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言欢离去
神域
意志空间中，言欢一言不发看着罗夏。
两道意志，两个罗夏。
“分裂自我意志，且一分为二，你很不错！”
他的语气平淡，罗夏听不出他的喜怒。
“当时情况紧急，没时间入梦来问你。”
她想了想，决定以这个为借口。
言欢也可以分裂自己的意志，且他不是神域鬼神，所用法门，自然不涉及信仰权柄。
不过，罗夏却做不到完全信任他。
“以生死之力分割意志，如今你沾染生死，怕是未来堪忧……”
罗夏道：“我在物质世界遇到一种怪物，以恐惧为引，血肉为食，精神攻击效果微乎其微，你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吗？”
言欢看着她，刚才的未尽之言，咽回了肚子里。
“我亦不是很清楚，毕竟我也无法进入物质世界。”
罗夏凝眉，她感觉言欢对她有所隐瞒。
人都会入梦，入梦后都会进入虚无。
他在虚无中诞生，虽然无法踏足物质，但世间之事，想来了解不少。
罗夏不知道从何时开始，心中那种对言欢的喜爱渐渐就淡了。
总感觉，此刻的他与虚无中的言欢，终究有些不同。
那种感觉，说不太清楚。
三道意志相对无言。
言欢似乎看出了她的烦忧，眸中隐现另一幅场景。
他眉宇之中有些不舍，还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似洒脱似不舍般，他忽然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发，道：“你已入神藏，我也是时候离开了。当初只想保护你，没想到分身湮灭，能给与你的帮助，实在有限。”
罗夏哑然，旋即失落摇头。
“我并不是……”
她想说，当初并不是期望言欢能保护她，为她遮风挡雨，才欣然接受他的意志分身。
可是一想到，他为了阻挡元家小姐，分身消亡，一时间又觉得亏欠他良多。
心里隐隐有个声音，又告诉自己，言欢或许另有所谋。
如今听说他要离开，心绪复杂至极。
终究还是自己想多了，以小人之心，揣测了他。
他要离开也是好事，意志回归本源，才是正常。
心中有些不舍，有些失落，还有些安然……
恍然又想起才入虚无时，对言欢的感觉。
最终，她忍不住问：“那你这次离开，我们何时才能相见。”
他听出了其中的期待，温和笑着，似乎下了某种决定一般，道：“或许得等你到达不朽……”
罗夏没由得失落更甚，不朽！
又是不朽！
言欢捋过她的头发，轻声道：“若我所猜不错，那怪物乃是捕食者。”
罗夏震惊的看着他嘴巴一张一合，期间几个字，如同受到了某种干扰一般，无法说，无法听。
言欢无奈笑道：“不可说啊！至高无上，真让吾辈神往。”
他的意志体犹如一阵轻烟，慢慢消散。
最后的声音在回荡：“这就是代价……期待与你……”
罗夏心中一痛。
惊呼一声：“言欢！”
可意志空间中，再没有他的身影。
言欢的离去，让她的心犹如蒙上了一层阴霾。
“对不起，我不该怀疑你！”
他吞噬鬼神意志也好，分身入驻意志空间也罢。就算他有自己的打算，可他从未伤害过她。
更是坚守自己的承诺，在她达到神藏就打算离去。
可最后却因为将不可说之事告诉了她，这道意志彻底消亡。
罗夏不敢想，如果这股特殊的力量可以如同生死之力一般，直溯本源。
他会如何？
苏醒后的罗夏，终究还是没忍住，泪流满面。
在不知不觉中，言欢成了她最后的依靠，也是她心底最后的防线。
对鬼神的畏惧，对未来的迷茫，对未知的恐惧……统统都因为还有言欢在，让她有一些底气。
如今，言欢离她而去。
她满脑子都是愧疚和失落。
还有对他的担忧。
以及，一定要突破不朽的决心！
凭借这股决心，她坐在道路一旁的绿化带里，感应着天地之气浇灌，那道枷锁出现的一瞬间，脑子一阵清明，无视了身体的疼痛，加大灌输的力度。
在她疼得不能呼吸的同时，第一道枷锁无声无息的断裂，消散于无形，皮肤上龟裂霎时间恢复如初。
皮肤上闪动着莹莹之光，内元外灵从其中流淌。
内元蓦然强盛了十倍，各个穴窍开始演化，似乎自成小内府一般。
连带着精神体都朝着神海更进一步。
内视自身，随着内元外灵的流淌，五道枷锁若隐若现。
而第一道枷锁的断裂，让她的皮肤外看晶莹，实则犹如铜墙铁壁，刀枪不入。
天地之力即使不用精神引导，也会从皮肤灌入周身。
力量显著增长，神识范围也提升了一大截。
此刻即使全力奔跑，也再不用担心风阻撕裂。
而生之力顿时犹如受到了无穷滋养，蓦然在身体里壮大。
生之力的壮大，连带着内元又一次强盛。
神识扫过，捕食者又寻觅到了新的目标。
它跟在一个身着高跟鞋，黑丝短裙，浓妆艳抹的美女身后。幽深的黑，是它的掩体，也是它的本体。
女人翻来覆去摆弄着手机，不耐烦又很害怕，让她连崴了好几次脚。
“手机没电了，真晦气！”
她朝着巷子里看去，巷子里的黑暗犹如实质。
忽然传来的一丝动静，让她心惊胆战。
“大半夜拍什么封面，喂！你在哪！我手机没电了！”她声音很大，但在黑暗的巷子里，却并没有人回应她。
“都特么睡死了！路灯没有，连个窗户都不亮灯！什么鬼地方，老娘不奉陪了！”
她又朝着巷子里喊了几句，“破地方！穷编辑！明天再说吧，我回去了！”
在罗夏的神识里，她的身周都是捕食者的黑雾。
那条巷子灯火通明，四周几个住户屋里还亮着灯。
一家窗户上贴着xxx杂志的自媒体办公室，几个人调弄着设备，似乎正在等待着工作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