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心结
沈确苦笑着摇头。
“那对母子在人前做足了面子，又收买了城主。又有谁会怀疑他们？”
白及气得脸色发黑。
“你说的那对母子是不是云江和他的母亲。”
沈确低沉默，算是默认了。
薛凯司拍拍白及的肩膀以示安慰。
薛凯司：“沈公子，那您父亲如今身在何处？”
“在他们进门不到一年的时间，我父亲就去世了。他们说我父亲是突发心急，可我父亲历来身体健康，又怎会突然离开？”
“这世间怎会有如此荒唐之事？”白及看向沈确。
“你放心，若是你所讲非虚，就算我和云江是旧时好友。我也会替你讨回公道。”
沈确叹气：“恩公的好意我心领了。可云江如今气焰正盛，整个临渊城无人敢惹。我也不想您受到任何伤害。”
“呵呵，可笑。你可知我是谁？”
“沈确不知。”
松萝：“白公子是魑魅鬼王，父亲是镇守山川的大将军，母亲是皇上的亲妹妹。”
沈确震惊，随即“扑通”一声，跪倒在白及面前。
“求鬼王做主。”
纵使沈确言辞恳切，白及也不想听信一面之词。于是第二日，便来到秦艺楼亲自会见莲儿姑娘。
“见过白公子。”
“莲儿姑娘请坐，可曾见过这个东西。”
白及摊开手，露出一只金鱼铃铛。
莲儿的眼泪从眼角划过，泪眼模糊地接过金鱼铃铛。
“公子从哪里获得此物？”
怕隔墙有耳，白及蘸着茶水，在桌上写下两个字——沈确。
莲儿突然扑在白及身上：“公子莫让那歹人碰我。”
白及一下子懵了。这是怎么回事儿？
“莲儿姑娘。这里没有外人你不必害怕，有什么事情尽管告诉我。”
“公子，是那贼人欺骗于我。你可千万不要听信了谗言。”
“我那日也是只想将他骗走，谁知他竟想强行带我走。幸亏杨大哥赶来，否则我不知如何是好。”
昨日见这莲儿姑娘和沈确依依不舍。今日又称沈确为歹人？
白及彻底懵了，到底谁说得才是真的，
白及刚想说什么，门却被人一把推开。
白及当下不悦，皱着眉：“还有没有规矩了！”
老鸨：“白公子若是您是真心玩乐，那我向你赔礼道歉。
可若是想在我这儿使坏，诱骗我的莲儿，可别怪我不手下留情。”
对方人多势众，白及不想招惹是非。若是在西旻定要将她碎尸万段。
此处不可多留，他只好愤愤不平的离开。
刚走到楼梯角，就被人一把拽进一个房间。
“薛凯司，你怎么也在这儿？”
薛凯司指了指屋里的千姬。
千姬慵懒地替白及倒了杯酒：“只许白公子在这儿，薛公子就不能来饮酒作乐吗？”
千姬衣领微敞开，语气轻浮，和当日在孟岚城完全是两个人。
“怎么看不惯我这副模样？”
“白公子定是忘了，我本来就是花魁。”
白及笑了笑。
“若是千姬姑娘愿意，我替你赎身可好。”
“说笑了，我是官妓，您又没有功名在身。怎么为我赎身呢？”
薛凯司看了白及一眼。
见白及不为所动，他也不好说什么，只是让千姬多多保重，便匆匆告辞。
回去的路上，两人一言不发。
在巷口发现了等候的松萝。
她的怀里似乎抱着什么东西，不停地蠕动。
见白及和薛凯司回来，便高兴地朝二人跑来。
“鬼王，薛大哥。你们怎么才回来？我和茸茸都等了好久了。”
“茸茸？”
松萝掀开手里的绒布，露出茸茸的脑袋。
薛凯司赶紧重新盖起来。
此举惹得茸茸不满，发出嗷嗷的叫声。
“赶紧回去。”
说着就拉着一人一龙，往阿罗域走。
茸茸虽然长大了不少，但依然只有一个皮球大小。
看到薛凯司他非常兴奋，在阿罗域内到处乱窜。
薛凯司有些生气：“你怎么能带着茸茸出去？若是被别人发现怎么办？”
松萝知道自己做错了，低着头不敢多说什么。
“好了，你就别责备他了。茸茸本该生活在真龙幻境当中，自由自在。被困于这小小的阿罗域内，自然是不快乐。”
“困。”
“他待在这里叫困，那千姬姑娘呢？”
白及知道薛凯司在向他撒气。
“我说你是不是被她迷住了，不会真觉得她可怜吧。”
“难道不是吗？”
“薛凯司，你是不是傻，那女的明显不对劲。突然出现在临渊城，又想方设法勾你去看她。”
“她只是想要自己罢了。”
“自由？”
白及气得无话可说，薛凯司平日里看着聪明，今日为何如此反常。
他却不想过多谈论此事，两人最终不欢而散。
松萝还以为自己惹他们吵架，懊悔不已。
她在阿罗域的后院找到薛凯司。
他抬着头，痴痴地望着天上的月亮。
“凯司哥，我可以坐过来吗？”
薛凯司拍拍身旁的石凳，示意她坐过来。
刚一落座，松萝就向他道歉。
“不是你的错，我没有再生你的气。”
“那你生谁的气？茸茸还是鬼王？”
薛凯司摇摇头。
“都不是，我在生我自己的气。”
松萝不解。
“往日我总是在幻想能够凭一己之力改变世界。可真当苦难摆在我的面前，我却无能为力。”
“凯司哥，你是在心疼千姬姑娘吗？每个人的命运出生就定好了的，我们也没有办法选择。”
“不，命运是在自己手里的。没有谁可以压迫谁。没有谁应该成为别人的奴仆。你可知众生平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