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五年前那个晚上

    第一次遇到这样的难题，这好不容易拿到了的代言合同，却临时要把顾总监替换成乔清欢这事，怎么说得通啊。不过从这件事中可以看出，这个乔清欢真的不容小觑，这么难的事情都能解决，并且还一步登天想取代顾总监负责的事，以后他得多个心眼留意她了。清欢今晚的心情很好，大概是觉得自己做到了一件很难完成的事，发现自己也不是那么一无所用的，虽然……看着镜子，她摸了摸自己的脸，仿佛是在通过镜子看到另一个人那般，是顾欢颜的故友，她帮自己，不过是因为自己这张和顾欢颜一样的容颜罢了。清欢想，她现在所有的一切拿到代言合同，住在这么好的别墅里衣食无忧，暖暖的医药费还有现在稳定的工作这一切，都是顾欢颜给她的。即便，她并不是那么想要，被逼着去接受这些，清欢也不知道，那是她的幸运还是悲哀了。因为没有人，想一直这样背负着别人的影子而活。“梁情怎么了？”

    “暖暖两天后抽骨髓的事，你没忘吧？”

    “当然没有。”

    “你记得就好，我怕你最近事情多给忘了。”

    什么时候开始，梁情变得这么念念叨叨了。慕衍深回来的时候，清欢刚结束了和梁情的通话。“你今天去见了陆浅夕。”

    男人的声音里透着毋庸置疑的冷凛，狭长眸子里凝了寒意。陆浅夕？谁啊……乔清欢哪里知道原名叫陆浅夕，愣了一下后摇头，眸中写着茫然二字。随即反应过来什么，问道：“你是说那个女明星吗？她原名叫陆浅夕么。”

    见他沉着脸色没有回话，清欢就识趣的没有再问了。嗯慕衍深和那个之间，是什么关系啊，为什么感觉他好像，并不想她去见呢。“以后别和她走太近。”

    “……”额，可是要她做负责人的事“你，对她反感吗？”

    为什么不许走太近，那个给清欢的印象真的很好啊，这次还帮了她这么大的忙，清欢倒觉得并不像外界说的那样高冷耍大牌。只是慕衍深这样的口气，好像很不喜欢她和见面和接近。奇怪了，非要让做慕氏代言人的人是他，现在不许他和走近的人也是他。慕衍深，我真的看不懂你，为什么总觉得……你像是在刻意避免什么，而且你想避免的事情，可能正是我想知道的。这一晚，他都在书房里，而她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无法入睡。满脑子想的都是，慕衍深的话。后半夜，安静的时刻被雷声打破，这天气就像人的脾气那般，说变就变。闪电与雷声，根本无法入睡，她迷迷糊糊的睁开眼，想打开床边的台灯，不然黑夜中的闪电太过刺眼吓人。可是手还没出碰到那台灯时，身子就已经被熟悉的大掌扣住腰身，在她惊慌之中，他以吻封缄，堵回了她所有的呼吸。“唔……”慕衍深是不是总喜欢这样的突袭，一言不合就，“欢颜，我的欢颜。”

    她很确定，他今晚没有喝酒，也没有其他偏激行为，他很清醒，却抱着她，吻着她，叫她欢颜。乔清欢蹙眉，她是怎么了，她本来就是来做替身的，为什么在听到慕衍深唤那两个字时，自己的心里，会觉得有些闷，有些烦与躁。心一横，不管不顾的张口……“慕衍深你看清楚了，我不是顾欢颜！”

    看清楚了，至少现在请他看清楚，他吻的女人是谁。慕衍深抹去唇上的血迹，她倒是狠心。深眸中带着的薄凉，闪过一抹深谙，他温热的指腹拂过她的脸颊，这样雷电交加的夜，清欢能清楚的感觉到，自己心跳的频率越来越强烈。他贴在她额头，嗓音低哑，字字清晰：“你是她，你就是她，我的欢颜。”

    你是她，你就是她。是有多肯定，才会这么说。清欢听了都有些开始怀疑，自己到底是谁了。可很快，她就摇了摇头，不，她不会是的。就算她没了以前的记忆，但她绝不会是顾欢颜。乔清欢后来查过关于顾欢颜的资料，虽然很少，但也足够了。那些资料上，无一不在说明，顾欢颜是个十恶不赦的女人，她就算是死在了监狱，也是死有应得，不值得同情。清欢不愿做这样的女人，所以好几次在顾欢颜的事情上，她选择让自己不去猜测，不去知道。只因，心中有所畏惧。若她真的是当初那个十恶不赦的女人若她曾经真的做过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这些，都是清欢不敢去想的。靳北辰晚上回到公寓，就从公文包中拿出了那份鉴定报告。这是他和暖暖的亲子鉴定，乔清欢就是欢颜，这是不会错的，虽然不知道那几年她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忘了一切，但孩子却是真真实实存在的。他不确定，这会不会是自己的孩子。面对着这份鉴定报告，他迟迟没有打开来看。脑海中回想起来的，是曾经与欢颜的种种。他还记得，第一次见到她时，是去慕家帮她做个身体检查，她患了感冒，蜷在床上，给人一种生人勿靠近的感觉。他对她说的第一句话是你生病了，需要乖乖吃药。女孩眼中闪过一抹涟漪，她的小拇指勾着他的衣角，轻声呢喃：你，你是医生吗。是，我是医生。他是医生，她是病人，他和她之间，若是永远能如此，该多好。明知道，慕衍深第一次来回慕家的女孩，是他这个做朋友的，碰不得，也不该有丝毫念想的。可是，靳北辰却偏偏爱上了顾欢颜，愿意为了她，舍弃一切。彼时，她已经是那人万千宠爱的女人，所拥有的将会是锦城所有女人都羡慕的一切。而他，只愿远远的看着她在那人怀里，展露幸福的笑颜。若非，若非是那一晚的错误，不然后来的悲剧就不会发生。五年前那个晚上，是他的错，他是医生，却无法克制住自己。很快，他就后悔了。看到早上她躲在床角，眼泪滴滴落下时的痛苦，便就知道，她只怕是，恨他了。尤其是，当慕衍深出现在酒店房间外时，她那一刻的绝望，靳北辰这辈子都不会忘。打开那鉴定报告，看着那最后的判定，男人眸中闪过一抹震然，随即薄唇勾出的笑意，薄凉苦涩。早该知道的，早该知道的答案，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