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伤害
这是一个振奋人心的信号。
曾留只觉得自己的全身灌注了一股强大的力量。
他看着眼前这位神情肃穆的马绍木,仿佛就是自己的岳父,瞬间觉得亲近无比。
毫无疑问,这是一位伟大的父亲。为了不让女儿的婚姻走入歧途,把她许配一个自己知根知底的村里小伙,这是他最英明的决策。
在此之前,曾留对马耐并没有过多的非分之想。但刚刚听了马绍木的话,他才知道,自己一直对马耐暗生情愫。他可以骗马坤,但骗不了自己。
此时,有了马绍木的鼓励,曾留决定朝前迈出一步。
“木叔,我明白你的意思,谢谢你的好意。我尽量把马耐带回来。”
“不是尽量,是一定!我马绍木做事从不优柔寡断。”
“好,我一定去深圳,把马耐完整无缺地带回来。你刚才说的话可是真的?”
“曾留,我是看着你长大的。这样的男人,总好过那个得性病的什么红毛还是黄毛的好吧?”
“那当然,如果耐子带了回来,我立即叫我妈上门提亲。”
“曾留,现在八字还没一撇。你要是跟耐子成亲,马山村的主任之位就是为你量身定制。也只有这个职位的人,才配的过我们家的马耐,懂吗?”
曾留还是心虚了,看来马绍木真的是老谋深算呀。
原来他在自己面前夸下海口,说什么自己要努力成为村主任的话,原来是为自己的未来女婿铺路。
原来,这个村主任是一个马耐绑定在一起的。
得到了马耐,就得到了村主任。这是一个巨大的诱惑。
“木叔,我懂了。我下午就回深圳,在一个月内,我一定把耐子带回来。”
“是安全带回来!耐子有什么三长两短,你给我滚出马山村。”马绍木掷地有声。
“好,一定!”
曾留从马绍木的家中走了出来,他既兴奋又害怕。
兴奋,当然这是一个巨大的挑战,成功的背后,有着丰厚的果实。
害怕,是因为也有失败的可能,耐子,似乎不再是当初的耐子,他似乎想不到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去说服马耐。如果失败了,不但得不到马耐,也再没有脸面回到马山村。
回去深圳,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曾留必须想到一个万全之策。在回家的路上,他计上心来。
他立即来到马坤的家中,见到马坤正在收拾东西。
“坤子,真的那么快就走?”
“不。等你呢。”
“等我?”
“出去走走吧。”
马坤跟曾留来到门口,两人慢慢踱步,来到了马坤屋子的后山。
这是一个大坡地,周围长满了野草。
曾几何时,两人跟村里的小伙伴们在这里玩耍。而曾留和马坤就在此地,也经历了一场经典之战。此战之后,曾留屈服于马坤,尊称马坤为大哥。
一晃十年过去了,此时的他们却是心事重重。
“曾留,我记得我们在这里打过一架。你输了。”
“是吗?我记不起来了。我从来只记得我赢。”
“你输了,你开始喊我大哥。今天我就以大哥的身份劝一下你,耐子的事情,就让他们家自己处理吧。我们都是成年人了,感情的事情,我们外人确实不能掺和。”
“坤子,你等我。就为了跟我说这个?”
“是的,我怕你害人害己。耐子现在不是小孩子了,她有她自己的选择。”
“坤子,你太令我失望了。十年前,就在此地。我跟毛昌等人,就是准备把你揍成猪头。十几个小伙伴,没有一个人站在你这边支持你,唯独一个,就是耐子。”
“我从来不会忘记耐子对我的好。那是少年时代的我们,但人会长大。人越长大,就越失去一些东西。”
“坤子,别跟我扯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我只知道,作为朋友,她落难了,我应该义无反顾地帮助她,把她从泥沼中拉出来。”
“你伟大,你光荣!”马坤为曾留伸出了一个大拇指。
“我不伟大,我不光荣。但总比你这种自私自利的小人强。”曾留开始口无遮拦地对马坤进行了攻击。
马坤无奈地摇了摇头,但他并不生气。
他明白,尽管曾留有点固执,但他的出发点终归是好的。
黄毛作为马耐的未来丈夫,这也不是他希望的结果。
但事情还有回旋的余地吗?
再个,国庆假期就剩下几天,即使去深圳又能干些啥?见马耐一面,然后像救世主一样,把她拯救出来?
根本不可能得事情!
“曾留,耐子的事情,我觉得我确实帮不了忙。并且我的学业也忙。他的事情,你就多费费心了吧。”
“果然,你是个自私自利的人。”
“你就把我当做自私自利的人也罢,但我问心无愧。”
“你还问心无愧?”
“曾留,你什么意思?你可要把事情说明白。”马坤糊涂了,听曾留的话,自己好像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坤子,刚刚在木叔家里。你不发毒誓,就是个借口,对吗?在你心里,你早就决定不去深圳了。”
“你放屁。这是断子绝孙的毒誓,我马家这一房,三代单传,这样的毒誓岂可乱发?”
“哈哈,毒誓算什么,你还把这玩意当真,我看你就是借口。看来你跟耐子的事情是真的,耐子能走到这一步,跟你马坤脱离不了关系。”
“跟我有什么关系?曾留,你不要血口喷人。”
“呵呵!我血口喷人的话,我发誓我的老二永远不举。我是有证据的。”
“屁话,说实在的。我在高中年代,我都根本上没有联系过耐子。”
“空口无凭,这可是耐子说的。”
“什么?”
曾留冷哼一声,道:“如果不是你做了什么事情伤害了耐子,为什么耐子会那么恨你,连你的名字她都不想听到!”
“不可能,这是耐子说的?她亲口说的?”
“千真万确,如果我曾留杜撰,我曾留不得好死!走路被撞死,坐车翻车死!我当初一说出你的名字,她让我闭嘴,我从来没见过一个女孩,对于一个名字,如此恨之入骨。你老实跟我讲,你曾经对她做过了什么?”
马坤只觉得五雷轰顶。
曾留的话,听似并非信口开河。
自己在马耐心中竟然是这个样子的?这是马坤从来没有想过的事情。
自己伤害了她,并且还是深深地伤害了她,这怎么可能。
一股无名的伤感涌上心头,他似乎看到了马耐那张可爱的脸蛋,慢慢扭曲起来。
他在努力地回忆,过去跟马耐的一点一滴的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