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云水间
早上八点半，沐橙的生物钟就醒了，稍微缓过劲后，她才注意到季皖。
窗帘稍稍透进来的光线，刚好让她看清他。
眉眼舒展，没了之前睡着也要蹙眉的样子，平缓的呼吸证明他还在熟睡。
“放心了吧，日思夜想的妹妹终于回来了。”忍不住戳了一下他白哲的脸。
也不知道怎么长的，竟然比女孩子还要白。
之前因为嫉妒还带他去晒了几天，他没晒黑就算了反倒是她黑了几个度。
不过想到女儿像爹，以后生了女儿，跟他一样，也不是不行。
确定季皖没有被吵醒才轻轻挪开围在她腰间的手，慢慢下床。
他昨晚过于兴奋，一晚没睡，还时不时起身想去确定赵又又是不是真的回来了，只是后来又忍住了。
轻声洗漱完才准备去厨房，打算做好早餐再喊他。
这两天忙着帮赵又又整理房子，冰箱已经没什么东西了。
还有些胡婶包好的小笼包。
自季皖搬出来住后，胡婶就爱做些他们爱吃又能存的东西，待他们从老宅吃完饭回来，总会把冰箱填的满当当。
因为兄妹俩都爱小笼包，所以它的出现率，总会高很多。
若是她捣鼓出什么新花样，要么自己送过来，要么司机。
昨晚季皖已经把粥预约好了，打算蒸小笼包再煎个鸡蛋，简单一点。
“你去哪？”她正在煎鸡蛋，就看到穿着睡衣的人急匆匆往外跑。
那头凌乱的头发，肯定是刚醒。
“我去对面。”已经打开门。
“去干嘛？”没听到回答，将火关掉，准备跟过去看看。
他熟练的按下密码，开了门。
“你傻站这干嘛？”她过去时，他正站在长廊看着客厅发呆。
客厅的小桌子上，放着半瓶酒，沙发上还有凌乱的毛毯，枕头掉在地上。
拉上的窗帘跟开着的暖气，无一不在告诉他。
空了两年的房子，终于等到了它的主人。
“沐沐，你快掐我一下，我有没有在做梦。”
反应过来他什么意思，过去掐了他一把。
“啊！”使劲搓了下被她掐的地方。
好家伙，沐沐下手是真的狠，一点情面都没留。
“现在相信了吧。”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还以为一大早过来是想干嘛呢。
“信了信了。”
“瞧你那不值钱的样子。”
“我怕是梦嘛。”上前拉着她的手，轻轻晃动。
“你昨晚不也开了酒，别以为我不知道。”知道他还有心结，故意早睡，给他留了空间。
现在看到桌上那酒瓶，什么毛病，兄妹俩各自emo？
“一点点，真的就一点点。”心虚的比了个手势。
“咳咳，二位，一大早往我这撒狗粮？”睡得正香，就听到季皖的惨叫，赶紧开门出来看一眼。
见两人在打闹就抱胸靠在门边，等了几秒他们还没发现人，才出声打断。
“咦？你起来了？？”穿着沐橙准备的睡衣，似是刚醒，那头半卷的长发凌乱的披在肩上。
“我看看是不是发烧了。”将手伸过去。
“嘛呢嘛呢，动手动脚的。”拍下他的手。
“你起这么早干嘛。”
“家里都进人了，我不得起来看看？”白了他一眼。
刚刚拍他手的时候，长发掉落，有些挡眼，随手往耳后挽了一下。
“不像你啊，以前天塌下来你都不会起来的。”手被拍开，他将手撑在下巴，做思考状。
“我回去弄早餐，你洗漱完了过来吃点。”锅里还有鸡蛋呢。
兄妹俩的事，她就不在这掺和了。
“我不吃，再补会觉。”凌晨四点多才睡，现在才八点半。
听到去补觉，啧，这才是赵又又嘛。
“那我给你留着，你起来过去吃。”
“行。”看她几点起来吧。
两人目送她回了那边。
见不到人了，才将视线落在客厅，“昨晚喝得不少啊。”眼神示意桌上那瓶酒。
“小酌～”
“这叫小酌？”过去将酒瓶拿起，三百毫升的酒就剩一个底了，向她扬了一下，就丟进垃圾桶，顺便帮她收拾了桌子。
“昂～”困意涌上来，打了个哈欠。
“什么时候学会的喝酒。”她离开前，最多也就让她喝点度数低的果酒。
“成年后吧。”赵羽生确定她酒精不过敏后，趁爷爷出门，特意找了个地方，什么各种酒都有，往死里灌她。
关键是那家伙想的还挺周到，连医生都准备好了。
后面还是晕了三天才缓过来。
“就你这点酒量，别到时候被人下黑手。”
彻底清醒的那天，还被赵羽生逮住嘲讽了一番。
她不服，自那次之后，就有意无意开始接触酒，慢慢的也能跟他喝上一点。
后来被他灌酒的事还是被爷爷知道了，那拐杖擦得锃亮，就坐在大厅等着赵羽生。
没想到赵羽生也是精，收到消息的时候，人已经在国外出差了。
后面更是一个月没敢跟老爷子碰上面。
“赵羽生教的？”
“差不多。”
“呵，那狗东西，净教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嗯哼～”这个她不敢说，得亏赵羽生有先见之明，不然还真就差点着了道。
她那身份摆在那，什么东西都想上来沾点关系。
特别是还有赵翎昕那不长眼的家伙在。
她刚回港城，初入那个圈子，那帮人排外，逮着机会就是就是使小动作。
见她不想说，便转移话题。
“怎么不喊我。”怕打扰到她，就自己在客厅喝了些。
“怕你睡了。”
“睡了也可以爬起来陪你喝点，”白了她一眼，“你什么时候这么客气过了？”
当年只要她饿了，哪管什么时间，不是电话轰炸就是敲门。
“那不是长大了嘛，还有我怕打扰你跟沐橙姐姐嘛…”挤眉弄眼，表示她可是懂事的好孩子。
“早餐好咯～”半天不见人回来，直接喊了一声。
“来了。”回了一句她。
“吃点再睡吧。”
“没胃口。”又打了个哈欠，困意浓烈，战胜了饿意。
“好…回去睡吧，我回去了。”
“慢走不送。”睡眼惺忪，靠在门框，挥手。
顺手将门关上，“中午记得起来吃饭。”
“好。”
“回去睡吧。”应得倒是快。
“拜拜～”
等季皖出门后，她又扑回床上补觉。
果然，还是床上最舒服。
“沐沐～”回去时，沐澄正在把东西往桌子上搬。
“又又真不吃？”抽空看了他一眼。
“说是没胃口。”两手一摊。
“那你快去洗漱。”
“好嘞，收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