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听水园
九月中旬，整个许昌城热闹起来。
苍空院的报名通道早在半个月前就开启了，根据最新消息今年的报名人数比往年还多五千人。
许昌城的各大赌坊，收集出了数百位名人。针对这些名人，开出各种盘口，洛一剑自然也名列其中。
除他之外，还有淮西王书莲，九叶叶紫衣等等。
洛一剑看了一会儿，并没有发现古墨的名字，心中顿时明白这些情报收集得不完整。
“老板，我押洛一剑进前三，二十两银子，给我开票。”洛一剑看了一会也参与进来。
伙计喜滋滋地接过银子，把票号交给洛一剑。洛一剑接过票号，等招生大会结束后，如果他押中了，便可以凭票号来取银子。
有关洛一剑的盘口有三个，分别是进前二十，一赔一点五；进前十，一赔二；进前三，一赔十。
洛一剑对自己相当自信，便把身上所有银两押在赔率最高的一个。
下好注后，他钻出人群，往城南走去。明天就要考试了，他打算和古墨聚一聚。
洛一剑在街上走着走着，突然听见有人大喊一声：“路人甲！”
他寻着声音望去，便见一红袍少女正在兴奋地朝他招手，然后朝着他走了过来。
洛一剑认出来人是上次在红叶寺救的那位姑娘，顿时明白她为什么叫自己路人甲。
“好巧啊！你也来参加苍空院的招生考试。正式介绍一下，我叫叶紫衣。”
“我叫洛一剑，路人甲是我的假名。”
“洛一剑，是我想的那个洛一剑吗？”叶紫衣眨了眨眼睛。
“嗯，没错，我就是你想的那个洛一剑。”洛一剑大方承认，继续欺瞒意义不大，毕竟双方都一定会入学。
“以你和沐云溪的关系，一定知道今年文考的题目，快悄悄告诉我。”叶紫衣语气极速，一脸期待地看向洛一剑。
洛一剑愕然，她还以为对方会八卦他和沐云溪的关系，没想到竟然想走捷径。
“真题，我也没有。不过眼下我要去见一个友人，他预测题目很有一套。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洛一剑想起师祖让他多交朋友，便主动提议道。
听到没有真题，叶紫衣脸上难免失望：“我还有事，就不和你去了。等下次有机会，我们再聊。”
和叶紫衣分开后不久，洛一剑就到了目的地。
听水园，一处文人聚集之地。洛一剑根据小厮的指引在一间包房内见到了古墨，这厮正在饮酒赏乐。
看到洛一剑来了，便招呼他进来：“洛兄，等你好久了，来听听绿竹姑娘的琴音如何？”
洛一剑坐在他旁边，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又吃了几口菜。称赞道：“好酒，好菜。”
“洛公子这话是何意思，难道绿竹的琴声入不得你耳？”绿竹见洛一剑只说菜好酒好，便停下抚琴问道。
洛一剑一愣，看向旁边的古墨。古墨会意，解释了一句：
“绿竹姑娘可是我花费力气请来的人。洛兄，你要是说不出所以然来，今后可就听不到如此美妙的琴声了。”
洛一剑决定给古墨面子，他举起酒杯道：“山野之人，不识姑娘琴音高妙，愿自罚一杯，还望姑娘恕罪。”
说完，仰头将酒一喝而尽。绿竹听出了他的话外之意，有心想一走了之。但她还是控制住了，毕竟她只是听水园的一琴女罢了。
琴音再次响起，洛一剑直接问出自己此行的目的：“古兄，你觉得明天文考会考哪些内容？”
古墨吃惊反问：“洛兄，以你的身份想知道还用问我？”
“我师祖什么都不愿意说，师姐和师叔那我又不好意思问。”
“那我就好好地给你说说，儒家学说会考……兵法会考……还有法家会考……算术……”
古墨正讲得兴起，洛一剑出声打断了他。因为他讲的内容不和洛一剑心意，几乎把所有可能性都讲了，这和什么都不说有什么区别。
“古兄，我觉得考试前一天还是放松为好，我们继续吃喝吧！”
古墨闻言意犹未尽地点了点头，然后和洛一剑聊起其他事来。
半个时辰后，有小厮前来通传，青音姑娘的品诗大会要开始了。
青音姑娘是听水园的头牌，舞技高超，尤为喜欢诗词。想要和她畅谈一晚，除了要有钱，还得有才华。
她的品诗大会有三个流程。第一部分是她向众才子献舞，第二部分是众才子向她献诗词，第三部分则是她从中挑出一首最好的诗词，和写诗词的人见面。
古墨与绿竹姑娘聊了好一会，才和洛一剑走出包间。看得出来，他很重视和绿竹姑娘的关系。
听水园的中央舞台上站了八位舞女，台下和楼道上则是挤满人群。看得出来，青音姑娘的粉丝很多也很热情。
伴随着声乐响起，台上舞女纷纷扭动起来。在曲子到达第一个小高潮时，高空中落下一女子。
瓜子脸，大长腿。皮肤白净，体态轻柔。刚一落地，就引得众人纷纷叫好。其人衣物花花绿绿，布料用得不是很多，露出许多雪白的地方。
可惜，台下众人想看的地方一点都看不到。青音姑娘的加入犹如画龙点睛之笔，让洛一剑气血沸腾，恨不得冲上去同舞。
一舞既罢，青音姑娘退居幕后。众人吵嚷着再来一次。
可惜，半个月跳一次，这是青音姑娘定下的规矩，她是不会打破的。
跳舞结束，听水园的小厮出现。端着盘子四处收赏钱，见到给的多的客人还会大声喊出来。
来到洛一剑面前，洛一剑尴尬地别过头。那小厮也不恼，继续走向下一个客人。
接下来就是第二个环节了，献诗。早有准备的各个才子，立刻将自己的诗词写上去。
古墨也不例外，三两下就写好了一首诗词。很快又有小厮前来收诗词，轮到洛一剑的时候他又没有。
这下小厮忍不住了：“这位公子，可是瞧不上我家仙子的舞蹈？”
“青音仙子的舞蹈自是极好的，但奈何在下没文化啊！”洛一剑尴尬地解释道。
那小厮见他神态不似作伪，只好作罢。
旁边的客人却不乐意了，出言嘲讽道：“阁下作不出诗词也就罢了，连答赏也不肯出吗？”
此言一出，被吸引过来的客人纷纷吐槽：“这人也不太不要脸了，钱和诗词居然都不想出，应该把他赶出去。”
洛一剑脸皮挂不住了，他身上是真的一分没有，于是无助地看向古墨。
古墨看到他的囧态，急忙出来打圆场：“诸位，洛兄的赏钱是和我一起出的。”
小厮见事越闹越大，也赶忙附和：“这位客人没说错，他给赏钱的时候亲口告诉我的。”
刚才嘲讽的那位客人不依不饶地对洛一剑说道：“小子，给没给你自己心里清楚。刚才我亲眼看见那小厮还亲自到你面前，你还要狡辩吗？”
洛一剑羞愤，心中一万个后悔没钱还到这来。人群中的绿竹姑娘见到这一幕，心中直呼大爽。
无耻之徒也配瞧不起我的琴音。
洛一剑听着耳边传来的嘲弄声，忍不住大喝道：“诸位，在下第一次到听水园，不知其中关键。今日囊中羞涩，改日必上门亲自给青音姑娘道歉。”
“阁下想得真美，我等要见青音仙子尚且需要过关斩将。你一个无耻之徒，凭什么见青音仙子？”刚才那个客人继续嘲讽道。
“那你说该怎么办？”洛一剑狠狠瞪了他一眼，指着他问道。
就在这时，青音仙子声音传来：“两位客人莫要动怒，伤了和气就不好了。我本意是以舞换诗词，并未强求诗词一定要多好。
洛公子，你文采不行，便随意写点什么，只求语句通顺便可，这不为难你吧。”
洛一剑点头，这种要求只要读过两三年书的都能做到。
那位针对洛一剑的客人还想说点什么，却突然发现身体一冷，便不敢再多说什么。于是，一场风波消散于无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