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永远做个娇气的小姑娘
落漓目光灼灼，低头注视着被大衣包裹住的小姑娘，雪花粘连在长长的睫羽上，打湿了他的心。
“闭眼。”
没有多余的话，阮甜在他深沉注视中缓缓闭上眼睛。
冰凉的触感相贴，落漓将她抱的更紧了些。
街道两边的高楼大厦似铜墙铁壁将人围住，夹着雪花的风也跟着升温。
或许是一想到将到的二月，两人都心有灵犀选择将自己汹涌的爱意融入这个吻里。阮甜肺里的空气逐渐稀薄，但舍不得松开。还是落漓先暂时离开了她的唇齿。
“要不要回民宿？”落漓炙热的呼吸扑洒在阮甜的脸上，几乎要灼伤她的皮肤。
“好。”她乖乖地应着，和落漓一样，心里有一团即将喷涌而出的压抑。
落漓低头在她的唇上又亲了一口，紧扣着阮甜的手往回走。走了一半，看到街边灯火通明的便利店，又想起了什么。
落漓停下脚步朝便利店望了一眼，收银台里边坐着的人架着手机正在追剧，店里也没有客人经过。
“阮阮，我进去买点东西。”
大晚上的，阮甜一下子便想到了他要去买什么。
阮甜勾住他的手指，轻轻在他的掌心刮挠了一下，“用不着。”
明明心里都明白的，却还总想给自己找逃避的理由。
“时间过得很快的，我算了算日子，这几天刚好是特殊期。”
如果运气好的话，他们还能多争取一点时间赶在二月前完成任务。
“阮阮，对不起。”
不知道古莫是会带回来什么消息给他，他总觉得提前要和阮甜说一声对不起才能说服自己的心不那么难过。
阮甜故作轻松拉着人继续往回走，“是我自愿的，生来就是我的使命。”
“也是宝宝的。”
他们一家三口，都是属于玄隐城的。
阮甜这般乐观，掩饰着自己心底的悲痛，落漓愈发惭愧，“阮阮，对不起。”
除了一句对不起，他实在找不到合适的词汇表达他的愧意和心痛了。
“落漓，”阮甜用力拧住他胳膊上的肉，“不许再道歉。”
这样，会让她也觉得抱歉。
落漓只是深深地凝视着她，说了一句:“好，我们都不许说抱歉。”
…………
雪下了整整一夜，寒风吹得玻璃猎猎作响。
阮甜就是在这样的风声里醒来的。
一开口，嗓子就哑了。眼睛流了太多泪也有些胀痛，腰背酸得仿佛不是自己的。
落漓在阳台上听到阮甜的叫声，推开玻璃门走了进来。
“醒了？”
灵蛇和人终究不疼，落漓仿佛无事发生，精气神和昨夜没什么区别。只是头发被冷风凌乱不堪。
“落漓，你干嘛大早上的出去吹冷风啊，要是感冒了怎么办？”
阮甜的关心让落漓很受用，他靠在床边把小姑娘从厚重的羽绒被里拎出来放到自己大腿上，语气有些欠欠的，“感冒了的话，你当我的感冒药好了。”
“咦，我治不了。”
阮甜摇着头拒绝，捂着肚子表示饿了。
落漓点了餐，趁着早餐还没送过来的空隙抱着阮甜去洗手间洗漱。
“我自己来，我又不是小孩子。”阮甜奋力地扒掉落漓正盖在她脸上的洗脸巾，这一路上落漓时时刻刻黏着她，连吃饭都恨不得一口一口喂给她吃。委实太夸张了些。
“怎么，不乐意？”落漓轻笑着，手上的动作轻柔无比，“玄隐城的领主亲自服务，这可是多少钱都买不到的。”
“没有不乐意，你这样什么事都替我做，好像我是个生活不能自理的残疾人。”
虽然吃饭睡觉洗脸梳头什么的，情侣间当个情趣偶尔来一次就好了，天天这样的话她可吃不消。
落漓给阮甜擦干净了脸，眼角眉宇间尽是温柔，“阮阮，你在我这里可以永远是个娇气的小姑娘。”
“我想把你养成一个娇气的小女孩，阮阮你愿意吗？”
不用受尽这世间的万般苦楚，没有生离死别，永永远远无忧无虑。
阮甜不解，“为什么要把我养成一个娇气的小女孩，不是什么聪明的懂事的温柔的体贴的妻子呢？”
阮夜海从小和她说，不要做一个娇气的姑娘，要聪明懂事能干，她才能被以后得婆婆看的起，才会讨人喜欢。
可是阮甜却很苦恼，她个子不高，一米六出头，皮肤白嫩，脸蛋圆圆的，别人总说她一看就是个娇气的小女生。
只有她自己和爷爷知道，她不是。
她聪明温柔体贴懂事，曾和落漓之间有隔阂和矛盾，也不吵不闹会主动把问题说开解决。
落漓没有可以去思考，他的阮阮就该是一个娇气的小姑娘，这从来不是什么贬义词，“因为我爱你，希望你一生顺遂无忧，你难过的时候我能在你身边抱着你拍着你的背安慰你说阮阮不哭，开心的时候我也能陪在你的身边，让你的快乐变成双倍的。”
“以前我常常想，如果我没有守护玄隐族的使命，那我一定要把阮阮宠成一个无法无天的小女孩，她值得拥有我生命中所有美好的一切。”
“但人生总有那么身不由己的时候，因为我，你不能放肆过自己的生活，甚至要担负起一个从没养育过你的家族的责任。”
阮甜听到这些话，感动得想哭，“落漓，遇见你我很幸运。”
哪怕前面是万劫不复的深渊，为了落漓，她也会勇敢地往前闯。
“我昨天睡着之前想了想，酿酒小镇有很有灵气的山水，我们挑一块地方给宝宝留个纪念墓碑吧？”
既然已经确定这个孩子无法出世，甚至连她也会跟着有生命危险，所以阮甜私心地想，给落漓留点什么。之后能在漫长的岁月里，有些念想。
落漓依她，“好，我们吃了早餐，去山里边看看。离这儿百里外有一座寺庙，阮阮我们一起去祈福好吗？”
为了他们，也为了也许无法出世的孩子。
阮甜有些惊喜，“这里竟还有寺庙吗？”
她很想去寺庙求个签，纵然知道这只是一种心里安慰罢了，可她依然想去相信这世间是有神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