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分割弊端
晨练的人不太多,大家见到三人在前一人在后的跑步队形,有一些眼熟的,会微笑点头示意一下。
其实大学锻炼的人还是不少,不过很少有早上起得来的。
偌大的操场就比白天时候看着空旷许多。
罗夏一边跑步,一边修炼。
何宇深跟在后面一言不发,李熠带头跑步,头也不回。
跑了半个小时后,李熠招呼一声,对练开始。
两人的动作都是点到即止。
李熠又招呼罗秋过来,一番对练后,她蹙着眉。
“奇怪了!你俩真是,动作招式都一模一样。”
罗秋摸了摸鼻子,“大概是我跟妹妹一起练。”
李熠却陷入了沉思,她嘴里喃喃:“不应该啊!就算学的招式一样,可是对招的时候,又不是依瓢画葫芦,总有自己的想法在。你们两个真的奇怪,莫非是亲兄妹的心灵感应?”
罗夏:“咳,熠姐,平时都是我带着哥哥一起琢磨。”
罗秋的身体里住着她的意志精神体,思维一致,当然动作形态都一样。
没想到李熠这么敏锐,看来以后非必要,还是不要跟哥哥一起出现为好。
李熠跟罗夏对练几番后,又跟罗秋对练,她想验证心底的疑惑。
在罗夏刻意改变动作下,才慢慢散去她心底的犹疑。
罗夏松了一口气,从头到尾没有看过何宇深一眼。
她打算无视何宇深的存在。
何宇深犹如一条被遗弃的小狗,看着三人远去的背影,失落的叹气。
上午时分,校门外,驶来一辆警车。
今天是两个生面孔,他们直接朝着校长办公室而去。
由于有余晚晚的事发生,罗夏对于警察出现在学校的事,就格外关注。
她神识一直落在二人身上。
看到他们跟校长说了一声,打算抓捕周璨,罗夏又将目光投向了周璨。
周璨此刻正在跟一个女孩子说着话,他的目光不经意的扫视着女孩的曲线,看到女孩低头脸蛋红扑扑的模样,嘴角勾起一丝邪肆的笑。
这抹笑容,让刚抬头看他的女孩心脏噗噗乱跳。
“啧啧,不忍直视!”
心里虽然这么调侃,但神识一直观察着他。
这个脑袋长在下半身的变态生物,罗夏都不用探查他的记忆,感知他的情绪,就能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
不过,东城派出所的人来抓他,他自然会被带去东城派出所。
而东城派出所,不在她的神识范围内。
警察抓捕周璨的时候,他还在跟女同学说着一些没营养,但处处心机,诱导勾引的话语。
直到女孩诧异的看着径直走向他身后的警察,他才陡然察觉,脸上的慌乱神色,让罗夏忍不住咂嘴。
可惜的是,警察虽然黑着脸,但没有当场给他一副银手镯。因为校长特别交代,怕对学校造成不良影响。
看着两名警察一左一右架着周璨上了车,周围的人轰一下炸开了锅。
“他好像就是余晚晚的男朋友。”
“余晚晚是谁?”
“大一的系花,昨天死了。”
“啊,这么大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你哪位啊!非要让你知道?你家住太平洋?”
“嗐,我的意思是死人这种大事,我竟然现在才知道。”
“听说晚上跟人出去过夜,第二天跳河死的。”
“警察来找周璨,细思极恐啊姐妹!”
“我艹,我宿舍的姐妹说,周璨昨天在社团里跟她示好,邀请她周末出去玩。”
“……”
罗夏忽然有些好奇,想知道他的定论。
所以她正大光明翘了课。
看着四周的监控,她上了一辆公交车,远远吊在那辆警车后。
虽然公交车并不驶向东城派出所,不过却会在隔着一条街的地方停车。
罗夏下车后,慢慢走着,找到一处小公园,坐在公园的石椅上,晒着太阳,神识锁定着周璨。
上了警车后,周璨的双手就被一副亮闪闪的手镯束缚。
不得不说,他的心理素质的确过硬。
玩弄人心的人,想来大多如此。
罗夏不确定他是否知道余晚晚的死,因为昨天的警察似将问题导向其他地方,排查监控,却没有找周璨谈话。
这个一心找寻新猎物的败类,或许真不知道余晚晚死了。
他有些慌神后,满脑子疑惑,却配合着警察,没有大喊大叫,没有说太多的话,只问:“发生了什么事?”
一名警察乜了他一眼,“那要问你自己咯!”
这句话给他造成了心理压迫,让他一路上冥思苦想,陷入了自我审查之中。
直到坐进小黑屋,四名警察目不斜视盯着他,给他丢过来一份资料,翻开之后,一看是余晚晚。
他神色顿变,脸色难看。
“她死了?”他有些不可置信的问。
“嗯,生前遭遇x侵,虽然从水里捞起来了,不过她的体内发现了你的jz。”
“说一说吧,你侵犯她以及为何杀她。”
问话的警察虽然语气平静,但眼中对周璨的厌恶,却藏不住。
周璨懵了。
他半晌找不到自己的声音,张开嘴半天没有说出一句话。
脸上青一阵红一阵,额头顿时细汗密布。
“我没有杀人!我需要律师!”
问话的警察是个中年人,他冷笑一声:“别玩花样!老实交代吧!”
周璨满头大汗,打定主意不再说话。
中年警察使了个眼色,一名站着的警察,走了过去。
将余晚晚死亡的照片,一一摆放在周璨的面前。
“你无从抵赖,死者体内有你的dna,我们也从监控信息里发现她跟你一路,去了谭山别墅。”
“她的死亡时间,在凌晨三点左右,死亡地点在谭山别墅外的兰明湖。而那时候,并没有你的监控画面。或许你可以交代一下,那个时候你在干什么!”
周璨死死咬住牙,低头不愿看照片里的女尸。
“我需要律师!”
“呵呵,行!律师自然有!”
“你的家庭背景,我们也调查清楚了。父母是z建x局的高管,或许我们也应该请他们来协助一下调查,看看你们在谭山别墅那种寸土寸金的地方,那套大房屋,是怎么来的。”
周璨神色有一瞬间的慌乱,旋即他哼笑一声,淡然的坐好,目光平视,毫无惧意。
“我需要律师!”
罗夏嘬着牙花子,掰下一根树枝,掐着树叶玩。
她自然清楚,周璨没有杀人。
所以他这般有恃无恐。
不过,从他刚才的神色可以看出,他或许猜到了余晚晚如何死的。
中年警察懒得跟他掰扯,“等查明事情原委,站在法庭上,你会得到你想要的。”
周璨脸色阴沉下来,他看着余晚晚的照片,沉思了半晌。
“余晚晚是我的女朋友,大学很多人可以证明,我带她去谭山别墅玩,与她发生关系是你情我愿的事,后来我们喝了很多酒,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的,也根本不知道她发生了什么事。第二天一早,我在朋友家醒来。”
“好,你说你们喝多了,那她是你的女朋友,你为什么一天都没有联系她?”
“平常都是她主动联系我!”
警察冷哼,“说出你朋友的联系方式姓名地址。”
事情到了这一步,其实可以明确一点,周璨并不会因余晚晚的死,承担多大的责任。
他有不在场人证,也有跟余晚晚正常交往的人证。
罗夏兴致阑珊。
神识扫过东城派出所,发现了一个小小的问题。
之前来学校问话的两名警察,应该是出了什么问题,正在被押解上了一辆检察院的车。
她目光闪闪,想到了谭山别墅。
叫来一辆出租车,司机一听是谭山别墅,多看了她两眼。
谭山别墅范围较大,坐落在省城东面,是富人云集的高端别墅群。每栋别墅外都有执勤的保安,一丝不苟坚守岗位。
而每栋别墅相距都有修剪精致的绿化带相隔,罗夏循着周璨记忆的位置,让出租车司机继续在别墅外围行驶。
这地方,出租车可进不去。
神识范围内,她已经发现了目标。
周璨称他为子扬哥。
他一身浴袍,刚从泳池里出来,接过佣人手里的茶,懒洋洋坐在了躺椅上。
记忆入侵只在一瞬间就能完成,罗夏闭目,然后睁开眼,满脸杀气。
两道意志似乎又开始左右。
罗秋身体那道意志,即使跟她本我意志相隔甚远,也能同步她的所见所闻所想所感。
罗夏本我意志目光森然,瞬间涌起的想法就是:“杀了这几个人渣。”
而罗秋意志则犹疑:“杀人犯法,有法律制裁他们。”
罗夏本我意志杀意凝结:“杀了一了百了!”
罗秋:“别冲动,我们生活在法治社会。”
罗夏:“反正都杀过人了,也不在乎多这几个人渣。”
罗秋:“他们的确该死,但不能自己动手杀人,你生活在人类社会,不应该如此冷漠。”
罗夏:“你的想法我不认同!”
罗秋:“我就是你,你就是我,我们的思维似乎出现了偏差。”
怎么回事!
神念境后,不是思维意识归一了吗!
罗夏一惊,连忙收摄思维。
可她细细分辨,却突然察觉。
本我意志的杀意,与罗秋那道意志的驳斥。
生死之力分割意志时,好像是以善恶分割。
善也是她,恶也是她。
两道意志都包含了她的记忆情感思维和智慧,无法分裂单一的情感,便以善恶对立,如同生死对立一样吗?
不过,却不是纯粹的善与恶。
更像是伪善与冷漠。
她的本我意志冷漠,罗秋身体那道意志伪善。
这就是分割意志带来的弊端吗!
难怪香火神之流,只有在夺舍之时,才会让意志全部降临。
即使分出意志,想来也并非如她一般,直接分割一半。
感受着思维意念不统一带来的情绪摇摆,罗夏深深蹙眉。
出租车司机道:“妹娃儿,到底去哪哦?”
罗夏心思摇摆,看着防护网内的谭山别墅建筑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