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章 完全落败
就在此时——
“……唔！”
真寻看见粉橘色指甲像老鹰抓住猎物一样抓住岛终月的肩膀，仿佛听见撕裂声……岛终月被一股强劲的力量强行转过身体。
“我才想问月在搞什么？”微微一笑美丽已经变成凶器。保持美貌，绝不崩溃的奈子笑容犹如恶鬼。
随着眨动缓缓摇曳的长睫毛，深红色唇边露出雪白到泛蓝的牙齿，费心计算平衡感之后落在右肩的深褐色亮泽头发。
“……关你什么事？我才想问你在搞什么？”岛终月冷冷甩开奈子抓住肩膀的手。
真寻不知为何感觉莫名紧张，在一旁看着一阵子不见的奈子和岛终月，他们站得很靠近，两人的脚几乎就要踏在一起。
奈子绽放优雅笑容仰望岛终月，岛终月的心情瞬间降到最低点，睥睨瞪视着奈子。
这或许不是奈子应该出现的场合。
“当然和我有关啊？你在说什么？”
“你不应该用这种像在教训小孩子、像是看不起人、仿佛用鼻子嘲笑的方式说话，也不应该挂着完美的笑容，仿佛在享受捉弄人的乐趣。快住手，可儿同学……不然……你真的要失去他了……”真寻心里这么想，却没能传达给奈子。
奈子不耐烦地继续挂着笑容，轻轻摇了一下头，以纤细手指缓缓爬梳美丽的卷发，又优雅交叉双臂，慢慢抬高下巴，将身体重心摆在单边脚上摆出姿势。
蓬松裙子的蕾丝强调她的细腰，那个身影看来就像女王蜂。
“我不喜欢自己的男朋友和其它女生说话。”
“我不是你的男朋友。”
“说话也是出轨，你要我说几遍才会懂呢？”
“我说了我不是你男朋友，你要我说几遍才会懂？”
“我希望你不要做些惹我生气的事。”
“你为什么就是听不懂我说话？”
“我才不听月的意见，我不是说了要你别做惹我生气的事吗？你只要乖乖听话就好，只要做到这一点，一切就很完美。”
千寻惊讶地愣在原地，看着奈子和岛终月之间充满紧张气氛的对话。
她惊讶大睁的眼睛悄悄转向真寻，小声问句，“现在是什么情况？”
不晓得千寻的话是不是被听到了，然后……
“那是什么？”女王的眼睛不耐烦地看着千寻，“那是怎么回事？”
千寻面露紧张与害怕，“……咦？呃……你、你是问我……？”
女王奈子不屑道：“你从哪里发出那种声音的？”
“从、从嘴巴……”
白千寻身形与声音属于娇小萝莉型，说出来的话自然也属于娃娃音。
“嘴巴！从嘴巴！那个声音是从嘴巴发出的！什么！”奈子惊讶地睁大眼睛，大动作仰头看了一下天空，接着又马上恢复完美笑容面对千寻，“我不在乎你这个神秘生物从哪里发出什么，总之你离月远一点。这不是请求而是命令。月不只是我的男朋友，还准备和我结婚。懂吗？结婚喔结婚。结、婚。这是命中注定。说起来我们和你的世界原本就不一样。懂吗？懂不懂？”
奈子伸出手指强迫千寻。
“咦咦咦……？”千寻只是困惑地眨着眼睛，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面对面的两人身高差距十公分以上，身上穿戴色彩缤纷名牌货和灿烂珠宝的奈子单手插腰，伸出下巴，往下看着娇小的千寻，“——呵。白千寻，是吧？”
奈子看着千寻犹如看到掉在路边的猫大便般眯起双眼，还若无其事地用高跟凉鞋的鞋尖踩踏千寻穿着靴子的脚尖。
真寻忍不住为奈子天生的阴险模样屏住呼吸。
真寻觉得奈子真的是会在对手芭蕾舞鞋里放图钉的那种人，也是会在假装握手言然后在指尖夹带图钉的那种人。
“我记住你的名字了。我不晓得你有什么背景，算了，反正都与我无关，要去哪里生活都随便你。”
千寻不知所措道：“……啥……？话说回来，那个，你的脚从刚刚就……”
奈子继续自顾自的说：“但是请到与我们无关的世界。别想插手，也别想妨碍我们。别靠近月。月是我的。我已经警告过你啰？记清楚，下次可不只是警告而已。”
“奈子，住手。”岛终月工整的脸庞像面具一样冰冷，他挡在奈子面前，将千寻保护在自己身后。
奈子不在乎地推开岛终月，更加靠近千寻，她来到嘴唇几乎要吻上千寻额头的距离弯腰竖起指尖，像枪口对准千寻的下巴，“我会攻击你。你这种货色一眨眼就能够从这个世界排除……这种事情我很在行。”
奈子充满优雅笑容的甜美声音听来完全就像个坏人，“呐，你有自觉吗？对别人的东西动手，这可是非常没教养的行为喔。”
岛终月出言制止，“奈子，闭嘴。”
奈子不管不顾继续对白千寻输出，“你也为自己感到可耻吧？”
“闭嘴！你太过分了！”岛终月抓住奈子包包的链子用力一扯，奈子的高跟鞋失去平衡跌了一下，她这才仿佛终于注意到似的，仰望着岛终月面无表情的脸庞。
奈子瞬间闭嘴之后，立刻恢复女王的笑容，“……对了，月，你寄了mall给我吧？谢谢你。那件事——”
“好，够了，我们走千寻。你也要去吃午餐吧？真寻！”
听到岛终月喊到自己，真寻有些尴尬地吞了一口气，“不、那个、呃——我……和祭研的学姐有约……要和可儿同学一起过去……”
岛终月坚决不看奈子，最可怕的还是他以面无表情的脸凝视真寻三秒钟，“好吧。回头再mail联络。”
岛终月转身和不舒服到闭口不语的千寻并肩离开，真寻又对着岛终月的背影说道：“啊、月兄！那个再加水就可以喝了！刚才的茶粉！”
真寻心想，“缓和下来吧！这个气氛！哪怕只是一点也好，缓和下来吧！”
但……完全没用……
岛终月疲倦地举起一只手，只回答真寻，“待会儿见。”
千寻与岛终月的背影逐渐消失在学生之中。
真寻长叹一口气，拨动刘海转向奈子，“可儿同学，不管怎么说，那样还是……”
他把刚吐出来的气又咽下去。
一个人被留在原地的坏人角色、可恨的可儿那奈子额头、脖子，应该说全身暴露在服装之外的肌肤，全都流着可怕的汗水。
明白人一看就能够了解刚才那些突如其来的举动……踩脚，伸手，交抱双臂自以为是的模样。
奈子没有回答，仿佛什么也没听见，只有漂亮的脸庞转向旁边。
只有浑身上下被异常旺盛的汗水弄湿，双手仍然坚持护着腋下，或许是多心，脸上似乎带着土色，照理平常来说应该更加清澄亮白。
真寻小声问了一句，“你也觉得自己做得太过火了……？”
奈子没有开口，只是点头。
“话说回来你真的满身大汗……像只蟾蜍一样……要不要紧？”
她又点了一下头，用玛莉皇后「没有面包，那就吃蛋糕啊！」的语气说道：“我要去一趟洗手间处理这些汗。”
“喔喔……”真寻点点头。
奈子以异常僵硬的姿势交抱双臂，往女生厕所走去。
真寻目送她离开，同时看向手机确认时间，“那个、如果可以尽量快点……差不多快到和莉莎学姐约好的时间了。”
“喀哒喀哒喀哒。”的高跟鞋声音，奈子像是坏掉的傀儡快速晃动脑袋，消失在厕所门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