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纪榛失落地哦了声,想了想嗫嚅道:“那我陪你睡。”
沈雁清长睫半垂,对上黑暗中亮若曜石的眼睛,“你如何陪?”
纪榛再近一点就能碰到两瓣软唇,他倏地凑上去,沈雁清动作比他还快,他只亲到了下颌,心中失望,只好改而去舔突起的喉结。
沈雁清双唇抿紧,将人翻个身摁在榻上。
“行为放荡,不知检点。”
纪榛羞臊得耳朵尖都红通通的一片。他趴在榻上扳着手指,一根根数着数,竖着八根手指头给沈雁清看,嘟囔道:“八日了”
沈雁清掌心半拢住他披散的长发,语气不辨,“就这样耐不住寂寞吗?”
纪榛的脸贴在被褥里,碍口识羞,只趴着不动,一副任君采撷的温顺模样。
沈雁清又道:“君子寡欲,你如此孟浪,有违先训。”
纪榛听得对方左一句放荡,右一句孟浪,句句指责,羞恼回:“我又不是君子。”
“那你是什么?”
纪榛心中有气,扑腾着就要起来,“你说是什么就是什么吧。”
沈雁清眼眸微眯,牢牢摁着他,反问:“我说什么就是什么?”
纪榛气鼓鼓地不回答。
沈雁清轻不可闻地笑了声,稍微用力地收紧纪榛的乌发,三个极为难听的字就要从唇边溢出来,恍然意识到自己无意中被纪榛牵动了心神,眼神沉了下去。
君子有所言,有所不言,可纪榛总有法子让他丧失引以为傲的克制与理性。
纪榛等不到沈雁清的下文,正想回头看一看,长袴便被褪掉了。
沈雁清的手指纤长白皙,微泛着冷意,因常年握笔指腹带有一层薄薄的茧子,指节灵活。
纪榛从喉咙里发出轻声的哼叫,狸猫叫春一般,圆润的脚趾一点点蜷成爪状
沈雁清甚至无需“真刀实枪”就能让纪榛溃不成军,一次次缴械投降。
只是两次,纪榛就餍足成一滩软绵的云,潮润着眼撒娇不让沈雁清再继续。
沈雁清的脸在微幽处沉沉浮浮,唇瓣绷紧,万千情绪隐于暗处。
他将湿漉漉的手擦干净,方躺下来迷蒙的纪榛就主动往他怀里钻。
在闭眼等待体内乱窜的躁动消退之时,纪榛已经安然睡去。
沈雁清凝视着夜光中的秀色,片刻,唇瓣无声翕动,终是将那三个不能说出口的秽语当着熟睡的纪榛之面挑明。
“小婊子。”
作者有话说:
沈大人(认真):夫妻床笫间的情趣,没有真的骂我老婆的意思。
ps:确实会有很多人喜欢榛榛,但无论有多少修罗场都是为搭建沈牌醋厂添砖加瓦。这篇坚定1v1不动摇,不要哦,攻只有沈大人,榛榛也只喜欢沈大人。
第9章
沈雁清在紫云楼有关圣贤男女观的言论第二日传得人尽皆知,有交口称赞者,有嗤之以鼻者,亦有中立态度者,但总归是在京都引起一阵不小的讨论。
吉安将在街上看到的场景告知纪榛,“那小姑娘不到七岁的年纪,就懂得拿沈大人的言辞驳斥瞧不起他的小男孩,倒是有趣”
纪榛咬下一口酸枣糕,满脸骄傲,说:“沈雁清本就说得有道理。”
听着旁人夸赞沈雁清,纪榛比自己被夸奖还要高兴。
日上三竿,该是用午膳的时候了。今早沈雁清走时说午间会回来一趟,应当快到时辰了。
纪榛眼巴巴地望向房门,“你去前堂看看沈雁清回府了没有。”
吉安得令快步走出去,纪榛三两口将酸枣糕塞进嘴里,又唤来婢子温好三菜一汤,只等沈雁清一到就能用膳。
等了一刻钟,吉安去而复返。纪榛没瞧见沈雁清的身影,失落道:“还没回吗?”
“回了,只是”
纪榛见吉安支支吾吾,着急问:“可是出什么事了?”
吉安摇头,这才说:“易大人也来了。”
易执?
纪榛唇一抿,嘟囔着说:“他来就来,我还怕他不成?”
沈雁清和易执走得近他早就知晓,就算介意又能怎么样呢?
若在朝堂也就罢了,这可是沈府,他不想再放任二人独处,眼瞳流转,道:“请他二人一同过来用膳就是。”
吉安惊道:“公子说真的?”
“我骗你干什么,”纪榛摆摆手催促,“快去快去。”
吉安挠了挠脑袋,见主子神情认真不似作伪,这才应下。
纪榛却坐不住,在房中走来走去,眼睛无意地落在镜台的匣子上,心神微动,大步走了过去。
他将木匣打开,里头躺着一串流光溢彩的粉玉珠串和一条用七彩棉线编制的手绳。
这两样物件对纪榛而言意义非凡。
方成亲那会,纪榛在沈家过得很是憋屈。沈雁清不待见他,公婆亦不给他好脸色,他活了十七载受的气还没有在沈家一日的多。但他决心做一个好妻子、好儿媳,又理亏在先,因而无论沈家人如何轻慢他都忍耐了下来。
直到偶然间听见沈家的老奴窃窃议论。
“夫人都没把珠串给少夫人,想来心中并不承认这个儿媳。”
“那可不,公子又不是真心娶少夫人的,哪能真把传家宝给了他”
纪榛怎能容许旁人这样编排自己,当即抓了两个老奴,威逼利诱把事情问个清清楚楚,这才得知沈家有串代代传给新妇的粉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