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舞姐
“爷爷,舞姐,我们回来啦!”
一进院门,小明就喊了起来。
“吵死了,我还没老到需要你这么大声!”
萧老正坐在院中的小桌前喝着酒,就和他们走时一样,好像这段时间都没有变过姿势一样。
“爷爷。”
萧亦仲和大伯都暗暗松了口气,上前问候。
“恩,多了些新成员啊,还不给老头子介绍一下?”
萧老随意的扫了一眼后说道。
“嗷!嗷!(爷爷好,我是贝宝!)”
“爷爷,他叫老四,是我的御兽,我想等成年就契约它。”
“不错,是个好孩子。”
萧老点点头,又看向了始煌。
“这是始煌,是个可怜的孩子。”
始煌不像老四那么活泼,见到生人后就一直躲在萧亦仲身后。
萧亦仲早就想好,把始煌的来历讲了一下,隐瞒了他们杀了三个研究院的人这件事。
不是他不想全部隐瞒,而是如果萧老真的和那些人是一伙的,那根本不可能瞒得住。如实说一部分,正好也可以借此机会观察一下萧老的反应。
而萧老好像并不知道什么研究机构一样,只是点点头,淡淡的说了一句。
“去和舞打个招呼吧,你们走的这段时间,她总是在树上观望,看来,这小丫头也快要进化了。”
三人听话的去萧老房间找舞,还没进门,就隔着窗子看到那道靓丽的身影正注视着他们。
三年的一起生活,他们都感觉的出,舞逐渐变得感情丰富了许多,不再像他们刚来时那样冷冰冰的,眼里只有剑的样子,这也正是萧老说她快要进化的原因。
“舞姐好,好想你啊!这是老四,快叫舞姐!”
“嗷!嗷!(舞姐好,我是贝宝!)”
小明拉着老四第一个上前打招呼,舞露出一抹甜甜的笑容冲着他们点了点头。
“好久不见,舞姐,这是始煌。你今天头发梳的真好看!”
萧亦仲挥了挥手手,由衷的夸赞了一句。
今天舞的装扮依然很简单,一头黑色长发梳成麻花垂在一侧,两侧留海垂下,几缕发丝淘气的随意飘散。头上没有过多的装饰,仅用两根丝带缠住。脸上未施粉黛却难掩她的俏丽柔美,虽是常见的打扮,却似谪仙般出尘脱俗。
听到萧亦仲的夸赞,舞再次嫣然一笑,唇若丹果,齿如含贝。
萧亦仲不由再次暗暗感叹,可惜了,剑奴初次化形时都会有一些遗憾,就像舞不能说话一样。希望她能早些时日进化,重新化形吧。
都打完招呼,轮到大伯时,他竟然还扭捏起来。
“舞舞姐,这个送给你。”
大伯低着脑袋不敢看舞的眼睛,双手捧着一个打开的木盒,里面摆着一只银色的蝴蝶发簪。
萧亦仲内心直呼好家伙,他都不知道大伯是什么时候买的。
舞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发簪,就一直注视着大伯,一双美眸弯如月牙,透着说不出喜悦。
萧亦仲用胳膊拱了拱大伯,大伯此时却变得异常愚笨。
“给她戴上啊。”
萧亦仲只能无奈的小声提醒了一句。
大伯楞了半天才拿起发簪,哆哆嗦嗦的把蝴蝶发簪插在了发髻之间。
青丝飘动,淡淡清香。
舞白嫩的俏脸上罕见的出现了一抹红晕。
萧亦仲冲着小明点头示意咱们先出去,可小明压根就不看他。
没办法,萧亦仲只能拧着小明的招风耳,带着始煌和老四先出了房门。
“舞姐可真漂亮啊!老二,你说大伯和舞姐般配吗?”
小明还没回过神来,酸酸的感叹道。
确实,要说萧亦仲一点不酸也是假的。或许是因为大伯也痴爱于剑的原因,舞总是对他另眼相看,这让二人很是羡慕。
不过萧亦仲想想那副场景。舞罗裙飘摆,长剑挽花,大伯白衣斜剑,清冷孤傲,倒也甚是般配。
“他们很般配!”
萧亦仲点点头,驱散了脑海中的那副场景。
哎,只是不知道大伯是怎么想的。虽然等舞姐进化重新塑形后,便也就没了不能说话的缺陷,到时候无论是在情感还是身体构造上都会与常人无异,可舞终究还是御兽。
萧亦仲知道,大伯对于舞姐只是当家人看待,如果真说到感情方面,也不知道大伯能不能接受。
“进来吧。”
夜晚,萧亦仲敲了敲萧老的房门,等到萧老的回应后便进了屋。
萧老放下手中的书籍,看了一眼萧亦仲说道。
“爷爷。”
得到应答,萧亦仲怀着心事便进了门。
“你小子这么晚过来,是有什么事?”
“没什么,只是在外面的时候偶尔总是有些焦虑,有点担心您,没发什么什么事吧。”
萧亦仲不知道如何开口,就随便拉着一些家常,只是眼神总是瞄向那个装着铁色面具的柜子。“呵呵,就你小子心思多。看什么呢?”
“随便看看,这笛子没见您吹过啊。”
在东拉西扯了半天后,萧亦仲的眼神被萧老察觉,显得有些尴尬,正好看到柜子上挂着的笛子便随口说道。
“这个啊,刚刚翻出来的,都是年轻时的物件了,你也会?”
萧老语气随意,但说道这个笛子的时候也流露出复杂的回忆神色,显然这笛子也有着不少故事。
“会一点。”
萧亦仲摸了摸鼻子说了句实话,是真的只会一点。
“那便送你吧,留着也是碍眼。”
“不行不行,这笛子对您来说应该很珍贵。”
萧老的话让萧亦仲更尴尬了,想说的没说,倒像是来要好处的。
“你这孩子,一点孩子样儿都没有,心性总是这么成熟,给你,就拿着。”
萧亦仲苦笑的看着萧老起身摘下笛子递给自己,只好接过,这真不是他想要的啊。
“其实我是来感谢您的。”
萧亦仲咬了咬牙,决定直接开口。
“谢我什么?”
“谢您的救命之恩,那个铁色面具”
这几天,他想尽办法试探萧老是不是和那些人是一伙儿的,但萧老反应一直都很正常。
最终他思前想后,才决定来向萧老坦白自己知道被他搭救的事情,以此观察萧老的反应。
而萧老听到这话,依然面色平静,只是摇摇头说道。
“正好路过,随手而为罢了。”
“别想那么多旁的,多学习学习。行了,回去睡吧。”
萧亦仲点点头,只好拿着笛子告辞离开。
萧亦仲走后,萧老一直紧盯着已经关闭的房门,良久后轻轻的长叹了一声。
院外的空地上
大伯一袭白衣,长剑灵动,每每攻击都带起片片秋风,银光乍现,宛若游龙。而对面舞则是一身粉裙,手持赤红长剑,绯红流光如雪山中的红莲,或点或挑,总是在关键时刻化解看似凌厉的一招。
两剑相隔几尺,剑气便已相撞,发出一声脆响,银色长剑脱手而出。
大伯略带遗憾的叹了口气,对练多次,自己依然不能在舞姐手上走过二十招。
赤红长剑在空中挽了个剑花,便被舞倒提在手。看着有些失落的大伯,舞已是没了以往的淡雅脱尘,双眼多了几分灵动,小拳头握紧在胸前一竖,给大伯比了一个加油的手势。
大伯呆呆的看着这一幕,一时忘了捡剑。
看着傻傻的大伯,舞脚尖清点,挑起了长剑,接着拉过大伯的手将长剑温柔的放在了他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