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24
第二天，红玉还惦记着昨天知道的两个消息，没睡两个时辰就起床了。飞羽还在房梁上呼呼大睡着，房间里其他的人都已经起来了，该轮值的轮值，训练的训练，房间里只剩下了自己。
红玉把床铺收拾好，洗漱完毕，就打算去城墙那边看看情况。如今两国形势瞬息万变，现在这情况又不明不白的，还是要多留心一些。
因为战事，其他城门都关了，只有东门因为有军营驻扎，每天定时开放。就算如此，也有一队士兵日夜都在这里守着，南北方向也有探子盯着，以防敌军突袭。
红玉出了军营之后没有进城，顺着城墙一直往北走，敌营就驻扎在北边城门外。红玉站在远处看着，营地里好像就是正常的轮值换防，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动静。
红玉有些疑惑，这些人这么沉得住气吗？都已经知道有人潜进营地里偷听消息，也没有做出什么特别的举动。
昨晚跟红玉一起去敌营探听消息的，共有七个人。除了一个下落不明外，其他的都回来了。回来的几个人，除了红玉露了踪迹，跟那个下落不明的以外，其他人都没有被发现。即便如此，敌方营地的反应也太平淡了些。
红玉有些琢磨不透，看了一会也什么都没有看出来，中午时怏怏地回去了。
回去之前想起飞羽要吃的大餐，还去城里买了一些菜，不然他回头又要翻旧账。回到房间时飞羽还在睡，叫了他一声也没醒，红玉只能先去厨房借个炉子，把这顿饭给做了。
饭做好之后，都不用红玉去叫，飞羽自己闻着味就出来了。
看见红玉炒的几道菜大叫道：“哇，是我爱吃的小炒牛肉，还有叫花鸡！太幸福了！”
红玉看见他这样子真是哭笑不得：“我平时也没有饿着你吧，怎么还是这么嘴馋？”
飞羽嘴巴里塞满了牛肉，听见红玉这样说，模糊不清道：“那是因为将军府的厨娘做饭都没有你做的好吃啊，而且牛肉我都有好一段时间没吃到了。”说完继续往嘴里塞食物，红玉看他这狼吞虎咽的样子，摇摇头也不再说话，安静的吃饭。
吃完饭之后嘴巴上的油都没抹干净，飞羽就要拍拍翅膀走人：“这顿饭勉勉强强算你过关，但你还欠我一顿饭要记得呀，行了，我要出去玩了，等我下次回来，你再还我就行。”
像是怕红玉反应过来再对他说教，说完这话飞羽就急急忙忙飞走了。红玉笑笑，把吃完的碗筷收拾干净各归其位。
下午没什么事，让最近忙惯了的红玉有些无所适从。以前在苏州虽然每天都要学习，但是精神到底是闲适的。这段时间到了边疆才恍惚有些明白什么是风云突变，朝不保夕。连自己这样有些本事在身上的都有这样的感慨，更何况那些普通百姓？
红玉恍惚着走进了一家茶楼，进去之后看清楚里面的布置，才反应过来自己竟然不知不觉走到这来了。反正下午没有安排，既来之则安之，红玉叫了一壶茶，打算在这里消磨一下时间。
坐下之后环顾一周，屋里也没几个人在，而且还个个都愁容满面。台上的说书先生都有些无精打采的，讲的是最近的战事进展，虽然不知里面的惊心动魄，但是光眼睛看到的就够这些人胆战心惊的了。
这里坐着的都像是有些家底的，想来是为了打探具体情况才会来这里的吧。
正要收回目光，忽然，红玉看到了一个奇怪的男人。其他人都愁容满面的坐得比较近，方便交换消息。只有这个人独自坐在角落里，一杯一杯地喝茶，仿佛对周围毫不关心，存在感特别低，要不是红玉观察的仔细，险些忽略了这个人。
红玉来了兴趣，仔细的观察了一番。这人四十来岁，看着虽然跟大夏寻常富户穿着打扮的差不多，但是脚上的靴子出卖了他。寻常人都是穿的布鞋，就算有钱一般像他这个年纪也不会穿靴子，就是把布鞋换成绸缎的而已。
眼看这人已经察觉有人在看他，抬头看向红玉这边，红玉冲他微微一笑，收回了目光。然后一边听说书一边漫不经心的想着，这人应该是草原派来的吧？靴子是皮子的，而且虽然藏在衣服里，但是仔细一看也能看出应该穿了不短的时间。
虽然明白特殊时期，双方派探子打探消息都是正常的。但是，红玉摸了摸下巴思索着，现在的探子都这么明目张胆的吗？还要留个这么明显的破绽？就差在脸上写上快来抓我了。
红玉想破了脑袋，也没有想出这么做的必要，挠了挠头，看来自己真的没有搞阴谋诡计的天分。
红玉一向不会在想不通的事情上为难自己，先把这些疑问抛诸脑后，无聊地听着说书先生讲故事。
这里的说书先生就是没有苏州的说书先生讲的好，在苏州每次听说书都聚精会神，生怕错过哪个情节。而这里讲的，红玉无聊的打了个哈欠，就算是讲的身边的事也让人提不起兴致来听。
正打算走人，突然大门被撞开，闯进来一队官兵。红玉又缓缓坐回椅子上，看着这队官兵进来后摆开阵势，然后领头的走了进来。在屋里巡视一圈后，径直朝着那个疑似探子的人走去。
在离他五步远的地方停下了脚步，朝后面的人一挥手，就上来五个拿着刀的官兵团团围上来。
领头的官兵傲慢道：“你的身份有问题，跟我们去衙门走一趟吧。”
还不等那疑似探子的人回话，周围的官兵已经上前抓人了。这人也只是象征性的挣扎了几下，就被官兵擒获，乖乖地跟着走了。
看着他们出了门，红玉一下子喝完了杯子里的茶水，不理会茶楼里乱哄哄的讨论声，径自出门了。
想必是刚才官兵阵仗太大，茶楼外也围了一圈百姓在看热闹，红玉认真看了一圈周围的人，也并没发现有什么异常。也是，哪里能每个探子都像茶楼里那个一样有那么大的破绽。
找不到异常，红玉心事重重地回了军营，想找相熟的人打听打听。可惜李大壮说是去送粮草，可是到现在都不见回来，要不然凭借他爱打听的本事，说不定还能理出点头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