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1章 张记八方杂货铺
第二日上午俞娇背着一个藏青色粗布做的布包和顾风一起去了县城，布包里是那十八支蜡烛。
到了张记八方杂货铺时，掌柜早已翘首以盼的等在那里了。看到两人到了一边叫伙计去找东家，一边将两人迎到了后院。
“顾小哥顾夫人，昨日我将蜡烛给我们东家看了，东家想要见见二位。伙计已经去请东家，还请二位稍候片刻。”
顾风应好，叫俞娇把蜡烛先拿出来。蜡烛粗细上略有差异，这个实在是没法避免，竹筒再挑也是会有些不同的。长短是俞娇用刀在底部修过的，每支都一样长。
张文松过来的很快，一个长相十分儒雅的年轻男人，个子大约一米七五左右，看着也就三十左右的样子。
掌柜一见到东家马上给两人介绍，“二位，这就是我们东家。东家，这二位就是昨日和您说的顾小哥夫妻。”
张文松点头示意掌柜退下，掌柜叫人送了茶水进来后就一同退了出去。
顾风站起来先向张文松问好：“张老板是吧，您好！您看这些蜡烛可还行？”
俞娇没说话，只向他微笑颔首。
张文松笑着坐下说：“顾公子顾夫人请坐，请喝茶！鄙人张文松，这些蜡烛按昨日掌柜和二位谈的价就是。”
顾风两人没说话，等着张文松往下说。
张文松喝了口茶接着说:“二位的蜡烛可能长期供应，或者说每月能有多少？”
顾风看了下俞娇才回，“这个不一定，蜡不好找。”
张文松听了又问:“如果我向二位买蜡源的信息，二位可愿意？并且二位以后有蜡烛我们铺子照收。”
顾风又看向俞娇，张文松心下了然，这二人作主的是这个女子。
“顾公子顾夫人，蜡烛在京城的销量挺大，毕竞那里是权贵聚集地。而目前我这在卖的这种蜡烛蜡的产量很少，可以说是供不应求。二位带来的蜡烛看着不同于我先前的蜡，所以我以为二位的蜡应是不同的。”
张文松又喝了口茶继续说:“不管二位蜡是怎么做的，只要你们会继续做，那么最后这出蜡的方法还是会与人知晓，顾夫人觉得在下说的可有理？”
俞娇轻轻吹了吹茶水抿了一囗，“张老板说得有理！蜡源我可以告诉你，这不是什么多大的事，我们是用蜂巢做的。”
媳妇直接就这么说了？虽然但是，算了，媳妇这么聪明定是有她自己的考量。顾风当然也不会拆台，只是笑着看向媳妇。
张文松倒是没想到顾夫人连价也不问直接说了，难道是蜂巢提取蜡的方法很难，所以才毫无顾忌的直接说出来。
“顾夫人，就蜂巢提取蜡应该是有方法的吧？”张文松试探的问了一句。
俞娇轻笑一下，“张老板，这个很简单，把滤出蜂蜜的蜂巢加水煮至蜂巢融化浮在水面，加冷水或等自然冷却都行，等冷却后把浮在水面的蜡块拿出就能制蜡烛了。张老板的蜡烛是买来蜡自己做的，还做好的蜡烛直接进货？”
久经商界的狐狸一样的张文松一脸惊讶，“顾夫人就这么直接告诉我了？”
俞娇还是一脸笑意，“听说您家是京城皇商，我愿意告诉您只是想结个善缘，万一哪天有力所不及之事能向您求个帮助呢！我这么说是不是也太直接了？”
张文松哈哈大笑，他活了三十岁还是第次遇到如此坦诚的人，“可以！张某可以承诺，日后顾公子和顾夫人若遇难事，只要张某力所能及定会相助。”
俞娇得了这么一个承诺虽然不知道以后作不作数，但人的际遇就是这样，以后的事谁知道呢？
俞娇就顺着话说，“那我们夫妻先谢过张老板了。”
张文松又哈哈一笑，“刚才顾夫人问我蜡烛是进原料还进成品，我是收蜡回来自己有作坊做蜡烛。顾夫人可有什么建议？”
俞娇笑了下，“您若是觉得蜂巢做的蜡能行的话，我们若是有找到蜂巢便把融出蜡直接卖给您可行，您有制蜡烛的作坊，做出来的自是美观多了。”
“行，我们一斤蜡做十五支蜡烛，往后你们有蜡我便按五两五钱一斤收，不亏你们的。”张文松倒也爽快，接着又说，“今日顾夫人提供信息在下两百两买断可行？希望这蜡源和制蜡方法不会流露出去。我的承诺也依然有效。”
俞娇也不推辞，一口应下，“行，没有一女嫁二夫的道理。我们想与您结善缘，自也懂处事道理的。”
张文松又坦诚的说:“我打算收蜂巢蜜，只收带蜂巢的蜜二十文一斤。”
俞娇略一想就明白了，收蜂巢蜜别人只以为是收蜜，一时也想不到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二十文一斤出三成蜡，两百文出三斤蜡的成本和五两五一斤的成本相比较就像白拿一样。
俞娇由衷的夸了句，“张老板果然是做生意的好手，这蜂巢蜜可比纯蜜更好收。”
一直没再说话的顾风这时好奇的问了句，“为什么这样更好收？”
俞娇解释，“这也没说蜂巢蜜含蜜量得多少，卖蜜的人不会把蜜都滤了，但滤出个十分之一或八分之一呢？像咱这种农户滤出一点也没多少，但若是养蜂人那就不是一点点了。”
张文松觉得自己的感觉肯定没错，面前这个女子完全不像普通农妇。这人太通透，思维反应也快，仿佛是有着丰富眼界和见识的人。
俞娇又笑眯眯的转向张文松，“张老板，在咱这县城我只见到过一种香胰子，就是最多香味有所不同。不知道在京城是否有与香胰子类似的清洁皮肤和洗衣物用的物品？或者说和香胰子差不多，又比香胰子好用的。”
张文松不知道她这么问的原因，“没有，也就香味多些种类，颜色做的好看些，我张家就有香胰子作坊。顾夫人有更好的？”
“哦，暂时没有。那张老板我俩就先回，也已经打扰这么久了。”俞娇眼神示意顾风。
顾风收到媳妇的信号立马起身，“嗯，张老板，那我俩就不打扰了。”
张文松也随着起身，“行，那我就不多留二位了。二位若有比香胰子更好的，在下可以与二位合作或者买断配方。”
走到外间铺子，张文松吩咐掌柜支给顾风二百一十两银子，“二位，在下期待与二位再见面。我过两日便要回京了，日后有事可叫掌柜传信与我。”
顾风和俞娇又感谢了一番坐上马车回去了。
张文松见两人的马车跑远了这才吩咐身边的侍卫，“去查下这两人，暗中查，别惊动了他们。”
侍卫领命抱拳离开，张文松又吩咐了掌柜一番也回去自己在这边的府邸。
路上顾风问俞娇为什么这么直接就告诉张文松蜂巢的事，“他虽答应有事找他，但媳妇他们这种人的话可不能全信。”
俞娇拍了下他手臂，“放心，我也没当真。我是这么想的，像他们这种人与我们相比算是权势滔天了。蜂巢做蜡不是稀罕事，他们想查应该不难，就只是花些时间的问题。我们没必要与人结怨，现在这样也不错，这方法也算是卖了二百两。若是这人值得交的话，等肥皂做出来也可以与他合作。这个往后再说，先去买桐油。”
桐油不算贵，二十文一斤。顾风问了掌柜一斤桐油能刷多少门，掌柜说差不多两扇门。顾风算了下买二十斤的桐油，这样估计是差不多够刷了。俞娇提出多买十斤，把地板也刷上一刷。于是两人就买了三十斤的桐油回去。
这个时代也是有漆了，只是漆太贵普通人家用不起。
两人回到家已是中午，顾风去做饭，俞娇迫不及待想要试做肥皂。昨日的石灰水已经沉淀的很清澈了，她小心的把石灰水倒到一个陶罐中，倒的时候底下的石灰有些浑上去，还得让它再沉淀一下。木盆中剩下的石灰量太少也没什么用处，俞娇就直接给洗掉了。
吃过午饭，顾风提着油桶要去刷桐油，桐油刚打开味还挺大，顾风打算先刷卧室，但味这么大晚上睡觉闻着也不好受啊！
俞娇感受了一下，这味确实有点不好闻，“那要不地板先不刷，把门和窗先刷了。那边的门和窗先刷一半，剩下一半等味散了再刷，这样味就没那么浓了。这边长廊没关系，在房子外味散得快。”
也只能先这样了，不知道做出来的肥皂会不会也味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