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雁声远过潇湘去

    大庭广众谈论对一个外男的感觉对于闺阁女儿家是很出格的表现，但是齐暗香规矩并没有学的彻底，而柳氏兄弟作为男子对这方面的礼仪了解的也不是十分透彻。

    几人就任由齐暗香说出口。

    齐暗香微微思忖了一下开口：“我在想要是每个人在顾哥哥面前都给别人见面礼，那顾哥哥有多少玉佩能给出去。”

    几人听完齐暗香的言论顿时都笑了起来，更有甚者像袁子烨一般的人，直接大笑出声。

    顾墨钰汗颜：“暗香妹妹，君子之行……”

    还未等顾墨钰说完，袁子烨大笑着拍了拍齐暗香的肩膀：“暗香妹妹，你可真是个有意思的人啊！”

    齐暗香又露出不解的神情，但这边的小小骚动引来了不远处人们的瞩目，见人群有向这边聚集的趋势，柳如寒柳如雪只好拉着顾墨钰几人向男宾那边走去，柳如寒叮嘱齐暗香：“你可去青羽台找如愿。”

    齐暗香点点头：“我知道了。”

    看着几个少年或勾肩搭背或长身独立的离开，齐暗香心里无甚波澜，她轻轻唤了一声更落：“更落，我们走吧。”

    我们站在道路的起始，看不到路的尽头是什么，能看到的只有身边的景色。

    就像今天冬日的阳光照在前方五个少年身上，在青石砖的地面拉出长长的影子，他们说说笑笑的向前走着，没有人能看到他们的未来，也不知道他们选择的路是否正确。

    可真正走到路的尽头，他们回首去看的时候，微云淡月，已过江河。

    青羽台的亭子里，因着今天是二位哥哥的生辰，柳如愿穿了一身轻粉色长裙，锁骨隐约现出,裙幅褶褶如雪，如月光华流动轻泻于地,三千青丝束起,戴着十二件翡翠八宝琉璃蝴蝶面首。

    她趴在石桌上，无聊的一下一下拨动着棋盘上的玉棋子。

    柳如忆身着一袭淡蓝衣裙,淡雅却多了几分出尘的气质，简约雅致;墨玉般的青丝,几枚圆润的珍珠发钗随意点缀发间，她规规矩矩坐在柳如愿对面，纤细白皙的手捧着一杯茶细细品着。

    齐暗香提着裙子走近笑着说道：“姐姐们不去前头吃席面？”

    二人看见齐暗香走来也并未改变姿势，柳如愿懒懒说道：“开席还要些时候呢，前头总不过就是夫人们凑一起讲别人家的八卦，要不就是小姐少爷们聚一起争奇斗艳、捻酸吃醋，无甚意思。”

    齐暗香坐在柳如忆和柳如愿二人中间，她学着柳如忆的样子直起腰来，端端正正的坐着。

    柳如忆面上表情并无改变，喝了一口茶说道：“大姐姐，你这话让大伯母听了，一定罚你写大字。”

    柳如愿依旧趴在石桌上，抬眼看了一眼柳如忆：“你还不是和我一样在青羽台躲清静。”

    柳如忆淡淡说道：“我是奉命来照看你的。”

    柳如愿没有接柳如忆的话问齐暗香道：“妹妹没有和三妹妹一起吗？”

    齐暗香看着柳如愿如实说：“一进来就看见了大哥哥和二哥哥，后来大哥哥就叫我来青羽台找大姐姐了。”

    柳如愿撇撇嘴：“连大哥也不放心我，叫你来看着我。”

    齐暗香解释道：“大哥哥许是觉得我也不适合觥筹交错的场景才叫我来找大姐姐避避清闲的。”

    柳如愿听了这话脸色好看一点说道：“也有道理。”

    三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不远处传来小姑娘嘻嘻哈哈叽叽喳喳的谈论声，柳如愿一下子坐直了，眼神里都是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