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没安好心
书房里,陆薄深拨通刘秘书的电话,“去查一下,江浅浅胳膊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最近血流的有些多,江浅浅动不动就觉得自己有些头晕。
以至于江盛打来电话,她都有些跟不上他的节奏。
“浅浅,最近有没有时间回家一趟?”
她知道,她的爸爸,没有事情找她帮忙,绝对不会主动联系她。
“爸,你直说吧,找我什么事儿?”
“夏夏毕业已经两个月了,你问问阿深,能不能给夏夏安排个工作。”
果然,江盛找她,只能是为了他的家,他的家人。而她,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
“爸,陆氏的招聘条件在业内出奇的严苛,夏夏不够格。”
江夏夏,大专毕业,从小被杜娟惯得无法无天,自理都难。
“我知道,要是夏夏够格,我还找你干什么?”
对于江浅浅的推辞,江盛有些不满意。
“爸,你只考虑夏夏,你能不能也为我考虑一下?老去麻烦陆家,我很被动。”江浅浅心里难受,同样是女儿,怎么差别就这么大?
可江盛哪里会顾忌她的感受,“你被动什么?你要是不愿意去,我自己去找阿深。”
江浅浅无奈的叹息,“你等我消息吧。”
这些年她和她的家人,一直被人诟病,是趴在陆薄深身上吸血的蚂蟥。现在她已经决定要和他离婚了,江盛再去找他,让他怎么想她?
一想到这些,江浅浅只觉太阳穴突突直跳。
杨雪儿电话打来的时候,她正用手揉着发胀的脑袋,“浅浅,你猜我今天刷视频刷到谁的直播间了?”
“谁的?”
“叶小雨。她的网名竟然叫情雨深深,真是恶心死了。”杨雪儿的话,让她心直发紧。
“只听说她是乐队主唱,没想到她还做直播?”
“谁说不是呢。”
打开杨雪儿的分享链接,立即弹出名为情雨深深的直播间。
叶小雨装扮的像童话里的精灵,脸蛋白皙细嫩,唱歌的时候嗓音空灵,举止优雅。
她自如的和直播间里的粉丝互动,大方得体。
江浅浅突然有些自卑,她自卑又敏感的性格,叫她始终无法从幕后转到台前,光是人家这份从容,她就比不上。
直播间同时两万人在线,弹幕基本上都是夸她的。眼尖的江浅浅,还是从众多弹幕里看到了杨雪儿发来的弹幕,基本都是一些说什么叶小雨是小三,叶小雨未婚先孕之类的话。
“雪儿,别在她直播间乱说,小心被针对。”江浅浅有些担心她,给她发去信息。
“管她呢,我说的都是实话,也算是替你出了口恶气。”杨雪儿来发一个偷笑的表情。
江浅浅看着窗外的天,乌云密布,好像就要下雨了。
陆氏集团总裁办公室,陆薄深正在看邮件,刘秘书走了进来,“老板,您让我查太太的伤,我查到了。”
“上次的爆炸事件,太太正好在那家烧烤店门口,震碎的玻璃扎进了太太的手臂。”刘秘书一边说,一边把他查到的就诊记录放到陆薄深面前。
陆薄深看着那份就诊记录,下面家属签字那栏的署名,是杨雪儿的名字。
怪不得,她那天一遍又一遍的给自己打电话。
怪不得,那天回去以后她就要和自己离婚。
爆炸那天,叶小雨说她被慌乱的行人推倒了,叫他陪她去医院。他刚到医院,江浅浅的电话就一遍又一遍的打来。他以为她又像往常一样无聊,打电话就为问他几点回家,所以他没接电话。
那天在医院的急诊大厅,他亲眼目睹了事故的惨烈程度。
她胆子那么小,看到现场的惨状,一定吓坏了吧?
他回去以后,她什么都没说,是不是已经对他失望透顶了?
她的喜怒哀乐,已经不愿意再同他分享。
其实刚和江浅浅结婚的时候,他确实是为了气叶小雨。但后来,江浅浅事事为他着想,处处照顾他的情绪,每天下班回到家她总会为他煲一锅粥,蹦蹦跳跳的要抱抱。
他渐渐发现,自己好像爱上她了,她已经成为习惯,她在的时候察觉不到,突然离开了,才感觉心被掏空了。
所以那天她离家出走,他才故意找个理由叫她回来。
在陆薄深的印象里,这五年,江浅浅好像没有不开心的时候,面对他的时候,她总是乐呵呵的。
所以,很多时候他都忽略了她的感受。
但骄傲如陆薄深,虽然有时候心里明明不是这样想的,嘴上说出来的话却十分欠揍。
穿起外套,他想回家,看看她。
回到家江浅浅并不在,陆薄深问保姆,“她去哪儿了?”
保姆回答,“太太中午就走了,我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接到陆薄深电话的时候,江浅浅正在疗养院陪着江江画画。
自从上次江江发病摔破额头,她始终放心不下,生怕他再出什么事情。今天一有空,她就来看江江了。
好在江江精神状态很好,额头上的伤口也已经快好了。
自从江江生病,他的想象能力和对颜色的感知能力就好像和以前完全不一样了。他总能画出图案简单,配色大胆,但是构图却十分复杂的画。
他画画的时候,十分安静,一坐就是一整天。每每这个时候,她都觉得他完全恢复了。
怕吵到江江,江浅浅拿着手机绕到楼后面的空地上接电话。
“喂,陆总,什么事?”
陆薄深听着这礼貌又疏离的口吻,说不出的心塞,“你去哪里了?”
“我在疗养院陪江江画画。”
“什么时候回来?要我去接你吗?”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江浅浅不信他有这么好心,“不用了,陆总时薪这么贵,我可雇不起。”
“免费的。”
“陆薄深,我劝你正常一点。你是什么样的人,我再清楚不过,在我面前就别装了。”
信任一旦崩塌,就再也无法建立,他在她心里毫无信用可言。
一句话,陆薄深刚刚整理好的情绪又被挑的高涨了起来,她是第一个敢这样对他说话的人。
不等江浅浅再说话,陆薄深直接挂了电话。
她勾了勾嘴角,果然,没安好心。
再回到江江身边,发现有一个穿着义工服的年轻男子正和江江并排坐在一起。他手里拿着一幅画给江江看,江江笑得灿烂,她已经很久不见江江这么开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