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大男人斤斤计较
苏柒微吸一口气,挺直腰杆,语气冰冷道:“有事?”
祁砚绕着她转了一圈,视线最终落到她的面具上,“啧,居然戴上了面具,看来你真失忆了。”
组织规定每一位成员都必须戴上面具,唯二不遵守规定的人便是苏柒和祁砚。
一人在杀手排名榜上长期占领榜首,一人是黑阎组织的少主。
苏柒五岁入组织,和祁砚从小斗到大。
两人针锋相对,一言不合就动手,但祁砚总是输的那个。
黑阎组织每年都有选拔赛,拿下冠军者有百万奖金,一月假期,还有极其珍稀的小物件。
苏柒十四岁开始接单,得以参加选拔,冠军年年是她。
可就在半月前,她突遭遇暗杀,失忆了。
在师兄照料下休养了半月,苏柒回到组织第一件事就是退出选拔赛。
大家都在讨论,祁砚百分百是冠军,可他没日没夜的训练,就准备在今年打败苏柒。
结果——
她居然退赛了!!
祁砚越想越气,苏柒见他不说话,抬腿就走。
刚回神的祁砚下意识把人拽回来。
只听“砰”的一声,苏柒的后背直接撞在墙上,痛得她变了脸色,差点惨叫出声。
祁砚面露惊愕,下意识松开她的手,“你……”
他以前也这么拽过苏柒,她转身就给他一拳。
他都准备好要干架了,没想到这丫头和纸片人一样,“刷”的一下贴到了墙上。
她咋这么弱了?
警惕性都没了。
苏柒忍着剧痛,内心咒骂祁砚几句,瞪了他一眼,直接走了。
祁砚的眼睛越瞪越大,朝她喊:“你到底参不参赛?”
苏柒停下脚步,想起师兄说的话,扭头,咬牙切齿道:“我都退赛了你问我参不参赛,你脑子没发育好吗?”
骂完这句话,她急匆匆走了,背影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
“草。”祁砚拧眉,烦躁地骂了句脏话,“失忆了也还是那么讨人厌。”
*
下午六点,李婶敲响姜宛清的房门,“夫人,该吃晚饭了。”
姜宛清摸了摸饿瘪的肚子,回了一声“好”,立马冲进洗手间,简单清洗了一下手,小跑着下楼。
身着浅色休闲服的小男孩乖巧地坐着,陆宴迟正温柔地揉了揉他的脑袋。
男人眉梢平缓,气质温和,姜宛清很难将此时的他和上午的高冷霸总联系起来。
她看得过于认真,直到男人冷淡地掀起眼皮,眼中温柔褪去,只剩漠然,“晚饭时间是六点,下次别迟到。”
姜宛清瞅了眼客厅中央的表,“哐当”一声拉过椅子坐下,语气略有些不耐烦,“不就迟了两分钟吗,大男人斤斤计较。”
陆宴迟曾救过她,她理应对人尊敬点,可这么点小事他都逼叨叨,这真的很难忍。
最重要的是他的语气让人很不爽,像训斥孩子一样。
陆宴迟:“……”
一旁的小男孩诧异抬头,此时的姜宛清正站起身,一手拿着公筷一手端着碗,一股脑往碗里添菜。
陆宴迟皱着眉盯着她的动作,“你在做什么?”
想着对方是救命恩人,姜宛清语气平和:“你是不是有点老眼昏花了?我在夹菜,你看不见吗?”
说完这句话她重新坐下,放下公筷,用私筷吃饭。
陆宴迟算是知道了,她就是在针对他,每一个字都夹枪带炮。
他怎么惹到她了?
味蕾被美食刺激着,姜宛清的眼睛“刷”的一下就亮了。
这也太好吃了。
短短几秒钟,姜宛清的腮帮子鼓了起来。
大概是她吃的太香,小男孩一动不动地盯着她看。
姜宛清察觉到,咀嚼的动作停住,对上小男孩呆愣的视线。
“泥叫甚莫抿志?”嘴里全是菜,她咬字并不清晰。
小男孩没有说话,浅咖色瞳孔越来越亮。
姜宛清长相精致明艳,属于骨相美女,此时的她侧着脸,轮廓清晰,线条完美。
腮帮子鼓起来,像只在偷吃的小仓鼠。
陆宴迟陷入沉思。
以前的姜宛清性格温和,心思细腻,做事沉稳,说她是古代大家闺秀的典范都不为过。
别说怼人,他从未见她变过脸色。
在那样的家庭环境下长大,她行事过于谨慎。
他多次提醒,在这里她不用这么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即使如此,她也只是稍微放松一些。
本以为她失忆后本性暴露,可现在一看……
“陆星衍。”
稚嫩的童声打断了陆宴迟的思绪,他震惊地看向儿子。
姜宛清拿着筷子竖起大拇指,“好抿志。”
陆星衍三岁那年遭遇过绑架,本是活泼可爱的性子,后来变得有些自闭,除了陆宴迟他不信任任何人。
也就宠爱他的陆老爷子能搭上话。
儿子居然回答了姜宛清的问题?
“言言。”陆宴迟神色微动,手朝儿子的脑袋落去,却扑了个空。
只见陆星衍从椅子上滑下去,抱着他的小碗,小碎步跑到姜宛清左边坐下,眼神自始至终都未离开过她。
姜宛清吞下最后一口菜,左手在他脑袋上摸了下,“原来你叫言言呀!”
【语言的言】
脑中响起一道童声,转瞬即逝,姜宛清怔了下,试探地问道:“语言的言吗?”
陆星衍的眼睛很亮,小脑袋一点一点的。
“你不是失忆了吗?怎么知道是语言的言?”陆宴迟的声音冷不丁响起。
姜宛清控制住翻白眼的冲动,挤出一抹假笑,“就是潜意识觉得是语言的言。”
懒得再搭理他,姜宛清弯腰,微笑着问:“要不要我帮你夹菜?”
“要。”陆星衍也跟着笑,小梨涡微微凹陷。
姜宛清伸手摸了摸他的唇边,“哇塞,你也有梨涡耶,你看,我也有。”
陆宴迟视线一偏,视线落到她的唇边,眼神一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