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泼脏水
“去，你俩给这个叫杨新云的说一下，我们谈一谈，别打打杀杀的了，这不好。”
王崇指着杨新云的两个“老熟人”，乔小鱼和老村长说道。
“是，大人。”
乔小鱼浑身颤抖了一下，想起杨新云之前拍着他的肩膀说的话，对杨新云内心是充满了恐惧。
但王崇发话了，乔小鱼又不敢不去，抗命的话，会死人的。
老村长也颤颤巍巍的跟在乔小鱼后面，相比于杨新云，老村长更畏惧王崇紫鱼帮这群人。
在老村长眼里，杨新云是一个懂礼貌的好郎君，不会乱杀无辜的。
肯定是那个大蠢牛的恶人，招惹了杨新云，这位郎君才不得不杀人。
大蠢牛的恶名，早就在附近的几个村子里，传开了。
听闻大蠢牛在强占民女的时候，还喜欢让那民女的丈夫，站在门口守门听着。
手无寸铁，又没有武力的村民，上有老下有小，哪里敢反抗啊。
被欺辱的村民就只能忍着，为了一家老小能活下去，只能咬牙忍下去。
相比较于大蠢牛和其他巡逻队的人，乔小鱼带的巡逻队，简直就像是大善人。
除了巡逻队成员和几个村里的寡妇有染外，乔小鱼带的几个手下，从没有侵犯欺辱村里的有夫之妇，也没有霸占村里的黄花闺女。
当然干活慢了，或者活没有干好，村民们挨打挨骂在所有巡逻队里是家常便饭，乔小鱼他们也是这样，村民们也早就习以为常了。
不做恶事，对村民们来说，乔小鱼他们就是大好人，大善人。
但超凡世界里，就罗阳镇整片范围，包括紫鱼帮，和罗阳镇的其他势力，在村民的心中，就没有几个好人。
因为除了杨新云，老村长还从没有见过，那个读书人和武者，会对一众村民说话那么客气有礼貌，还对他们行见面礼。
这让老村长和一众村民受宠若惊外，还是人生中第一次，感受到了人与人之间的尊重。
那些读书和练武的人，从来都是高高在上的，从来都没有瞧得起他们这群泥腿子，从来都没有平等对待过村民，从来都只是把村民们当牛做马。
村民们也都习惯了。
生来如此。
祖祖辈辈都是这样，偶尔有人翻了身，也很快就成为了人上人的一员。
下层人还是下层人，从未变过。
……
“大，大人，您好，我们紫鱼帮王崇大人，想和您谈谈。”
一路上见识到了十具尸体的死状，乔小鱼和老村长也都更加害怕了。
颤抖的来到杨新云面前，乔小鱼和老村长双腿一软，直接跪了下去，低着头不敢看杨新云，哆嗦着开口说道。
直接尊称大人，也不敢称呼杨新云“贵客”或者“郎君”了。
上了年纪的老村长此时心中明悟了一个道理：再和善的狼，终究不可能是羊。
狼会吃人，羊不会，所以只能被人吃。
这会在老村长心中，杨新云就是一只和善的狼，因为他会吃人，也有能力吃人。
才会让紫鱼帮这么大阵仗，死了十个人，还想着要和谈。
“老丈，小鱼，又见面了，起来吧，不用跪了。”
看着哆嗦跪着的乔小鱼和老村长，杨新云的声音还是如同刚见面时的温和。
“大人，小鱼跪着舒服。”
乔小鱼连忙伸手搀起旁边的老村长，自己却不敢起来，仍跪在地上祈求般说道。
老村长懵逼的被乔小鱼一只手搀起来，看着还跪在地上的乔小鱼。
半弯着腰的老村长此刻是，跪也不是，站也不是，心里慌急了。
乔小鱼是真不敢起来呀，他是真的怕死。
乔小鱼在帮派里亲眼见过，一个中层成员犯了错，帮里的大佬，嘴上和善的说起来，不用跪了，等那个人站了起来，大喜过望，以为帮里的大佬放过他了。
没想到，下一刻，帮里的那位大佬，拍了拍那人的肩膀后，就直接一巴掌拍碎了那人的脑袋。
那件亲眼目睹的事，给乔小鱼造成很大的阴影。
所以乔小鱼听见杨新云让起来的温和声音，都快吓尿了，但又不敢不起。
情急之下，只能把旁边的老村长伸手拽起来，自己继续跪着。
跪着舒服，能活命。
“谈谈，还要谈什么，你们紫鱼帮好得很，我第一次下山，还不知道要给你们紫鱼帮交保护费，过路费……”
杨新云看着跪在地上的乔小鱼淡淡说道，声音不带一丝感情。
“大人，大人，都是误会，误会。”
“误会，那个大傻个还说要交二十两银子的呼吸费，二十两银子的日光费，因为我从你们紫鱼帮的地盘上路过，呼吸了你们的空气，晒了你们的太阳。”
“这傻大个还让我把身上的衣服都要脱下来留下，不留下衣服就要杀了我，你告诉我怎么谈！”
杨新云伸手指着躺在血泊里，死不瞑目的大蠢牛，越说越气。
怒气冲冲的话，把乔小鱼吓得裤子都湿了，老村长也吓得连忙重新跪了下来。
“大人……”
乔小鱼颤抖的张开嘴，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看着视线余光里死不瞑目的老对手大蠢牛，心中更恨死了大蠢牛。
保护费，过路费就算了，大家都收，他乔小鱼也收过。
让过往的陌生人脱下值钱的衣服，是过分，但也有人这么干过，又好像不那么过分。
但是这空气呼吸费和晒太阳的日光费，是个什么鬼。
乔小鱼真想掰开大蠢牛的脑袋，看看这傻大个是怎么想到这样收费的。
如果大蠢牛还能说话，一定大喊冤枉死了，他一句话都没说过，甚至还没看清杨新云的模样，就被一梭子子弹打穿了。
杨新云脸上怒气冲天，一副誓要个说法的样子，心中却好笑不已。
空气呼吸费和晒太阳的日光费，当然是杨新云编的。
不给大蠢牛多泼些脏水，怎么能体现出杨新云不得不杀人的愤慨，怎么能体现出杨新云在紫鱼帮受的委屈。
死人是没有权利说话，也没有办法反抗。
所以大蠢牛也没有办法喊冤，只能任由杨新云一张嘴说了。
“我这辈子活这么大，第一次被人收费，还是空气呼吸费和晒太阳的日光费，还要被人扒了衣服。”
“你俩回去，问问你们王大人，告诉我该怎么谈。”
杨新云不耐烦的挥了挥手，赶走了乔小鱼和老村长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