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不想欠人情就得欠两百万
或许年纪大了，真的不适合做生意了吧？
付婉婷看着51岁的老付一夜之后苍老了许多，心有些疼。
如果自己有本事一点儿，老付就不需要炒货补贴家用了。
她26了，只是一名小小的财务助理。
2012年7月，24岁毕业，到现在已经工作两年了，还是打杂工。
那么大年纪才毕业，不是因为什么别的原因，而是她小时候念了三年幼儿园又念了一年学前班才上一年级。
花芳琼在厨房里听见了付伟达的话，无声地哭泣起来。
两百多万，这是要他们的命啊。
老付和老花两人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去医院的，总之等他们回魂之时，付婉婷已把事情告知付聪明了。
付婉婷说事的时候是拉着付聪明到病房外说的。
嫂子刚生产完，不适宜听这些糟心事，避免产后抑郁。
付聪明听完的第一反应是找律师打官司。
“爸，你把合同给我，我找律师看看。”
合同在家里，付伟达并没有带来医院。
于是当晚，付婉婷留守，付聪明回家。
梁晨琳隐隐约约觉得付家几人神色不对劲，晚上试探性询问付婉婷：“爸妈他们怎么好像不高兴？”
“没有这回事，小侄子那么可爱，他们特别开心。”付婉婷哈哈地岔开话题：“对了，小侄子取名字了吗？”
“还没呢，等爸妈选字。”
呃，今天老爸老妈把取名大事给忘了！怪不得嫂子疑心！
付婉婷灵机一动：“哦，昨晚老妈打电话问了乡下的婶婶看五行呢，相信很快就能确定了。”
两姑嫂之间平时话就不多，聊了几句就冷场了。
付婉婷只能看着婴儿床上的小侄子，缓解尴尬的气氛。
晚上九点四十五分，不知道是不是事情解决完了，付聪明来医院把付婉婷换回家。
付婉婷回到家，付伟达和花芳琼没再提这件事。
直到10月17日嫂子出院，付聪明才说打官司行不通。
他的律师朋友说合同没有问题，要打可以，不过整个流程下来也得一两年，再加上跨国官司有难度，即便不是跨国，就算打赢了官司，付伟达也收不回钱。
总结下来就是三个字：没必要。
走仲裁吧，对方破产没钱赔你也奈何不了他。
付伟达心态好了两天又崩了。
“都是我不好！我还是去死吧，省得拖累你们！”
说着往阳台蹦。
付聪明拦腰抱住他：“爸，你别冲动啊！”
付伟达一哭二闹三上吊，闹得人仰马翻。
花芳琼憋了好几天，这一瞬间全部爆发出来吼道：“你跳啊！你跳啊！你跳下去是一了百了了！可我跟孩子们呢？我们还要帮你擦p股还钱吗？付伟达你怎么可以这么自私？！”
付伟达一个劲瘫坐在地板上，哗哗大哭。
惹得襁褓中的小侄子也哭起来。
爷孙俩哭得贼伤心。
其他人尽是无奈。
付聪明见老爸不再做傻事便陪着梁晨琳进房准备坐月子。
付婉婷等老付冷静下来后才提议：“爸，找肥伯伯帮忙吧，我们抓不住上家，跟下家还是要走仲裁的。看看肥伯伯能不能从中说服让那位老板放弃赔偿金，我们只把定金退回去给他，这样行不行？”
她相信付永兆和付永福是有办法的，这行里谁不给他们面子？
付伟达拉不下脸来求人，一口否决：“不行！我们哪有一百万退回去？”
“可以借啊。”
“不行不行！”付伟达还是不接受这个提议，他都跟别人撕破脸了，哪还有脸面回头求人？付永福要是帮了他，他该拿什么报答？
花芳琼急死了，她怎么有个死要面子的老公？
“你不去求，我去！”
减一半数额，心里起码好受一点啊。
付伟达跟她急：“不行！你一个妇道人家懂什么！”
花芳琼心累得不想说话，但她还是要说：“我是不懂！我不懂到底是面子重要，还是我们以后的日子更重要！你是存心逼我们活不了吗？”说完作势出门。
“你回来！不许去！”付伟达起身冲上去。
付聪明从房间里出来，不耐烦道：“你们能不能别吵了？琳琳都被你们吵到头疼了！”
宝贝儿媳头疼，俩老乖乖冷静下来。
“妈，琳琳饿了，你快点煮午饭吧。”付聪明不客气地吩咐道。
“嗳，好。”花芳琼折回厨房。
付聪明送了一波白眼给付婉婷，意思是说她提了馊主意。
付婉婷不甘地回送白眼，大男人主义值几个钱？
付聪明懒得理她转身回房陪老婆。
付婉婷看向老付：“爸，你不想欠人情就得欠两百万了，自己好好考虑一下吧。”语毕，她进厨房帮忙。
花芳琼拉着闺女使劲倒苦水，说自己瞎了眼怎么嫁了个糟老头子，各种抱怨。
付婉婷安安静静地当垃圾桶，笑笑抱抱。
“阿彬不是这样的人吧？”说着说着老妈扯到自己身上，“你们结婚前，得了解清楚他的恶习，别等结婚后才受不了。”
付婉婷不好意思地糊弄过去：“妈你说哪去了，八字都还没一撇的事，说早了。呀，汤好啦，我给嫂子端过去！”
“早什么早？你都26啦，想当年你老妈我25就生了你啦！”
付婉婷端着汤开溜。
下午两点，郑老板再次来电话，告知在国外找到了人，并成功联线让他们通话。
老付逮着人就骂：“老张，你为什么要坑害我？我没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吧？你这样做良心过意得去吗？”
张老板哭着说：“老付，我不是故意的啊！我也被人骗了！你以为我出国是为了什么？我就是过来抓人啊！”
老付不信：“你骗我！”
张老板哭戚戚地求郑老板：“郑先生，是你找到我的，你应该可以给我作证啊，快点告诉他，我没撒谎啊！”
郑老板轻轻咳两声说道：“老付啊，他说的没错，张老板在国内宣告破产了，就是被人坑了。”
付伟达又想死了，他怕是追不回定金了！
付婉婷远远地听他们的对话，陷入了一番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