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赔了夫人又折兵
方淮温润如玉的笑再次溢上嘴角,荷包上却满是褶皱。
主君,不会影响地位?
女皇陛下,您当真精明呢。
用一个主君的位置就想要我把您护在心尖上的女儿也捧在手心,凭什么呢?
主君的位置,我要定了,她心里的位置,我也要定了。
咱们就慢慢来,毕竟您的时间不长了,可我,还有一辈子呢。
他轻笑。
“方侍卫这是魔怔了吗?”一声温和地声音从背后传来。
方淮转身,就看到穿着一身华服的太女。他目光落在太女身后的一堆人等,上前行了一礼,“太女殿下安。”
宁珂拍了拍舒月的肩膀,“你带着她们远着点,我跟方侍卫有些话聊。”
舒月在方淮的身上扫了一圈,眼底有些不满和嫉妒,但看着宁珂宠溺的眼神,她点点头,带着一众人等浩浩荡荡地走到远处。
“太女殿下找臣有何事?”
身边没人了,方淮的表情也不像之前那般恭谨。
“母皇找你是让你大度些?”她嘴角翘起,语气有些调侃。
方淮斜了宁珂一眼,“可不是,我现在就是个小可怜,阿萝把我当洪水猛兽一般就罢了,女皇陛下字字句句要谨守主君本分。”
“赔了夫人又折了兵,瞧我这个冤大头。”
宁珂的眉眼弯成了月牙状,“喏,怎么叫赔了夫人又折兵呢?这不是夫人马上到手了吗?”
方淮嘴角僵了僵。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瞧,这不就是你当初主动找我的吗?你现在以受害者的身份嫁与阿萝,只要将墨疏绝从她的心撬掉,那可就是人生赢家了。”
方淮捏了捏眉,叹了口气。
“阿萝昨天发现了。”
“那她寻你了吗?”
宁珂摇了摇头。一向情绪稳定的太女殿下皱紧了眉头,她指了指前面的一处阁楼,“我们去那边细聊。”
宁萝坐在宫墙边的一棵树上,看着皇姐和淮哥的距离越来越近。
她伸手拽了一下树枝,枝条断落在她手中。她身子后仰,靠在一条比较粗壮的枝条上,心底却有些五味杂陈。
皇姐看来对淮哥确实是上心的。那在婚前或者婚后让淮哥假死脱身就好。到时候再给他寻个新的身份,嫁给皇姐做个侧夫也行。
那舒月和格光见面的目地是为了淮哥?如果真是这般,她倒是也不在意,再看看吧,她不信皇姐会为了皇位伤她,更何况她从来没想过要皇位。
她又看了一眼二人,转身跳下树就向宫门走去。
她留下的目地就是防止母皇误伤了淮哥,既然淮哥已经完好出来,两人又成功会面,那她也可以放心离开了。
只是想到了昨晚,难免就想到了羽泽,她皱紧眉,还要考虑好羽泽的去处啊。
想到羽泽那柔柔弱弱地性子和那时不时泪盈眼眶的模样,她的头都疼了。
明明以前的羽泽就是个傲娇的贵族小公子,怎么失个忆整个性子都换了,还是变成了她最怕的模样。
她摇了摇头,上了门口的马车。
“殿下,回府吗?”
“去清欢楼吧。”
许诺眼睁大,耳朵竖起,有些不敢置信,殿下昨晚刚去了清欢楼,今天就被女皇陛下逮来训斥了一顿,瞧那额角的伤。
这才刚从皇宫成功脱身,转头就往清欢楼,这是把女皇陛下的脸往地上踩?
“殿下,您这般伤着身体往清欢楼跑寓意也不好,若不等您伤好了,咱们再过去。”
这额间的伤要完全康复怎么也有小一月吧,到时候再去女皇陛下也不会像今天这般震怒了吧。
宁萝修长的手指拉开了车帘,一巴掌就拍在了许诺的脑袋上。
脑袋里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呢?
“清欢楼有故友,他伤了脑袋,家人又不在附近,我先帮忙安顿下他。”
她昨晚回来后就往北疆去信了,待羽落来盛京将羽泽带回去,她才能安下心来。
不然就羽泽那貌美的模样,怕是招惹的不光是如狼似虎的女人,还有好男风的盛京公子。
“羽泽公子,羽泽公子,你看看我,我虽然不是女子,但你放心,你绝对是我身边的第一人。哪怕我之后娶或嫁了,你也是首位。”
旁边正喝酒的女人抬着酒杯的手都僵了,她无语地去看那男人,长得倒是人模狗样,瞧瞧那是人说的话吗?
若是他当真能把羽泽公子娶回去,她倒敬他是条汉子,瞧这句话,又当又立的,当真让人恶心。
她原本准备好心地提醒他,羽泽公子是二皇女殿下看中的人,这下也不提醒了,她甚至暗戳戳地叫来自家的侍卫,小声耳语了一番。
那侍卫眼眸亮了一瞬,转身就小跑出了清欢楼。
黄衣女子深藏功与名,慢悠悠地喝了一口酒,看猴戏一般看两个男人拉扯。
若不是知道那男人的德性,倒也算一幅美丽的画面。
而这画面在二皇女从马车上下来大步走进两人的范围圈后就更美了。
她敲了敲桌子,“小二,再来两斤牛肉。”
宁萝闻声望去,就看到她身旁站的那个侍卫。对她点头示意了下,她捏了捏额头。
好家伙,这人把自己当成看猴戏的了。瞧那边喝酒边吃肉一脸兴味的模样,宁萝只觉得头疼。
她上前两步,软鞭一甩就将那男子动手的胳膊拉开了,一个巧劲将他往一旁一扔。
那男人气愤地抬头,“哪来的小崽子敢动少爷我?”
宁萝没理他,她上前两步,看到呆呆站在台上的羽泽,轻声安抚,“羽泽,你没事吧?”
原本还有些茫然的男子抬头眼睛红红地看向她,眼眶里的泪水就要落下。
宁萝抬起手,比了一个暂停的姿势,“不许哭。”
羽泽眼泪当真止在了眼眶,疑惑地看向她,心下却是好笑,用战场上下指令的姿势来哄男人,怕是她也是独一份了。
“哭什么?不愿意就打,打出事了我负责。你哭兮兮可怜的模样能怎么样?是能让别人停下来欺负你,还是哭能止痛?”
宁萝苦口婆心地开口。
好在被劝的那人似乎懂了什么,他抬起头用湿漉漉地眼神看她,“不愿意就打,打出事你负责?”
对上宁萝肯定的眼神,他破涕为笑,那笑当真是回眸一笑百媚生。
宁萝都呆了一瞬。
她不知道她后面为了这句话付出了多少心酸泪。可惜此时的她只觉得儒子可教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