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经理停下，战术性咽口水，不敢说话。
虽然老板待人温和，可看起来很冷，和教导主任一样，说话再温柔也是一个可怕的存在。
陆宴迟扫了屏幕，挂断，“继续。”
经理深吸气，刚准备开始，震动声又响起，他再次闭上嘴，心里松了口气。
这次陆宴迟没有挂断，打了两次，他担心有急事，“抱歉，我先接个电话。”
话音落下，他按下接听键，手机里传出软绵绵的女声，“陆宴迟，你有时间不？”
“怎么了？”
“来警局接一下我呗！”
警局？
陆宴迟把手机拿远些，不可思议地盯着屏幕，很想透过手机看到另一边的情况，“你怎么会在警局？”
“是这样的……”
姜宛清花了一分钟时间把前因后果解释清楚，甚至把警察说的话一字不落地复述了一遍。
陆宴迟按了按眉心，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昨晚担心进警局，特地阻止她继续揍人。
这才一天不到，她自己倒先进去了。
结婚一年零九个月，她从未麻烦过他。
还剩不到三个月时间，她这是准备都补回来了。
陆宴迟认命起身，带着助理赶去警局，留下会议室的一群吃瓜员工。
半小时后。
男人一身西装出现在警局，参差的碎发垂在额上，一双黑眸如潭水般深邃，透着寒气，剑眉入鬓，倍显冷峻。
他步态沉稳，周身透着一股凛人的疏离，加上矜贵不凡的气质，一出现就吸引了大半目光。
姜宛清又被这副好皮囊惊艳了一瞬，她瘪嘴伸手，可怜兮兮道：“亲人，你终于来了。”
坐姿不正确，足足坐了三四十分钟的姜宛清成功抽筋，刚站起来就往前摔。
陆宴迟三两步上前，一把扯住她的胳膊，“下次别那么坐，容易颈椎侧弯。”
见她又是皱眉又是咬牙切齿，他重新扶她重新坐下，“小腿伸直，脚趾向上，弯腰……”
姜宛清按照他说的做，终于缓过来，然后听到了一位警察的调侃声:“各位看到了吗，坐姿要端正，不然就和她一样，人家有老公你们可没有。”
“老大，我们有你。”
“滚。”
“哈哈哈哈哈。”
现场氛围极好，但都没能让秦亦川收回诧愕的表情。
他惊得张大了嘴，僵硬地转回脑袋，盯着姜宛清，“你就是那个……传说中嫁给陆宴迟的第一交际花？”
这是很多人私下对姜宛清的称呼，带着嘲讽的贬义。
可秦亦川并不认为她是交际花。
老妈和他说过，姜宛清很懂礼貌，是个乖孩子。
只是运气不好，碰到一个道貌岸然的坏父亲。
他对姜宛清的猜想，是个咳嗽都不会发出声音的优雅美女子。
可这位……
她刚才不但怼他，还说他老婆怀孕是她睡出来的。
传闻她容貌昳丽，优雅迷人，举手投足之间尽显万种风情。
面前的女生除了这张脸符合，哪里符合了？
姜宛清刺去凉嗖嗖的视线，拳头硬了。
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秦亦川立马道歉，“抱歉，我不是那个意思，是他们胡乱给你的称呼，我说顺嘴了，你是鲜花。”
当着人家姑娘的面说黑称，他想给自己两巴掌。
“鲜花也不对。”姜宛清用手拨了下长发，颇有些骄傲地站了起来，指着陆宴迟，“看到没，他才是鲜花，我是牛粪。”
陆宴迟：“……”
他现在走还来得及吗？
“噗～”秦亦川使劲忍，唇角肌肉剧烈抖动，“哈哈哈哈哈哈……”
终于，他放声大笑。
脑海中不禁浮现鲜花插在牛粪上的情景，秦亦川的笑声越来越大。
陆宴迟直接无视两人，去与警察交涉。
“哎嘿，帅哥，你有点眼熟耶。”说话的正是喊两人打电话的警察，“昨晚不就是你老婆把……”
视线落到身材纤瘦的女生身上，警察瞪圆了眼。
他们都看过监控，她下手狠厉，招式不拖泥带水，身手真的很好。
在他看来，女生天生力气小，能练到这地步一定吃了很多苦，他昨晚特别想拜师，甚至想到失眠了。
所以这位因为吃瓜被当成诈骗犯抓进来的小姑娘，就是监控里身手不凡的女生！
他刚才还把人怼了。
路慎很后悔，拜师的想法只能先停住。
几分钟后，姜宛清屁颠屁颠跟在陆宴迟后面离开。
“陆宴迟，麻烦你跑一趟了，不过和你结婚我还怪亏的，偶尔麻烦一两次也是没关系的。”
他面沉如水，姜宛清还以为他生气了，正想补充两句。
“嗯，我知道。”
她微笑:“好嘞！”
……
第二日，姜宛清一如既往参加面试。
还差一站到达目的地，看着窗外的风景，她心神一动，在最后一刻下车。
公司就在附近，走路十来分钟，她选择步行。
此地烟火气很浓，有散步的老人，有上班的年轻人，有唱着儿歌蹦蹦跳跳的儿童。
开心或是难过，大多都把情绪表现在脸上，但更多的是麻木。
餐馆小吃店飘出热气，打着旋往天空而去，微风拂过，带来些许香气。
姜宛清越走越慢，欣赏着一路的美好风景。
明明是很简单普通的生活，可她觉得陌生又向往。
“汪——”
狗叫声打断了她的思绪。
姜宛清看过去，一条体型硕大的狗正冲一拿着鸡腿的小孩叫，而它的主人在买东西，听到喊声也没扭头。
狗没栓绳，龇牙咧嘴的，瞬间吓哭了小孩。
卷发女人回头看了眼，继续和老板砍价，姜宛清气笑了，走过去挡在小孩面前，冷声警告:“再叫我扒了你的皮。”
“汪汪汪汪汪。”
大概是嚣张成了习惯，见有人挑衅，大狗立马怒吼回去。
女人烦躁，扭头瞪姜宛清，“你是不是有病，吼我儿子做什么？”
有路人看不下去了，替姜宛清说话，“明明是你遛狗不栓绳，这狗吓到小孩你也不管，吼人家姑娘做什么？”
“就是，这狗和它主人一样，不知素质为何物。”
被路人指责，女人气得不行，指着两人:“我就不栓绳怎么着？我儿子又没咬她，少管闲事。”
她话音落下，大狗直接跳起，前爪瞄准了姜宛清。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