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真面目
傅靳舟开着车，苏暮寒在副驾驶。而白梦娇则一个人坐在后座的打量着他们。“慕寒哥哥，珊迪呢？”
“她和我们不在一个车上，”他微微偏头，“听傅教授说你们关系不佳，怎么还惦记着？”
“……是她有错在先，”她偷摸的睨着傅靳舟，“傅教授，你这是又上演的哪出？今天没有和姜糖在一起继续陷害我么？反正我头发都被你们剪没了，接下来还想做什么通通来。”
白梦娇嘴上说着气话，实际是同苏暮寒说的。好好让他听听这两天她都受了什么苦。不但被绑架，被关押起来，还强行实施暴力。不论哪一条，他傅靳舟和姜糖都拖逃不了律法。“傅教授也是被逼的，你不要拿他出气。”
苏暮寒瞥了眼身旁的人，捂着胸口有气无力的说道。他真是谢谢他了。强行被脑袋上扎针唤醒不说，还拉着他这样一个刚受过重伤的人来演什么美男计。要不是为了让白书景承认罪行，让真相更早的公示于众，他才不愿意做这种没质量的出头鸟。“被逼的？被谁？”
白梦娇天真的问。傅靳舟叹了口气，演上了。“白叔叔说让我先把你找个地方安置起来，不能让你坏了他的计划，否则就对糖糖动手。我也是没办法，为了糖糖只能将计就计。”
“不可能！那可是我亲爸，他不会做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情的，”白梦娇一时难以接受，“你骗我的，你想从我嘴里套出我爸的罪证是不是？”
不可否认的是，她除了天真容易被挑唆之外，还是有点聪明头脑傍身的。“我不否认，我的确是想让白书景绳之以法。”
“你做梦！”
她从后座上半弓着腰，抓着副驾驶的座位就劝慰，“慕寒哥哥，他在撒谎，他这么做都是为了给姜糖寻便利，我们不能被他骗了。”
“他没骗你，”苏暮寒对视上她慌乱的眼睛，“白书景的确想把你推开，这么多年了你以为我不知道？他喜欢姜糖的母亲萧敏，喜欢到病态了。”
“娇娇，你父亲生病了，而且生了很严重的病。他能谋划这么多年，只是为了控制萧敏的左右，让她永远待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
白梦娇诧异道:“你怎么知道我爸爸喜欢萧敏？”
她记得从来没有把这件事告诉过任何人。但从苏暮寒的眼神里看来，他好像也不是说谎的。难道是她之前说漏嘴了？她的小动作尽看在苏暮寒的眼里，他知道她上钩了，但还在摇摆不定的琢磨，这个时候必须得乘胜追击，否则很有可能失去她的信任。“我跟你从小青梅竹马长大，你说过的每句话每个表情我都记得，娇娇，你还要活在自己的牢笼里多久？你有没有想过，你的母亲真的是因为生了你才过世的？还是因为白书景的一意孤行。”
这番话在白梦娇的脑海中轰隆爆炸。她从来没有质疑过自己的爸爸，哪怕他的确执念深重，哪怕他要求她去做一些违法乱纪又欲盖弥彰的事情，她都觉着是正常的。一开始的时候她还会因为伤到别人而内疚，但从小孤僻内向的性格让她逐渐变得性格扭曲起来。尤其是离开苏暮寒的陪伴，出国的那段日子。为了能让自己开心，快乐，白梦娇学会了人前做戏，更是学会了怎么当个乖巧听话的女孩。她成功了，而且效果十分显著。自那时候开始，她就将自己陈年累计的不满和怨恨发泄在别人的身上，不但能尝到甜头，还能获得源源不绝的满足感和虚荣感。她以为她永远可以拿着白书景的名头来当自己的遮羞布，因为他是个比她还要过分的烂人。即便被曝光，白梦娇也是获利的。现如今苏暮寒丝毫不给她准备，当头一棒的让她面对自己的种种恶行，并且把那层遮羞布掀起，这让她恐慌，让她无处逃窜。他是为了她好，所以才这么做的。“对……我爸爸有心病，他对萧敏阿姨有着几乎疯狂到极致的偏爱，都是他指使我做的。慕寒哥哥，我真的是无辜的，都是他指使我做的！”
苏暮寒看着白梦娇神经质的喃喃细语，竟有些于心不忍。小的时候，她还是个纯善的小女孩儿，没曾想长大后，变成了有爪子的吸血鬼。她是可怜的，因为她的出生便就伴随着阴谋。“好，你冷静一下，好好睡一觉。待我们到了看守所后会叫醒你的，一切都有我在。”
听到这句话，白梦娇这才稳定下情绪，乖巧的点点头后，把身体蜷缩成一团静静闭上眼。来之前，傅靳舟同苏暮寒说了几句话——“人在极度恐惧且不愿意认清现实的时候，会做出一些连自己都无法承认的事情。他们往往喜欢把自己罩在一个安全的区域，待这层保护破了，又会找别的替代品来补缺漏洞。”
“白梦娇没有你眼中那样人畜无害，她只是把自己坏的那面包裹起来，把好的一面展现出来而已。待你破了她的屏障，触及她的内心的时候，她绝对会毫不留情的把白书景送上断头台。”
“因为这是她的自我意识，她对你的真情实意。为了目的可以不择手段，为了保护自己也会用尽心机，不要觉着她可怜，她不值得被怜悯。”
苏暮寒陷入沉思。没想到真被这个小子说中了。想起之前白梦娇做的种种，他就对她心灰意冷。现如今她为了不让自己犯下的错误被扒光了丢在大众面前，不惜把矛头甩给白书景，只求自保。这样的人，太可怕了。不但内心可怕，就连里里外外都是肮脏的。苏暮寒后悔帮白梦娇说情了。难怪姜糖那时候不愿意搭理她，许是早就看透了她的真面目，所以才对他的抉择赶感到失望。“你说的没错。”
傅靳舟一愣，“什么？”
“没什么。”
“……”他莫名其妙的斜睨了苏暮寒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