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怀孕
她被关在地下室已经两月有余,顾随之虚弱的蜷在床上。这阵子,她总是吃不下也睡不好。她将自己抱紧,冷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门外传来平稳的脚步声,这里一直很安静,所以每次脚步声响起的时候,都在狠狠的拉扯着顾随之的神经。可是她太难受了,睁不开眼睛。蒋戾旬站在门外,冷眼看着她的背影。“耍脾气么?”
他推门而入。这阵子,她从最初的挣扎不肯,到后来无力反抗,他亲眼看着她眼中的光一点一点的熄灭。她如此,又竖起浑身的刺,倒是让他觉得兴味。顾随之依旧没动,蒋戾旬皱了下眉头,失了耐心。他掰过她的脸,她睫毛细微的颤动。蒋戾旬拇指按住她的唇,咬着牙道:“顾随之。”
他的声音像是从很遥远的地方来,顾随之感到害怕,她费力的想睁开眼睛,却只是徒劳。顾随之眼圈发青,蒋戾旬视线自那扫过,开口:“顾凯……”他的话还未说完,怀中的人便细密的抖了起来。她牙关都在响,蒋戾旬终于察觉到了不对劲儿。他手背贴住她的额头,忽的脸色铁青。“宋平,备车!”
他将外套披在她的身上,长臂勾起顾随之,抱着她大步向外走。车上,蒋戾旬情绪隐忍不发。顾随之脸色白的吓人。她一路被送进了急诊。蒋戾旬低着头坐在长椅上,双手交叉抵在额头上。医生走出来,让人去办住院手续,蒋戾旬忽的抬头,一言不发的接过医生开的单子。顾随之很快醒了,她浑身乏力,嗓子干的厉害。余光看到有个人背对着她坐着,坐在地板上。顾随之对这个人并不陌生,她爱了他十年,在一起七年,那是她所拥有的人生中,最美好的时光。可是他娶了别人。“孟易。”
顾随之嗓子干涩。孟易宽厚的脊背僵了下,他回过头,眼睛猩红。他手里拿着两张单子,已经被攥的皱皱巴巴。“你……”孟易刚出声,便深吸了一口气,“还难受么?”
顾随之摇头,看着她苍白的脸,孟易的心狠狠的被刺了一下。顾随之的目光,落在他拿着的纸上。孟易想藏,又觉得自己可笑。他起身,给顾随之倒了杯水,他低着头,将水递给她。“医生说,你怀孕了。”
顾随之指尖刚碰到水杯,闻言,僵硬的看向他的脸。“不可能。”
顾随之笑着否定。可是她手抖的根本拿不住水杯。蒋戾旬跟她做,从来都不做措施,她浑浑噩噩的活着,也不记得自己到底被他折磨了多少天。她根本想也未往那方面想。她缓缓的抱住脑袋,情绪踩到了崩溃的边缘线。孟易眼中不忍,却还是深吸一口气。“随之,今天我来……”他握住了她冰凉的指尖,“是想告诉你。”
“顾凯死了。”
轰。像是炸弹在脑子里炸开,一片灰烬,一片荒芜。顾随之错手去捂住耳朵,额头上青筋暴起,她瞪着眼睛,眼泪顺着眼角向下流。最终,她浑身都在颤,手指狠狠地扣住了自己的脑袋,绝望的哭声爆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