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刀下留人!咔嚓,人头落地
梁家原本只是一个小家族,能够达到如今地步都是靠梁蔼。
他表面看着和蔼可亲,实际上则是个老奸巨猾、阴险狡诈且心狠手辣之人。
在梁家,梁蔼就是一言堂。
尽管此时梁惊羽怒火冲天,但还是止步停住,很是不解:
“父亲,那宁靖我早就调查过了,不过一个底层平民而已!”
“能够当上沧海书院藏书阁的管理员,完全就是院长的施舍,他空有教导之名却无教导之实,有什么动不得的?”
“我怎么听说,他跟你们院长关系匪浅,就在昨日,还将其直接带到了办公室里。”
“传言,他极有可能是马院长的私生子!”
“而且他还跟武典史走得很近,你二弟之所以入狱,也有他跟游知县相互配合从中推波助澜。”
“自从安主簿被审查后,我梁家如今在落狐县可以算得上孤立无援,待局势重新稳定下来,到时候,想要对付这个宁靖,还不是捏死一只蚂蚁那般简单?”
“放心,跟他有关的人,一个都跑不了。”
梁蔼眼神微眯像是露出一脸笑意,可言语间却是狠辣到令人胆寒:
“在没有确凿证据的情况下,你要真的去将他拿下,反而会被其反制。”
梁惊羽没有回话,只是从怀中掏出一张纸看了许久。
……
始作俑者的宁靖,心情愉悦坐在驴车上,听着路人对梁惊羽的各种嘲讽。
别说他现在已经是神眷者了,哪怕是之前,也丝毫不怕梁惊羽的报复。
这件事情宁靖从头到尾都做的特别小心,没有留下半点证据,唯一的破绽可能就是当初那封送到梁惊羽手中的信。
当然,这破绽现在也不是破绽了。
进入县城没走多远,就见到几个大娘正聚在一起闲聊,宁靖二话不说买了两斤瓜子送上去。
凑近一听,却发现她们此刻在讨论的并非是梁惊羽一事。
不愧是走在吃瓜第一线的情报中心啊,看样子梁大公子的事情已经在这里落后了。
“今日巳时三刻北广场又有几个人要被砍头,这些人也真的是,活着难道不好吗?”
“早就听说了,都是一些作恶多端的人,不值得同情。倒是阴河村的那个,他老母亲一人辛辛苦苦将他拉扯至今,不指望他有什么好大的出息吧,好歹也是养育成人,眼看着也能开始享福了……”
“哎,真是造化弄人。”
说到这个,几位大娘情绪明显都不高涨,直到宁靖送来瓜子才缓和一些。
跟几位大娘打个招呼,对这个话题并不感兴趣的宁靖就准备离开,这时却有一个大娘冷哼一声:
“哼,什么造化弄人,那曹瞒一家分明是毁在了玉娘那个狐狸精的手上。”
“你们是不知道,早在玉娘丈夫去世之前,她就一直有个相好的,自从那李三去世后,两人更是三天两头就凑在一起都不避人,活生生一对狗男女。”
正准备离去的宁靖,突然驻足停下。
成为儒生后他的思路也要清晰许多,此时听到这番话,更是想起了些什么。
他在很早之前,就听到过说玉娘有相好。
之前,他以为那人就是曹瞒。
可现在听来,分明不是!
“钟大娘,你所说玉娘那个老相好,难道不是曹瞒?”宁靖皱眉问道。
那个名为钟大娘的妇人,非常肯定回道:
“当然不是,玉娘那个老相好很早就跟她了,曹瞒才跟她见过几面,玉娘长得还算有几分姿色,怎么可能看得上那个窝囊男人。”
听着钟大娘如此笃定,宁靖却是心中猛然一沉,二话不说驱赶着驴车就向县衙去。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玉娘绝对不可能如曹瞒所说那般跟他两情相悦。
或许这只是曹瞒的一厢情愿,又或者说,这其中另有隐情……
这个案子,算得上是宁靖断的。
纵然那曹瞒是心甘情愿赴死,但他也不希望看到其中出现冤错!
是怎样的,就该是怎样!
有些东西,总要有人坚持。
现在刚过辰时,距离巳时还有一个时辰。
紧赶慢赶,巳时宁靖总算抵达县衙。
“武典史在不在?”
“在,宁公子你这是?”没有回答守门衙役的话,宁靖丢下驴车就直接冲进县衙。
那架势,吓得一些刚刚上班的衙役差点拔刀,还以为有人要攻打县衙了呢。
看清是宁靖,才没有出手。
“武典史,武典史!”宁靖没有到处乱走,直接站在那里大声喊了起来。
显然这样找人效率非常之高,很快裤子都没穿好的武典史就从茅房冲了出来。
“宁老弟,何事这般慌张?”
“曹瞒呢?”
“曹瞒?他一早就被押去了城北广场,这不,马上就是他的行刑时间。”武典史有些懵逼,但思路非常清晰:
“怎么?出什么事了?”
“走,去城北广场,快,路上我在慢慢说。”宁靖拉着武典史就向马厩走去。
尽管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但见到宁靖这个样子武典史也是干净利落,牵出一匹骏马带着宁靖就扬尘而去。
“玉娘很早之前就有一个老相好的,她跟曹瞒不可能是两情相悦……”宁靖本来准备将自己的分析一五一十告诉武典史,可想了想,千言万语最后汇成一句话:
“曹瞒杀人一案,可能另有隐情!”
听到这个,武典史连连挥动手中的鞭子,一时间耳边只传来呼呼风声。
落狐县城北广场。
一块百来平方米的高台,就矗立在中心地带,来来往往的行人轻易就能看到。
那高台上铺设的青石板,沟沟壑壑间都是清晰可见的干涸血迹,就连石板都被染成了渗人的黑色。
此时正有两名衙役,将一个带着镣铐的男子押上高台,让其跪下同时卸去枷锁。
噗——
旁边早已等候多时的刀斧手,一口烈酒喷出,随即就抬起了手中的大刀……
“让开,让开!”
几声急切的大吼声下,武典史骑着骏马在街道驰骋,总算是赶到了北广场。
他看着高台上,即将落刀的刀斧手连忙大声喊道:
“刀下留人!”
可他这边声音刚刚响起,那边大刀已然落下。
只听得咔嚓一声。
滚烫的鲜血倾洒而出。
一颗脑袋咕噜噜滚落在地……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