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再无可能

    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历历在目。她在缝隙中挣扎求生，为的就是有一天能亲手送他上路，了结所有恩怨。她问他，她可以信他吗？他怎么有脸给她那样的答复，一而再再而三的玩弄于她，很有成就感？洛妤，不，她是白夭，天魔皇族仅剩的唯一血脉，重楼，她此生跟他不共戴天。缓缓的睁开眼睛，从眼角滑落一滴泪。“嫂子，你可算醒了。”

    危急关头，重楼护住了她，也护住了嫂嫂，却把自己弄得遍体鳞伤。眼睁睁看着哥哥和嫂嫂双双晕倒在她面前，当时的重羽差点就疯了，幸好她及时稳住，传信叫来了繁星，将昏迷了两人带回天庭。“他呢？”

    重羽一怔，反应了好久才反应过来白夭问的是她哥，赶紧说道：“哥哥这次伤得很重，还没有醒。”

    言罢，颓然的垂下头。要不是她执意让哥哥嫂嫂一起下去玩，就不会遇到这种事，连累哥哥嫂嫂受伤，都是她的错。“伤得很重，不也还没有死，怎么死的人就不是他呢。”

    白夭坐了起来，说出口的话，像淬了毒。“嫂子你……”“没错，我已经恢复记忆。”

    重羽心间一颤，满脸的惊愕表情。嫂子恢复了记忆，那她和哥哥之间……仿佛读懂了重羽的心中所想，白夭冷冷的道：“我和他之间，只有恨。”

    “他做的那些事，你认为我能放下所有成见和他在一起？不可能的。”

    “嫂子，哥哥他真的知道错了，对不起，我们骗了你。”

    白夭淡淡的看了重羽一眼，不再说话，连鞋子都懒得穿，下了床就往外走。“嫂子，你别走，哥哥他不能没有你。”

    重楼寻了那么久，等了那么久，好不容易失而复得，他的精神状态已经承受不起再度的打击。他会崩溃的。可是，在接触到白夭淡漠的眼神时，重羽伸出去的手停在了半空。白夭要走，她是一点挽留的权利都没有，毕竟做错事情，害得她家破人亡的，是他们。神庙的守卫天兵也不敢拦着，白夭就这么一路通行无阻的离开了天界。她要回去，找到天魔皇族的秘宝，重新站在那个最高的位置上，整顿天魔一族，随时备战。不管是重楼，还是那些曾经伤害过她的天界众人，她要让他们都付出惨痛的代价。既然善良得不到保护，那她就彻底的把它丢掉。白夭浑身的魔气上涨，清澈的眼眸染上了狠戾。……回到天魔领地的白夭，以雷霆的手段收拾了那些趁乱霸占她家东西的家伙。再利用天魔皇族秘境里的宝物重振声威，巩固自己的力量，在两界边境派了大军镇压，做足了一副随时要向天界发兵的现象。天帝陛下是一夜之间愁白了头。这个侄媳妇不能动，但是她的示威天界又不能置之不理，否则天界的颜面何存。不得已，天帝陛下只好在重楼醒来之前，大驾亲临天魔领地，面见了白夭。“夭夭，两界动兵，先不说天魔和天庭的损失，首先遭殃的还是人间界，到时候必定生灵涂炭，你是个善良的孩子，这应该不是你想看到的，听叔父一句劝，不要意气用事，你和重楼的事情，咱们私下里……”“呵！”

    没等尊贵的天帝陛下说完，白夭冷笑出声。“善良？善良如果有用的话，我就不至于落到如今这般田地。我现在最想做的事情就是让他偿命，还有那些助纣为虐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夭夭，你现在已经魔气攻心，再这样下去你也会不得善终，收手吧。”

    天帝陛下苦口婆心的相劝，白夭不为所动。“我的要求就这么简单，天帝陛下舍不得你那最疼爱的侄儿，就不要再多费唇舌，浪费彼此的时间，怎么，他不敢来见我，让您来当说客？堂堂青龙武神也不过如此，尽耍些卑鄙的手段。”

    “重楼不顾自身危险救了你，现在还在昏迷之中。”

    天帝陛下仍旧试图为重楼辩解。白夭呵呵一笑。“他要是就这么沉睡下去，或者直接一命呜呼，那该多好。”

    见状，是不可能劝解了。天帝陛下无声的叹了口气，启程回了天界。……半个月后，沉睡已久的重楼终于醒来，可是，一切都恢复正轨。他得知白夭已经找回记忆，回到了天魔领地，并且聚集兵马在两界边境施压，为的，不过是想要他的命。她既然想要，他给她便是。反正，都是他欠她的，而且欠的还不止一条命。她父母的，兄嫂的，小阳的，还有他们未出世的孩子的，一共六条人命，他是万死不能抵偿。“哥，你要干做什么？你才刚醒，身体还没有恢复。”

    这段时日重羽一直守着她哥，好不容易等到他醒来，他却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重羽真的很生气。强行要下床的重楼被妹妹重新摁回了床上，为了阻止他乱动再次撕裂伤口，重羽拿出医仙给的安神散，轻轻一挥，重楼便四肢无力，动弹不得。“小羽。”

    “哥，我们都是为了你好，你能不能别这么任性。”

    说着说着，重羽伤心的流下了眼泪。重楼心里一抽，痛苦的闭了闭眼。“小羽，我不能没有她，没有她，我会生不如死，与其这样苟活，我还不如死在她手里，至少能化解她对我恨，能让她记住我。”

    来世，他才能背负少一点愧疚，去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