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军区
车子行驶的飞快迅速，窗外的景色在急速下，划出了一道道残影。
车里五人一时间陷入了静默。
因为罗夏不打算再说什么，闭目养神。
四个兵哥兵姐对视一番，被队长的眼神制止后，大家都开始控制自己的情绪，渐渐放缓了呼吸。
女兵几番欲言又止。
她不是这个作战小组的原本成员，而是临时抽调过来协助抓捕后的工作。
因为这个危险杀人犯，是个女性。
但好像她的作用并没有得到发挥，女孩似乎油盐不进的模样，让她有些抓狂。
一想到刚才那种力量对身体的改变，她就恨不得现在通知自己的长官，立刻将人弄回自己的部队。
转念一想，又觉得自己恐怕不能成事。
女孩变态的移动速度，还有对精神的控制能力，就不是一个人类该有的能力。
罗夏的神识如同雷达，同步着一寸一寸的新地图。
闭目养神近一个小时，狂飙的车辆驶入了军区属地。
在一处露天大坝处停下。
神识范围内，已经可以看到军区内部。
川省军区是一个大军区，那些高科技设备，作战单位，通信设备，大口径武器，大范围武器看得罗夏不禁感叹。
这不是她想要接触的东西。
如她这种“敏感”的存在，不可能接触那些致命武器。
偌大的场地上，大概有两百人全副武装，严阵以待。
他们小心翼翼，动作却铿锵有力。
即使戴着面罩，眼底的戒备和全身紧绷的肌肉，无不在告诉她——我们欢迎你！
如果无视那些上了膛的子弹。
黑黝黝朝着她的火箭筒的话。
这是把单兵作战最高规格拿来接待她了。
罗夏感叹着，还好没有动用导弹。
队长当先下了车，随后就是一脸风轻云淡的罗夏紧随其后。
女孩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脖子，目光锁定了一个人。
“聊聊吧。”
若他们想要抓捕切片研究，那就不要怪她心黑。
那是个年近古稀的老人，双目炯炯有神，面目如刀削斧刻一般坚硬。
他穿着一身军装，肩上有星，胸口有徽章。
随着罗夏的注视，所有枪口立刻对准了她。
仿佛只要一声令下，子弹就会倾泻而出。
老人不苟言笑，严肃的开口：“若你对g家而言是威胁，就没什么好聊的。”
这个老人给人的感觉像一棵挺拔的青松，不过也如青松一般固执。
或许友好的交谈，只是她的一厢情愿。
毕竟在他们眼中，她杀了人，就是一个不稳定因素。
他的权威让欲言又止的特战队长闭了嘴，站得像根标枪一样，一言不发。
他也许并不需要知道所谓的天地之力，治愈手段。
只需要观察女孩，确认心中的猜测，就会直接判定，女孩是否可以留下。
而他的判定标准，就是女孩是否是一个威胁，威胁g家安全。
罗夏通过他的衣着和勋章确定他的职位，于是开口：“这位将军长官，或许我对g家并没有什么建树，但不可否认的是，我是一个z国人。”
“你们派出兵力抓捕我，就没有调查过我这类人吗？”
老人审视着她：“解释一下，杀人的动机。”
罗夏恢复了平淡模样，不再以面对特战队长那些人一样的嬉笑态度，回应老人。
“在这个世界上，什么事我都可以容忍，但唯独涉及家人，不行！”
老人语气波澜不惊，严肃问道：“那你可曾想过，她也有家人。”
罗夏：“这不是她能作死的资本，若她与我易地而处，或许死的就是我。”
老人问：“生命于你而言，算什么？”
罗夏不假思索，“生命无常，从生到死或许都有至高存在拨弄。我只在乎，对我释放善意，关心在乎我的人。其他人，我没有义务去照拂他们。”
老人目光深邃，看着她又问：“若你还有机会救何霁，是否还会义无反顾？”
罗夏震惊的看着他，想到从彩虹桥纵身一跃，想到那湍急的河水，想到看到的——何霁的记忆。
忽然，她嘴角噙起一丝笑，坚定的回答。
“我会！”
老人挥手让大家解散，身边只留下了三个人。
“我姓杨。”
罗夏从善如流，“杨将军。”
三个卫兵亦步亦趋跟在他的身后，被他示意回避。
“罗夏，我调查过你的一切信息，今天只是想确认你的想法。”
罗夏点头。
他挑的这个地方不错，离军区不算远，位置很僻静。
若动用大规模杀伤武器，可以避免惊扰市民。
“在这神秘的宇宙里，人类只是沧海一粟。对于你们这样的人，或许热武器并不能起到杀伤作用。你们的威胁，远远大于它们。”
罗夏没有回应他说的什么威胁，而是问：“您还知道其他的人？什么样的人？”
杨将军点头。
“可锁定的目标，大约有两百人左右。我们与他们有所接触，不过结果都不太好。他们都会使用精神攻击，移动速度非常快，肉体力量很强大。”
没想到夺舍而来的香火神竟然有这么多！
“这次与你接触，其实也只抱着试一试的态度。我知道，人类在你们面前，精神控制犹如吃饭喝水一样简单。”
的确如此，不过罗夏并不打算打断他的话，也没有纠正他的错误认知。
他应该是认为，罗夏跟香火神如出一辙。
他派人接触，还指示可以下杀手，就凭一身正义之皮，可不会让她放松警惕。
“可这种不稳定因素，堪比核威胁一般的存在，却让所有人如鲠在喉。直到有人提议，以彼之矛攻彼之盾。”
杨将军目光深深，看着她。
罗夏闻言，笑意渐冷。
“有什么好处？”
杨将军目光如电，看出了她的不悦。
“超脱之谜。”
从一个普通人口中听到超脱二字，罗夏眯着眸子。
“没听过！”
杨将军却笑了。
“不！你知道的！事关超脱，另一个生命层次的蜕变。”
罗夏猜测，或许他们只在某些香火神口中得知了这条信息，打算来糊弄她。
看她年幼，好骗？
不经意间，她入侵了杨将军的记忆。
可是翻来覆去查探，也没有看到相应的记忆，只有他口中透露的信息。
不过，却从杨将军的记忆中，记下了一部分香火神的大致情况。
为什么只有一部分，是因为他也仅仅只知道这些。
不可否认，眼前这位老人是个好人。
一生为国为民，真如一棵青松，挺拔而立。
见她神思不属，杨将军眼中闪过睿智的光芒。
“看到你想要的信息了吗？”
罗夏并没有被当场抓包的尴尬，而是直视他的眼睛道：“覆灭香火神，本是我之前的打算。若你们骗我，我可不介意屠戮整个军区。”
杨将军却摇头，“我并不是让你对付那些人，而是这些。”
他从怀里掏出一份资料，上面记录着离奇死亡的人，有详细信息，以及照片。
照片中的人，大多一副被吞噬了血肉的菜干模样。
“我们监听了你的通讯，得知你有手段可以对付，所以才会接触你。”
罗夏冷着脸，拿出自己的手机。
“还是你们会玩！”
杨将军悠悠叹气：“之前或许我们也存着那样的心思，想将那些不稳定因素清除。可是后来我们发现，他们也不过是生活在人类社会的人而已，虽然漠视法律，但大多还是偏居一地，修炼己身。对人类的态度虽然难以琢磨，但并未大开杀戒。而你所说的捕食者，却全然不同。”
罗夏忍不住笑了。
“你说他们是人？”
杨将军有些惊异她的反应，问道：“不是人吗？”
罗夏撇嘴。
说他们是人，好像的确没错。
他们夺舍了人类，混迹在人群中，虽然没有大开杀戒，但夺舍之人，却是因他们而死去。
都是些妄想超脱的香火神，自然琢磨着修炼的事。
除非有人惹到了他们，不然他们自然不愿浪费时间跟人计较。
而寻摸着修复神域的存在，想来会大肆宣扬鬼神言乱，接引精神前往神域当做信仰奴仆。
或者也求超脱，妄图重造神域。
难怪杨将军他们会觉得，这些人的威胁可以排在捕食者之后。
“既然如此，你们对待那些人的态度，究竟为何？”
杨将军道：“若扰乱社会安定，就必须想办法制止他们，可惜我们并没有应对的手段。”
“所以你们的策略就是听之任之？”
杨将军无奈叹气，算是默认了这个说法。
罗夏寻思了片刻，“若我给你一个震慑手段，可以换取超脱之谜吗？”
她想到了印刻在墙上的死亡印记。
如果将死亡印记印刻在子弹上，以她目前可以调动的全部死亡之力，虽然不足以将香火神致死，但可以起到震慑作用。
唯一不好的就是，使用子弹的人，会死。
杨将军不愧是年老成精的人物，他琢磨着罗夏的话，问：“不能致死吗？”
“不能。”
“是一次性还是永久？”
“一次性。”
杨将军拒绝了这个提议，不过他提出了另一个方式。
“一百万。”
他的意思，是要以金钱换取死亡印记。
看他的意思，若答应这个要求，但凡有威胁存在，她就必须出手制造这一次性威慑武器。
罗夏笑着摇头拒绝了这个提议。
“一颗子弹，一千万。只能做三颗，而且使用这个子弹的人，会死。”
若不把后果说清楚，她怕军区的人拿到之后，会乱来。
而且，东西越少价值越高，他们在使用的时候，就会考虑成本和后续震慑问题。
她可不想死亡规则满大街都是。
到时候，一些天赋异禀的鬼才，若是得到了，并自己领悟，岂不是将自己的刀送到了别人手中。
杨将军蹙着眉头问：“不能再多吗？”
罗夏：“这可不是大白菜，很难得。”
他答应了。
罗夏道：“给我三颗子弹。”
杨将军叫了一名卫兵，卫兵取出三颗子弹，随后转身离开。
罗夏在子弹上印刻了三道死亡印记，并在其中注入了大量死亡内元。
一颗足以让刑天那样的存在，意志消去五分之一，内元大伤，精神体重创。
代价就是使用者，立刻身死。
死亡印记虽然凝聚死亡规则内元，隐而不发，看似安全无比。
不过罗夏还是道：“不可以触碰印记。”
印记但凡触碰生命体，立刻就会发动。
杨将军有些怀疑其效果，迟疑道：“子弹恐怕无法打击到，他们的速度太快了。”
她指着子弹上的印记道：“你可以将它当做具有追踪效果的武器，一经发动，只要在视线之内，必中目标。”
杨将军感叹：“那的确只可称为震慑武器。毕竟想要打中，还需对方放松警惕。”
罗夏可不这么认为。
“它的存在，本身就是威慑，也可能会遭到觊觎，你可要当心保存。”
杨将军若有深意的看着她，郑重的点头。
天地之间虽然有许多规则律动，在人体里穿透。
但那些规则里，并没有死亡规则。
所以叫他放远点。
三个印记刻印完时，死亡内元有一瞬间的迟缓。
随后，她似乎对死亡规则的掌控，又多了一些。
杨将军想要查看，被罗夏阻止：“悠着点，触之必死！”
他没有被吓到，反而有些惋惜的看着子弹。
罗夏问他：“捕食者很多吗？需要解决到什么程度，才能换取超脱之谜。”
杨将军恋恋不舍收回视线，又给了她一份资料。
“最开始发现它们的踪迹是在一年前，据当时的目击者称，天空忽然破了一个洞，这些东西从洞里出来的。如今那个洞还在，时隐时现，偶尔会有捕食者从里面出来。”
罗夏立刻就来了兴趣。
“哦？洞在哪？”
“黄海之上。”
忽然她一脸无奈道：“你不会是想让我把天空上的洞给堵上吧？”
开什么玩笑！
她又不是女娲。
那些夺舍而来的鬼神想来也知道超脱之谜，还不如问他们。
杨将军看她表情，严肃道：“事关人类……”
“你打住！我先去看看情况，若事不可为，咱们就看看别的交易方式。”
杨将军脸色有些缓和，不似一开始那般威严严厉。
“我会派遣一个小队跟随你。”
罗夏却不赞同。
“再精良的小队，好像都没什么用吧。”
杨将军吐出三字个：“异能者。”
“哦？那我倒是有些好奇了！”
罗夏倒是对他口中的异能者感到好奇。
从前就在一些看小说的同龄人口中听到过这些。
既然g家的态度，是对那些不作妖的香火神听之任之。
必要时候采取威慑。
那罗夏不打算以意志引导干扰那13人的记忆了。
毕竟每多一个颠覆认知的人，神域可能就会多存在一天。
军方或许会将这一切推到“异能者”的身上。
让所有知情人以为这都是异能者的异能体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