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小院里的肮脏
只见不知何时，女孩那里来了个瘦高个子青年，在他后面还跟着一个拄单拐，同样蓬头垢面的七八岁男孩，杨七月朝他身下看去，左小腿赫然空荡荡一片。
“这群畜生”
暗骂一声，杨七月眼中再次露出杀机。
离得远了，也不知这个青年说了些什么，乞讨女孩随后就拿起存钱的奶粉铁罐，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可能是因为跪的时间太长缘故，她又歪歪扭扭的走了两步，这才恢复正常与拄拐男孩一起，跟着高个子青年向着火车站外走去。
回头看了一眼熟睡正香的李小萍，杨七月随即也远远的跟了上去。
而凭他当年在特种部队练就的侦察与反侦察手段，跟踪他们自然是杀鸡用牛刀毫无压力。
跟着一大两小，走出火车站，穿过公路，又七拐八转了大约二三里路，直到走入了一片低矮的瓦房区方才停下脚步。
这些瓦房全部红瓦灰墙，基本每家都配有一个小院，看其破旧模样，想必最少都有几十年的历史。
带领两个小孩，来到了靠后比较偏僻的一所小院前，高个子青年，啪啪啪，拍了几下木头院门，三长两短，居然还有暗号。
“谁啊？”
院内有人问道。
“回家的”
高个子答道。
“回谁的家？”
院内再次问道。
“回自己家。”
高个子继续答道。
这次院内没人再说话，而是随着吱呀一声响，院门应声而开。
待等到他们相继进入，院门再一次吱呀关上，杨七月也从一处阴暗角落走了出来。
这里的院墙基本都是石头砌成，大约只有两米的高度，杨七月先是围着院墙转了一圈，随后选了一处亮光照不到的死角，都没有助跑，便一个纵身，双臂一展抓到墙头，接着右腿微一用力就窜了上去。
但他没有急着下去，而是借着院子里传出的微弱灯光，看了下院内的情况。
只见此时的院子中央，摆了一张四方木头大桌，上面放着十几瓶啤酒和几样熟食卤菜，四个人正围坐一圈正吃喝着。
“大炮，今天你那边的生意咋样？”
一个剃着寸头，脸型显瘦的壮年汉子，喝了杯啤酒后问道，看他居中而坐的模样以及说话口气，应该是这一伙的头头。
“还跟昨天差不多。”
名叫大炮的高个子青年说着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一叠花花绿绿的零钱，递给寸头壮年汉子。
寸头汉子接过钱，略微一数，眉头顿时便皱了起来道：“怎么这么少？你们火车站那里可是最好的路段，麻子和老鬼他们一个汽车站，一个沃尔玛超市，这一阵子可都比你这边要的多。”
坐在寸头汉子左手位的一个满脸麻子青年与对面一个矮胖青年闻言，先相视一笑，然后皆是一脸得意的瞄了一眼，高个子青年。
“老大，这可不能怪我。”
大炮两手一摊道：“一个星期前，我就跟你反应过，周武那伙三只手居然越行也租了几个孩子来跟咱们抢饭碗。
当时你还气的说要去上面告他们的状，让他们滚蛋，可这都过去几天了，也没见你给个回话，我还正想问老大你是不是忘了这事呢？。”
“呃……，啪”
寸头汉子闻言，先是一愣，随即想了一想，不知怎么突然一拍桌子，一脸脸怒气道：“你不说这事，我还不气，丢他老母，我打电话去跟组长告状，你们猜组长他怎么说，他说周武越行抢你们生意，你们也可以找几个三只手去抢他生意啊。”
“我操！”
高个子青年听完，立刻也是一拍桌子，叫道：“组长这是什么意思，越行干活，这可是咱们丐帮的大忌，他这么说，不是明显偏袒周武吗？，谁不知道，扒手这行，老手都是一个萝卜一个坑最难招人，生手又不敢要，一旦被抓到，警察顺藤摸瓜，咱们都得一起玩完。”
“大炮说的有道理，只是我不明白，组长为什么会袒护周武，难不成是收了对方礼，还是跟他有亲戚？”
一旁的麻子点头附和了一句，又有些不解道。
寸头青年苦笑着点了点头道：“你猜对了，不过周武的亲戚不是组长而是香主的小舅子。”
“我靠……”
名叫老鬼的青年忍不住惊叫一声道：“我说周武那个屌毛平常这么嚣张，原来背后还有这么个大靠山。”
“那以后怎么办，难不成就任由周武来抢咱们饭碗了。”
大炮眉头紧皱道。
“唉……”
寸头汉子长叹一声，无奈道：“不然呢！人家朝中有人，咱们惹不起啊！”
一时之间，四人皆沉默不语。
“对了，还有件事，要告诉你们。”
沉默一阵，寸头汉子接着又道：“今天下午，上面打电话给我说，以后我们每个月的孩子租金要多涨百分之十五。”
“什么……”
听到寸头汉子之言，其他三人立刻又炸起了毛。
“一下多涨这么多，这不是让我们底下人喝西北风吗？”
大炮脾气似乎最暴躁，率先拍案而起大声叫道。
“就是！”
麻子也跟着站起道：“周武来抢咱们饭碗也就罢了，上面居然也来针对咱们，这是想干什么？”
“他妈的，管他想干什么，实在不行咱们就不干这个缺德带冒烟的活了。”
老鬼抓起一个啤酒瓶狠狠摔在地上道。
“啪……，都给我闭嘴。”
听着手下又叫又骂，寸头汉子烦躁的摔碎一个啤酒瓶，大声怒斥道：“你们在这里叫什么叫，有本事到上面去叫啊，再说了，上面这次涨价又不是只有我们而是全部，你们不想干，大把的有人干。”
寸头汉子一番喝斥，立刻骂的大炮三人没了脾气，一个个垂头丧气的坐了下来。
扫视了一圈手下沮丧的表情，寸头汉子深吸了口气后，又跟着安抚道：“我知道你们心中有气，我也气啊。
我更知道咱们现在干的这个活是挺缺德，而且还有一定进去的风险，可有道是富贵险中求，你们凭心而论，收入是不是也比以前打工多了好几倍？
兄弟们，你们要知道现在这个社会，笑贫不笑娼，有钱才是硬道理，其余全他妈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