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血誓(1)
难道真走了?
阮甜嘀嘀咕咕犹豫的时候,阮夜海已经驼着背颤颤巍巍地走来了,脸上依然带着深不可测的笑意,“甜甜,怎么说人敲错了呢?”
阮夜海是带着些嗔怪意味的,阮甜也懂,爷爷想必知道门外那人已经是落漓了,“没事的,爷爷,人已经走了。”
阮夜海手一背,“哦,人去哪啦?”
“那我怎么知道人——”
阮甜没说完,门铃懂事得再次响起。
这回阮甜再也糊弄不过去了,在阮夜海的注视之下使劲一拉,落漓连人带礼物差点摔到了阮甜身上。
“阮阮你——”
“小孟来啦——”
阮夜海似乎很高兴,咧着嘴和落漓打招呼。
等落漓站稳,把礼物放在玄关柜里,向阮夜海毕恭毕敬弯下身体打招呼,十足的诚意,“爷爷,我来看看看您。”
阮夜海笑眯眯的,照例寒暄了几句,“阮阮说你出差去了,工作都安排好了?”
落漓有一瞬间的错愕,随即反应过来,“是啊,都安排好了,阮阮说来看您了,我这就赶过来了”
阮甜摸着后脑勺,这人还真跟回自己家一样,仿佛他才是阮夜海的亲孙子。
“甜甜,你愣着干什么,快叫落漓洗个手和我们一起吃饭。”
阮夜海背着手往餐厅去了,留两人在玄关处面面相对。
“阮阮,对不起,没经过你允许自己来了,”,落漓不好意思地和阮甜道歉,额前的碎发有些凌乱,多加留意一下就知道落漓是火急火燎的赶过来的。
阮甜沉默着,从鞋柜里拿出鞋,“穿上吧,过来吃饭”
落漓唇角上提,快速接过一次性拖鞋穿上和阮甜一起去餐厅。
阮夜海不知什么时候摆了一小瓶白酒在桌上,还摆了两个小酒杯在边上,阮甜和落漓一走过来他高兴地连连摆手,“快过来,快,好久都没吃到我们甜甜做的菜了……”
阮夜海迫不及待招呼两人蕴他对面,阮甜眉头一紧,糟了,爷爷不知道落漓是蛇啊,这该不会吃着饭就变条蛇出来,爷爷不得吓死。
“爷爷,你不乖哦,医生都说了您不能喝酒。”,阮甜说这话时,嘶了一口冷气,看了一眼落漓。
而落漓却毫不在意,笑的一脸荡漾,好像那酒是水似的。
阮夜海闻言嗔怪了一眼,“这是给小孟准备的,你们啊都难得来一次,可得陪爷爷好好说说话,是吧,小孟?”
阮夜海脖子向前一倾,似乎等着落漓开瓶倒酒,落漓微笑着点头,“是,爷爷,等我和阮阮搬了家把您接过来和我们一起住。”
搬家?
阮甜诧异的看向落漓,他的表情没有波澜,好像在说一件平常不过的事,明明在医院里红着脸回避着她的请求,这才过半天就愿意搬家了?
阮夜海也怔住了,“你们要搬家?阮阮怎么没和我说呢?”
阮甜懵懵地啊了一声,落漓接着说,“我还没告诉阮阮,想给她一个惊喜。”
“那你们打算搬哪啊?”
生怕阮夜海会以搬家为由打开白酒瓶盖,赶紧出来催促道,“爷爷,有话吃完了再说嘛,我都饿了。”
阮夜海拿起碗连声说道:“是,是,先吃饭,先吃饭。”
阮甜在心里松了口气,等会等阮夜海吃完再想个理由把他支开,把酒偷偷处理了,落漓就安全了。
才刚吃了一口饭,阮夜海突然哦了一声,半块肉哽在喉间差点噎着,阮甜偷偷扫了一眼桌角的白酒,这是又想起来了?
只见阮夜海说道,“甜甜,锅里还有汤吧?你去给隔壁的王爷爷盛一碗送去,就今天来下棋的那个。”
阮甜放下筷子,“那趁汤还热着,我现在就去送。”
落漓闻言拉住阮甜的胳膊,“要不我去,你陪爷爷吃饭?”
阮夜海立刻出言阻拦,“小孟你吃饭,让甜甜去,她知道王爷爷住几楼。”
阮甜不放心地撇了一眼那瓶酒,落漓刚好看到了阮甜递过去的眼神,用大拇指摩挲了两下她的衣服。
“我去,你陪爷爷吃饭。”,落漓松开了手,阮甜去厨房盛了汤就出门了。
留下落漓和阮夜海两人。
从阮甜对他的态度,落漓也大概猜到阮夜海是故意支开阮甜有话对他说。
果然,阮夜海打开了瓶盖,青筋纵横的手颤抖着倒起了酒,酒精刺激的味道从瓶口处散发出来,直往落漓的鼻子里灌,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感冒了啊?你们年轻人呐,吵个架尽爱折腾疼自己……”
落漓强忍着不适,接过阮夜海手里的杯子和酒瓶倒酒,“爷爷,真抱歉,没有照顾好阮阮。”
阮夜海了然一笑,又微不可察叹了口气,又似在为他们担忧,“看看你们,一个把自己额头弄伤,一个感冒,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非要折磨自己。”
阮夜海接过酒杯,自己喝了一口,“有话就要好好说,知道吗?”
落漓安静听着,他已经感觉到衣服下的手臂上鳞片已经开始显现出来了,手边的白酒源源不断散发着刺激性的气味,而阮夜海没喊他喝,自顾自说着话。
“甜甜,这孩子很少和人吵架,能忍的时候自己就忍过去了,所以啊,小孟你要真心想和我们甜甜一直过下去,好好哄哄她,好吗?”
“就当作是我这个做爷爷的为孙女求你了……”
落漓也很为难,一边是自己的国家和子民,一边是最爱的人,他都不想舍弃,“爷爷,您千万别这么说,我这辈子认定了阮阮是我的妻子,我会一直好好待她的。”
阮夜海笑哈哈的举起酒杯,“那就好,我就放心了,”
酒杯离落漓越来越近,落漓知道自己绝不能喝酒,但为了阮阮,他愿意做一次傻事,捏起手边的酒杯和阮夜海碰了一下。
阮夜海更开心了,“来,爷爷今天开心,趁着阮阮不在,多陪爷爷喝几杯。”
不知不觉,阮夜海已经喝了小两杯酒,落漓则硬着头皮陪了三杯,全身都滚烫的像在开水里滚过了一遍。
“待会甜甜回来了,你可别说我喝了酒哇,”,阮夜海笑哈哈地把酒杯递给落漓洗干净放回了酒柜里,又指挥他倒了一大杯清茶过来,落漓可谓完美地背了一个锅。
眼前一阵一阵泛起了彩色的光圈,身上由开水烫的感觉变成了火烧般的疼痛……
“爷爷,我回来了,”,阮甜环顾了一圈,没见到人,阮夜海指着厨房,毫无知觉,“我让小孟到厨房给我盛饭去了,”
阮甜看到桌上那瓶酒已经空了三分之一,头皮发麻。
糟了……