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万药师
“公子身后背着的，乃是城北万药师的人。这姑娘名叫沈顷洲，身患重疾，万药师长年为她免费医治。不过这姑娘有时神志不清，总是乱跑，这会儿，药师肯定又着急了，你们要是把她送回，药师肯定会重金酬谢。”
轩辕无尘和邱禾曦寻到万府门前，听小贩的口气，沈顷洲应该不是第一次出逃了，这次二人决定还是先把她送回来再说。
万府中，一个身材高挑的中年男人，像绝世珍宝失而复得般，紧紧抱着沈顷洲。
那男人斯斯文文，儒雅有礼，一身书香气，看起来是个很成熟也很有涵养的人。
“多谢二位把顷洲送回来，若是顷洲被坏人带走，那后果不堪设想，二位的恩情，万某感激不尽。”
把沈顷洲送到别的房间后，万崇善满眼感激的对着轩辕无尘和邱禾曦说。
“举手之劳，万药师言重了，我们也是恰巧碰到晕倒的沈姑娘而已。”
邱禾曦看着这万药师慈眉善目的样子，又想起沈顷洲晕倒前的求救，陷入了沉思，难道真的像街边小贩说的那样，沈顷洲是神智不清，胡言乱语吗。
邱禾曦看了一眼轩辕无尘，他平静的脸上，没有一丝波澜，漆黑的眼睛，让人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哦？二位知道万某人是个药师？”万药师问。
“是的，我们看到沈姑娘香囊上的字样，询问了街边小贩得知的。”邱禾曦说。
城北万府，送回重谢。
“那街边小贩还有没有说别的。”
“没有，药师有什么顾虑吗？”轩辕无尘说。
“没什么，顷洲犯病的样子很吓人，我怕他们对顷洲有什么误会。”万药师解释。
“药师你不必太过担心，大家都理解，沈姑娘是犯病才这样的。”邱禾曦说。
万药师了解到轩辕无尘和邱禾曦是外地来的，还没有找到住处，便热情的要留下他们。
邱禾曦本以为轩辕无尘会拒绝，没想到，他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邱禾曦心想，他不是要查案吗？怎么直接在人家家里住下了，难道他要查的案子，跟万药师有关？
轩辕无尘有时候毒舌，有时候又像块冷冰冰的石头，什么都不跟她说，但她相信，轩辕无尘这么做肯定有他的道理。
晚上，万药师设宴盛情款待轩辕无尘和邱禾曦，宴席上除了他们三人外，还有几个孩童。
两个儿子和一个女儿，年纪相仿，约莫六七岁，分别是正室夫人还有两个小妾所生。
只是，这宴席上却没见夫人和小妾，都是孩童的奶娘和丫鬟在悉心照顾。
万药师随口提了句，说她们结伴回娘家探望去了。
邱禾曦没有多想，也说不上哪里奇怪。
小孩子都很听话，天真无邪的样子甚是可爱，邱禾曦都忍不住捏捏他们的脸。
“万药师，沈姑娘得的是什么病？”邱禾曦问。
“说来话长，顷洲的病很奇特，我行医多年也没有见过第二例这种症状的患者。”万药师轻叹了一声，接着说：
“她天生眼盲，下雨就会失聪。”
邱禾曦被后面那句惊到了。
下雨就会失聪，这是什么病？
站在凡人的角度，可能以为这是个怪病，但邱禾曦站在修仙之人的角度，却觉得是有人在沈顷洲身上下了咒语。
等有时间，邱禾曦问问花枫枫解咒符怎么画，她要看看，沈顷洲身上，到底有没有别人下的降头。
“好奇怪的病啊，沈姑娘好好的一个人为什么会得这种怪病？她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这样的？”邱禾曦问。
“万某人也不知，从三年前顷洲的哥哥沈顷泽把她送来时，她已经有这种症状了。”万药师答。
“那一下雨，沈姑娘岂不是又聋又哑？”邱禾曦眼神中流露出不忍。
“是的，沈姑娘确实是个可怜人，一般人很难想象，看不见还听不到的世界，是多么的绝望。也正是这个原因，才导致了顷洲时不时的会发病，她一发病就会神智不清，对周围充满恐惧，总觉得有人要害她。”万药师说。
邱禾曦想这一切似乎都解释通了，如果眼前这个万药师没有撒谎的话，其实沈顷洲根本不需要救，她害怕的不过是周围根本不存在的假想敌。
“沈姑娘的哥哥现在在哪里？”
正当邱禾曦沉浸在对沈顷洲的怜悯和悲叹中时，轩辕无尘冷不丁来了一句。
“沈顷泽他把妹妹送来时，说要南下出海挣钱，替妹妹治病。顷泽这小子，是个有情有义之人，从小父母双亡，身边又无亲戚可以依靠，幼妹年纪尚小还天生眼盲，这些年全靠他一个人拉扯着长大。”万药师说。
沈顷泽自己还是个孩子，就要抚养另一个孩子长大，这些年吃过多少苦，真的是难以想象。
“沈顷泽多久没回来了，可有什么消息传来？”邱禾曦问。
“这三年来，沈顷泽一次没有回来过，顷洲倒是时常给他写信，但是从来都没有回信。前段时间，顷洲说梦见哥哥有危险，非要去找哥哥，一着急，又犯了病，跑出了万府，被二位捡到了。”
万药师接着说，“我也不忍看着顷洲思念过度，也派人去打听过顷泽的下落，回来的人说沈顷泽在那边好好的，只是钱没赚够，还没办法回来。”
宴席过后，邱禾曦睡不着，去院子里走走，竹叶被风吹的窸窸窣窣的，月亮很皎洁，月光下一切都清晰可见。
包括不远处站着的那个人。
“喂，干嘛偷窥我。”邱禾曦对轩辕无尘说。
“谁偷窥你了，别自作多情。我只不过是和你一样，想出来透透气罢了。”轩辕无尘笑着说。
“你也睡不着呀。”邱禾曦问。
“对。”
“之前听碧梨说，你来这里是为了查城中人怪病之事，是不是沈顷洲这样的怪病？”邱禾曦问。
“不是，完全不是一回事。”
轩辕无尘说，“我要调查的是城中民众的嗜水症，你连查什么案都不清楚就敢跟着我来？”
“有什么不敢的，我遇神杀神，遇佛杀佛，我对一切无所畏惧。”邱禾曦毫不在意的说。
“苏镜月。”轩辕无尘慢慢走近，凑到她耳边，讪笑着说：“你以前胆子没这么大。”
轩辕无尘温热的呼吸吹到邱禾曦耳畔，带来莫名的压迫感，她整个人瞬间精神了。
“那是，我可是差点死过一次的人了，肯定比别人活的通透啊。”邱禾曦搪塞着说。
被轩辕无尘这么一提醒，邱禾曦开始注意自己的言行了，不能表现的和苏镜月差太多，不然以后破绽越来越多，应付起来也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