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收留
三人休息了一晚，调整下状态，而后带着刘菁去曲刘二人埋葬之地简单祭拜一番，便转向郑州。
从衡山到郑州路途遥远，三人也不着急赶路，陆卓然为了照顾曲非烟、刘菁二人，一路上走走停停游山玩水，将两人亲人逝去的悲伤冲淡许多。
因为在路上早就托人为家中去了信，等到了郑州，早有家中仆人在城口迎接。
回到府里，陆柏珪夫妇都已早早在客厅中等候，两人见到陆卓然回来均是喜出望外。
“然儿，你可回来了，让妈看看，受伤没有？”陆母林氏关切地说道。
“虽说有了些小伤，但终究是有惊无险，您不必挂怀。”陆卓然轻松地说道。
一旁的陆柏珪看到陆卓然身后的两女，于是语气温和的问：“两位姑娘想来就是刘三爷和曲长老的后人吧？不知哪位姓曲？哪位姓刘？”
刘菁和曲非烟两人分别见礼，尤其是曲非烟，陆卓然还未见过她这么老老实实的样子。
陆柏珪说道：“两位姑娘的情况，卓然已经在信中简单说过了，放心，你们就把这里当做自己的家，不用拘束。”
这时林氏也在一旁帮腔说道：“你们在这里安心住下，不用担心，在郑州没有人敢欺负你们。我和你们陆伯父只有卓然这个独子，日后他有任性的地方，还希望你们多多包涵。”说到这，林氏又笑了笑“当然，他要是敢欺负你们，你们便来找伯母这，伯母给你们做主。”
两女听完先是脸色一红，接着眼眶也红了起来。自从两人的亲人过世后，虽然一路表现的好似恢复了过来，但其实只是将悲伤埋在心里不愿回忆，如今陆母林氏的话透着慈爱激起了两人心底的伤心，顿时眼泪盈满眼眶。
林氏没想到自己的一段话，让两人眼中含泪，当下有些不知所措。
林氏见状下意识猜测可能是陆卓然的原因，“可是卓然在路上欺负你们了？那伯母先给你们赔个不是，那……那你们说下需要我们怎么做？我和你陆伯父一定让你们满意”
刘菁勉强收了哭声，说道：“伯母，您误会了，陆大哥待我们很……很好，况且……况且我父亲和曲爷爷已经把我和曲妹妹都……”说到最后刘菁羞得说不下去了，也不知该怎么形容，只得声音越发小声。
陆柏珪和林氏看着两人面面相觑，也不知刘菁到底什么意思。
“以后我和刘姐姐就只能依靠陆大哥了，如今我们只有他一个亲人了”曲非烟看刘菁声音越来越小，于是开口说道。
陆柏珪还在纳闷，可林氏却反应过来了，“那以后便是一家人了，以后更不必见外，你们以后跟着卓然叫我们爹爹妈妈就是”说完，还戳了戳一旁发愣的丈夫。
陆柏珪只得附和“嗯啊，啊，对对对，以后你们就跟着卓然一起叫我们……嗯？”陆柏珪说到最后诧异的看着自己妻子，接着又看了看两女，只见两女脸色通红。
林氏看到两女被陆柏珪看的不自在，于是一推陆柏珪，说道：“去去去，你先出去，给两个孩子安排好住处。卓然也去，快点去，我与孩子们说点体己话。”说着便把父子两人推出客厅。
陆柏珪父子眼睁睁看着自己被赶了出来，接着房门关闭，两人被关在屋外。
陆柏珪忽然笑了“没想到你小子出去一趟竟带回两个红颜知己，这下我陆家开枝散叶可是不用愁了。只是华山那里，为父还要去解释一番，免得人家以为轻视他们。”
陆卓然冷笑一声：“哼，父亲，你怕轻视他们，可人家却不怕轻视咱们哩！”
陆柏珪看到陆卓然如此说，便急忙问道：“怎么回事？发生什么事了？”
两人到了书房，点上了灯。
陆柏珪一抬手：“好了，你说吧，信上只是三言两语，你把这次出去的情况都和我细细说一下。”
于是陆卓然便从离家前往华山开始说起，讲到在华山与岳夫人的见面，又讲到刘正风的金盆洗手大会，讲到和余沧海、木高峰的交手，又讲到与岳不群的接触和岳灵珊的表现，又说了他是如何发现杀害二叔的凶手是嵩山派，以及如何杀了费彬。
陆卓然这一趟出门可谓曲折离奇，一讲就是近两个时辰，初时陆柏珪边听边点头，对陆卓然的表现满意不已，后来则是神情紧张为儿子忧心，听到比斗获胜后又露出得意，而后听到与华山派接触的情况不由得抚须皱眉，再接着听到陆卓然通过分析猜到是嵩山派杀害自己二弟全家顿时腾的站了起来，破口大骂。听到他趁机杀了费彬又大声叫好：“杀得好，这种贼子就该千刀万剐。”
最后陆卓然说到在破庙里与华山派一众的对峙，陆柏珪叹息说道：“好孩子，此事怪不得你，华山派如此门风不严，如此欺辱到头上，放眼天下男子也都会如你一般。倒是为父当初有心结交反而误了你，此女绝非良配，回头为父亲自上华山退了这门婚事。”
陆卓然说：“若是如此，华山派岂能善罢甘休？万一他们群起而攻，如之奈何？”
陆柏珪双眉一立，怒道：“他华山派已经是门风败坏，怎敢如此不要脸？若真是如此，我定要他华山派吃些教训。他华山派大猫小猫两三只，孩子，咱陆家还不至于怕他一个没落的华山。这事你就不用管了，交给为父”
陆卓然只能提醒，岳不群武功高强，又有宁中则做帮手，需要小心应对。
陆柏珪不以为意的摆摆手，陆柏珪也是无可奈何。
“既然这门亲事就此作罢，那我和你母亲还要再给你物色一个好的。今天这两个小姑娘虽然看着不错，可惜家人都被人害了，没有妻族帮扶，于你助力不多。而且两人还未出阁，亲族均遭人屠戮，难说有克亲之嫌啊。”
陆卓然见父亲这样说，顿觉不满：“父亲，她两人已经落得如此地步，你怎么还能说什么克亲的话？她二人也都是被牵连的受害之人，如今亲族全无又非她们所致。”
陆柏珪无奈道：“我自然知道她们是无辜受害，可是克亲与否又不在于是否本意？都是命数使然。”结果他又看到陆卓然想要反驳，于是接着说道：“罢了罢了，我不说了，只是，虽然我与你母亲都不反对，可妻族无助却是真的。本来还有你二叔一家做支应，现在你二叔一家也被嵩山派这帮恶贼害死，未来若是只靠你一人，难免顾此失彼，孤立无援。这可是不得不考虑的！”
陆卓然听后，也知父亲所说在理。自古双拳难敌四手，没有哪个豪门大户不是相互助力相互依持的。可是如果如此，却一定会伤了两女的心，只得默然以对。
陆柏珪看到儿子沉默不语，知道他想明白了其中的利害，于是拍了拍他的肩，无声的走出房间。
“过几日，你去趟少林，看望一下方生师兄，顺便可以向他请教一下该如何做。”门口传来陆柏珪的声音。
书房内，孤灯一盏，窗外伴着几声虫鸣，陆卓然一人愣愣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