”
灵犀一声惨叫，身体狠狠砸到地面。
体内的小虫见母亲受伤而疯狂乱窜，骰子殷九却已经单手举起巨石砸了过来。
“噗嗤~”
一口透明粘液从灵犀口中吐出，巨石在空中被融化成满天粉末 。
“你不是我的宝宝！”
殷九慢慢靠近，变成骰子的脑袋不停转动，戏谑声音也同时响起：
“这里没人是你的宝宝！”
“把我的宝宝还给我！”
嘶吼声中，灵犀的五官突然变化成九颗大小不一的血红眼球，腹部破裂，长出两排人类手臂，足足有二十多条！
噗~
口吐粘液，腹部人手带动灵犀的身体化作一道白色残影，如同利剑一样射出。
“哎呀，妈妈发火了，好怕怕。”
骰子的点数猛然停顿，六颗眼珠子看向虚空，凭空出现一只巨大手掌朝着灵犀拍去。
砰~
地面荡起尘土，手掌快速消失。
灵犀如同被拍死在墙面的蚊子，体内的小虫爆射的到处都是。
殷九的脑袋恢复原样，走到灵犀身边将活着的最后一条小虫踩死，惋惜道：
“你的母爱很伟大，但你爱错了人，这个世界没有殷九，只有骰子老大！”
头顶，虚明道长的身影疾驰而过，眼睛特意在殷九身上停留了两秒。
厄苦老道如同陨石般坠落在旁边，将地面砸出五米大的深坑。
“灵犀师姐被那个老道士一掌拍死了！”殷九噗通一声跪下，指着虚明真人离开的方向声泪俱下。
厄苦老道看着灵犀的尸体还未来得及反应，殷九扑上去一把抱住他的腿，哀求道：
“师傅，现在就让我和您融为一体，成神给灵犀师姐报仇！”
“你确定就是现在？”厄苦老道的四只眼睛眯了起来，对殷九的话语表现出最大的猜疑。
“就是现在！徒儿亲自动手，恳请师傅您一定要带徒儿一起成神！”
殷九如同变戏法般拿出剁骨砍刀，对着自己的腿就劈了下去！
“师傅，您老站远一点，别让血溅到你身上。”
殷九劈砍自己的腿没有一点痛苦，反而还表现出异常的开心和兴奋。
他手上动作利索，直接把自己的双腿砍下，笑眯眯的递向厄苦老道。
“双腿您先拿着，等徒儿再砍条手臂下来，剩下的就得劳烦您亲自动手了。”
厄苦老道没有伸手，四颗眼珠子一下看看殷九，一下又看看那两条鲜血淋漓的双腿，忽然咧嘴笑了。
“好徒儿，乖徒儿，为师果然没有看错你！来，把刀拿来，为师也砍一条腿下来。”
“师傅，这事有徒弟在哪能让您亲自动手！”
“您说哪条腿不要，徒儿立刻把它给卸下来！”
厄苦老道的笑容一顿，顷刻间又恢复笑容，指着四条腿中最外侧的那条说道：
“这是你蔡师兄的腿，好徒儿把它砍下来换成你的！”
“徒儿得令！”殷九砍刀一举，单手拖动身体爬动，留下条长长血河。
厄苦老道笑眯眯的看着他靠近、举刀，砍下，直到那条腿断裂落地都保持着微笑。
“师傅，剩下的就交给您了！你先砍徒儿的脖子。”
殷九笑眯眯的仰面躺下，还不忘整理一下衣服和头发，将脖颈完全展露出来。
“好徒儿，那为师可动手了。”
赶在话语说完之前，厄苦老道抢先一步落刀，霎时间鲜血喷溅，殷九脑袋搬家，咕噜噜滚到了他的脚边。
“怪哉怪哉~”
“今个是老天爷逼着老道成神？”
隔着高强度钢化玻璃窗，魏赫明与楚离能清晰看见里面的殷九呈大字型捆在床上。
他身上有许多伤口，最恐怖的是耳边接近十厘米的划痕，那是他发病时自己割的，如果没有医生护士阻拦，整张脸都会被他自己割下来。
从伤害他人到自我伤害，魏赫明说殷九极速恶化的病情现在到达了顶峰，他已经彻底和外界断绝联系，之前还能对幻觉外产生的痛觉刺激有反应，现在却连伤害他人，伤害自己都无法做到。
楚离好怕哪一天他会彻底沉睡过去，如同他的母亲一样成为不会苏醒的植物人。
同时，她也怕因为自己的决定让殷九死在电疗床上。
那雷厉风行的冰山女总裁在这种决断面前还是会犹豫不定，怕前怕后。
“楚小姐，决定吧，殷先生的情况已经很糟糕了，再拖下去我就没多少把握了。”
魏赫明的劝解似乎无法传入楚离的耳中，她只是静静的看着殷九，触摸玻璃的手似乎能挣脱物理束缚，抚摸到殷九的脸。
“楚”
魏赫明还想劝说，楚离却再次选择逃避，匆匆离开。
魏赫明目送着她消失，然后冷冰冰掏出手机，看着殷九说道：
“楚小姐已经同意，今晚八点准时给病人进行电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