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7章 北沧夏侯渊
直觉告诉沈乔,黑衣男人绝非普通的杀手或者死士,能让陆慎行全城通缉的…加上最近边关告急,此人八成是“外国人”。
非南越的人,沈乔统称为外国人。
既然是别国人那就是敌人,待她取了这厮狗命找陆慎行邀功。
五指力道十足,沈乔发了狠奔着取他狗命来的,就在五爪靠近脖颈之地,黑衣男子忽然手腕反转掐向沈乔。
沈乔突然身形一矮,收回五爪的力道,身子柔弱无骨的跌向黑衣男子,纤细的手臂勾住他的脖颈,媚眼如丝。
“你……”夏侯渊眸色一深,本能的嫌恶女人靠近,正要一掌将她掐死。
谁曾想,沈乔手腕一转,手中的金簪唰的一声在他的脖颈大动脉划过。
下手快准狠,丝毫不留情面。
瞬间,夏侯渊的脖颈上,一串血珠子浮起,从脖颈处透着衣领滑进黑色衣裳里,很快消失不见。
夏侯渊一动不动,黑眸中的刺骨寒意逐渐被杀气代替。
他竟然被这个女人骗了。
看似柔弱无骨,楚楚可怜,其实是内心狡诈,阴狠毒辣,如果不是他反应快,只怕早已喷血而亡。
沈乔恨恨的咬了咬牙,裴衍没事买那么粗的簪子干嘛,关键时刻不顶用,若是锋利些,再尖细些,这男子不至于破了点皮。
一招无法制敌,若跟这男子对打,她只有吃亏的份。
不可恋战。
她想也没想,直接朝屋内的窗子狂奔。
身后,呼的一声,凌厉的掌风带着丝丝寒意朝她袭来。
沈乔只觉得胸口像被炸裂了般疼痛无比,然后整个人不受控制般被扫起来。
嗵的一声,整个人重重的摔在床上,痛的她翻着白眼差点没晕死过去。
“好你个阴险狡诈的女人。”夏侯渊立于床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本想让她体面的死去,谁曾想竟不知死活伤他。
脖颈处的鲜血已不再滴落,若非有内力护体,此时他早已葬送在女人的金簪之下。
夏侯渊死死盯着那根罪魁祸首,一把夺去捏成了金疙瘩。
沈乔呼吸一滞,完了完了,古人的功力如此深厚,跟电视剧里演的差不多。
今日小命怕不是要交代在这,她还有孩子奶奶,还有裴衍……
空间空间,关键时刻你别犯浑。
沈乔闭上双眸,不停的默念:“空间,空间,空间。”
关键时候进不去,老天不带这么玩的。
嘎,这一摔竟然将她的哑穴摔好了。
她眼珠子急速的转了转,捂着胸口从床上爬起来,露出妩媚迷人的笑。
“我就是想试试看这位少侠的功夫究竟有多厉害,没想到,咳咳,登峰造极。”
夏侯渊眯了眯眼,“你自己冲破了哑穴?”
他明明探查过,这个女人一丝内力也无,不可能自行冲破穴道。
沈乔裹紧了身上的被单,将额前的碎发拢在耳后,看向他的眼神媚眼如丝。
“我哪有这本事?还不是你这一掌未留余力,将封在我身上的哑穴误打误撞解开了。”
“少侠好功夫,看在我救了你一命的份上,不如咱俩……”
夏侯渊嫌弃的瞥了眼柔弱无骨的女人,此时她正用嫩白的玉臂勾住他的脖子,呵气如兰。
同样勾人的招数,难道指望他上第二次当?
没想到阴狠毒辣的女人竟是个蠢货!
“少侠,你怎可恩将仇报,你能躲过一劫多亏了我为你打掩护,你却想置我于死地,好令人伤心呢!”
沈乔扬起脸颊与他对视,目光里全是无辜伤心,嫩白的手指顺着男人的胸膛一路下滑,“我救了你,又伤了你,扯平了如何?”
夏侯渊冷哼一声:“扯平?说的轻巧,但凡见过本王容貌的人,要么挖眼,要么挖掉眼珠死去,怎么可能扯平?”
沈乔气的心绞痛,她觉得这男人是她见过世上最厚颜无耻卑鄙下流的人,利用别人救了自己,反过来要杀了别人。
“是吗?”指尖渐渐下滑,当落到男人的胸膛处时,沈乔眸色一沉,狠狠暗了下去。
唔……
好个阴险狡诈的女人,同样的招数,他竟然再次上当。
沈乔按压下的地方乃是人体中的檀中穴,这是裴衍教给她的。
此穴乃致人体致命穴位,恐怕连黑衣男子也不知道。
一指按压下去,夏侯渊身体摇晃几下,扑通一声单膝跪在地上,额前的汗珠沁的密密麻麻。
半个身体又麻又疼,一丝力气使不出来。
“呦,干嘛给我行那么大礼?区区救命之恩而已,不需要磕头。”
夏侯渊……
沈乔趁机夺了他腰中的刀,红唇勾着明媚的弧度,明亮的眸子笑盈盈的望向他,眸底深藏的,全是杀意。
噗的一声,短刀已狠狠朝他的左心房刺去。
沈乔眸底猩红的厉害,刺下去时长发飞扬,宛如地狱中索命的女鬼,这人想杀她的时未曾留半分情面,此刀必须毙命,若给这人反扑的机会,必死无疑的就是她了。
夏侯渊噗的吐出鲜血,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沈乔嫌弃的踢了两脚,“什么狗逼玩意,长着人形不干人事,老娘为你躲过一劫,竟然要挖眼取命。”
这种人即便长的好看也不能同情,相信黑一还在搜查未曾走远,沈乔将半湿半干的衣服裹在身上,推开门寻黑一拖人。
沈乔捂着胸口一路狂奔,那人一掌拍的差点要了她半条命,如今死在她的房里,他要赶紧找黑一汇报,顺便去陆府躲躲,换身衣裳。
“黑一,黑一,凶手在这儿。”沈乔挥舞着朝黑一挥手。
……
躺在地上的夏侯渊闷哼一声,哇的一口吐出鲜血,额头上的汗珠滚滚而落,伤口处浸透了血迹,随着每次呼吸,一阵剧痛袭来,他咬紧牙关,试图用颤抖的手止住鲜血,但难以止息。
那女人下手忒狠,直接朝他心脏位置捅去,若不是他的心脏长处异于常人,此时早已丧命。
冲破穴道后,夏侯渊的眼神深沉如潭,冷的骇人。
这辈子头一次这么狼狈,不仅单膝跪地,还是朝着那个女人。
鲜红的血液从胸口流出,在陆慎行那里已经受了一箭,脖颈处被那女人刺了一簪,如今胸口又破了大洞,夏侯渊觉得,此行不死,必是上天给了指示。
他乃天之骄子,是北沧的支柱,他绝不可以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