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云江的过去
秦艺楼外。
“凯司哥，你确定沈确一定会来这里吗？”
“他没有去过边防驿馆，自然无法出城。而且他此次回来就是为了莲儿姑娘，以他目前的情况肯定不会就此放弃。”
二人从白天守到半夜，果真看到了乔装打扮后的沈确。
“沈公子。”薛凯司将他拦下。
“让开。”
“沈公子，云江现在全城追捕你，若是你现在去找莲儿姑娘，那便是自投罗网。”
沈确的眼中露出凶光。
“你有什么资格和我说话？”
松萝：“沈大哥，你误会了。我们是想帮你。”
“帮我还是帮你们自己？”沈确冷哼一声，“别把自己的龌龊说的那么高尚。”
“确实如您所说，我别有目的。但不希望你就此犯险，也是真心的。”
薛凯司从怀里掏出阴阳镜。
“珊瑚已经变色，旻鸟即将现身。若是您能和我合作，我定会救回沈意姑娘。”
沈确看了阴阳镜一眼，随即收回目光。
“我妹妹如今被打回原形，真身也被你亲手毁掉。我怎么知道你是想救她？还是想吞掉他的灵神。”
“沈公子我知道你不信任我，但时间已经不多了。若是你同意，我会尽自己的全力救回你妹妹。”
沈确没有立即回答，似乎在思考什么？
薛凯司拉了拉松萝：“我们走吧，让沈公子好好考虑。”
“等等。”
两人还未走出巷子，便被沈确叫住。
“三天，给我三天时间。”
薛凯司心中暗喜。
“好，静候佳音。”
阿罗域内。
“怎么样？沈确答应了吗？”
白及伸着头朝屋外张望。
“别看了，他让我们给他三天时间考虑。”
松萝瘪着嘴有些失落。
白及挑了挑眉：“就他这情况还要考虑三天。要我说，过不了今晚他一定会来。”
薛凯司：“毕竟是我害他妹妹失去了真身，他忌惮我也是应该的。”
“他也不想想始作俑者是谁？若是真的放任他妹妹随意毁坏。不仅是他，整个羽族都会遭殃。”
薛凯司问出憋了很久的疑问：“为何整个灵界对羽族这么排斥？”
白及给自己掺了杯茶：“此事说来话长，简单讲吧。天地混沌初期，世间万物共生共长。”
“后来盘古开天辟地，各个族类为了占据地盘，开始随意厮杀。天地不忍万物残杀，便制定了天规。”
“灵界渐渐平和下来，但羽族族长仗着自己族人灵力高深，可以穿梭天地。便开始随意的奴役外族，甚至对其灭族。”
“各族百姓苦其久矣，终于在虫族族长的带领下团结一致，将其困于静寂之海。羽族也就此衰落，但依然有个羽族苟活于阴暗之地，妄图复辟。”
薛凯司：“比如枯水潭吗？”
“聪明，一下就猜到了。”
“旻鸟属于羽族中比较平和一类，每隔10年都会回到临渊城产蛋孵化。其中有一颗不会孵化的。我们这一次需要做的就是得到这颗蛋。”
“原来如此。”
“可是？”松萝还是有些担心，“凯司哥刚刚对沈确说，他有办法重新救活沈意姑娘。”
薛凯司拍拍松萝的肩膀。
“别担心，我确实有办法。”
白及惊愕：“你有什么办法？我怎么不知道？”
薛凯司笑了笑：“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了。”
白及和松萝打赌沈确今晚会不会来，二人只好坐在大厅守夜。
可沈确没有等来，却等来了云江。
“滚出去！”
白及大手一挥，直接将云江弹飞在地。
云江抹掉嘴角的血渍：“想不到多年好友，你却如此对我。”
“我白及自认坦坦荡荡，交友都是高洁之人，不曾想却被小人欺骗。”
“小人？”云江自嘲地笑了笑，“确实，我是小人。怎么能比得上至高无上的皇族公子。”
“你少在那儿阴阳怪气，我没有任何对不起你的地方。”
“我知道，所以……能不能请你跟我去个地方？”
“不去！”
白及当时嘴有多硬，此刻的脸就有多疼。
“你带我来污街干嘛？”
“这种地方？你不喜欢吗？”
白及翻了个白眼，不想理他。
“ 我曾经在这里住了很久。”
白及侧目，满脸不可置信。
“我知道你不信。但这一切都确确实实发生过。”
“当初我父亲因罪被杀，母亲带着我逃难来的临渊城。因为穷困，我们只能生活在这种地方。”
“但是你们后来遇到了沈老爷，生活也变好了，不是吗？”
云江咬牙切齿的说：“生活确实变了，但不是变好了，是更糟了。”
“你知道那个老头子是怎么对待我们的吗？他无时无刻不在折磨我的母亲。为了满足他所谓的癖好，将我母亲的皮肤一点一点的割下来，粘在他画的画上。”
“可是，沈确说……”
“沈确说！沈确说！你就是相信一个外人，也不相信我。”
云江突然发怒。
白及哑然，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我只是想带我母亲走，他便让人打断我的腿。把我捆到烈日之下，想将我活活晒死。”
白及无比震惊，下意识的看向他的双腿：“那你……”
“已经无碍。”
云江的脸上露出笑容。
“我已经惩罚他了。”
突然他的脖子上青筋暴起，拳头使劲的捶在墙壁上。
“但是还不够，我要将他的儿女慢慢折磨，让他们百倍千倍的偿还。”
“所以你就和枯水潭的人勾结。”
“不，你错了。这不叫勾结。这叫出卖，”
“出卖？”
“出卖我的灵魂。”
“你说什么？”白及一把揪住他的衣领。“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出卖自己的灵魂。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后果？”
云江苦笑：“后果？从我腿被打断的那一刻，已经没有后果了。我的存在就是复仇。”
白及看着眼前的云江，竟是如此的陌生。
内心翻涌，久久不能平息。
他想劝云江算了，但他说不出口。他无法想象这个曾经的天之骄子所经历的苦难。
如果是他自己，他又会怎么做呢？
云江抬起头，望着白及的眼睛。
“所以现在，你还要帮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